第93章 第 93 章

睡醒的棠溪孑醒来时依稀记得她好像接到了一通来自徐瑾阳的‘慰问’。

点开手机,果然有跟徐瑾阳的通话记录。

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一条转账短信,金额五万,尾号0968。

棠溪孑嘁笑着回拨,接通的那刻话中没有半点温度,“十六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知道,可……”电话里的温霖洛听起来有些疲倦,“我现在只能先给你这么多。”

“你……”温霖洛犹犹豫豫的不敢开口,“你……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你放心,这钱我一定会还的,一定。”

“凭什么?”棠溪孑故意逗着他,“为什么要答应你给你时间?”

“我……”温霖洛自知没有理由跟她谈条件,怯声道,“谢谢你。”谢她把温建山从赌场中救了出来。

“剩下的钱我会尽快还。”

“还?”棠溪孑扬唇一笑,“你欠我钱了吗?这钱,谁欠的谁还。”

“你若真想还,可不止这十六万。”

“这些年从我们家拿去多少就还多少。”

“想清楚了,是你还还是温建山还。”

“洛洛,怎么样,她怎么说?”温母一见温霖洛挂断电话便立马上前询问。

心里头满怀期待,想着只要她家洛洛肯出马,这钱指定是不用还的。

温霖洛紧攥着手机,“妈,我们家真的连一分都拿不出来了吗?”

温母一听他这么问,期待劲瞬间被浇灭,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又是一阵哭嚎,“完了,彻底完了,我这苦命的日子哟~”

管她真苦还是假苦,反正棠溪孑现在觉得很痛苦。

双目像是被焊死在餐桌上似的,一眨不眨,鼻尖更是香味缠绕。胃里的馋虫不停地折腾着她浑身难受,偏偏面前有个杀千刀的不让她沾一口。

她是病人,应该让着她,凭什么他吃香的喝辣的,她只能两只眼睛看着,毫无人性可言。

“不行。”

棠溪孑的筷子刚要落下,就被温念精准无误地打掉。

“温念!”棠溪孑‘不爽’二字直接挂脸上。

“你胃不舒服,吃不了这些。”

“只能吃这个。”温念舀了一勺被烧得烂糊的面递到她的嘴边。

清汤寡水,什么也没有的素面,寡淡无味。

“温念,你故意的。”棠溪孑撇开嘴,哀怨地看着他。

这菜是他故意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故意气她。

“你会生气吗?”温念眼眸黯淡,“棠溪,你变了,你发现了吗?”

棠溪孑趁其不备夹了一块鲍鱼肉塞嘴里,嘴里总算有味了。

眼尾带笑,“别皱眉了,我就吃这一口。”说着乖乖喝着烂糊的面条,说:“你也变了。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生而为人,人不就是不断地成长,不断地经历,在经历中不断地改变,调整自己,最后长成最终的自己,不是吗?”

“我没变。”温念表情严肃,没有半点犹豫。

“没变?”棠溪孑侧头打量着他,“我还是喜欢初见时的你。”

“看我的眼神冷漠又倔强。”棠溪孑抬手扼住他的下颚,固定道,“温念,你试着用那种眼神再看我一次。”

不知从何时起,无论她对他如何,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透着一抹温润。

就像此刻,她知道他生气了,但眼里依旧含着柔光。

“所以你喜欢他,对吗?”声寒如冰。

空气凝结,棠溪孑眼睑轻抬。

“宋霁骁,你喜欢宋霁骁。”温念克制着,不急不缓道。

棠溪孑半带轻笑,“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你知道的,程氏在我这永远排第一。”棠溪孑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温念瞥了一眼喝剩半碗的面糊,淡声道:“陈守德在查你。”

“应该很快就能查到江城。”

棠溪孑冲他挑了下眉梢,笑而不语。

温念:“一切安排妥当,那块地的真实买主无人能查到。”

棠溪孑点头,薄唇轻勾,“温念,你做事我永远放心。”

“除了你,没人能信。”

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重重地压在了温念的肩头。

此刻的温念终于懂了她原谅他的原由。

也许,她从未真正的原谅他吧,一切都是为了程氏。

在程氏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值得她信任的人。

“对不起,再也不会了。”温念垂下眼眸,不敢看她的信任的眼神。

“我接受。”棠溪孑坦然回应,“吃吧,吃完还有场大戏要看。”

*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坐在车里的小弟摩拳擦掌,一脸的迫不及待。

赌场老板吐出一口浓烟,抬眼看看车窗外,“急什么。”

天色渐渐暗沉,马路上空荡荡一片,看起来倒是有些萧条,唯有响彻天空的炮仗声,抒写着‘热闹’二字。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团圆和美,一起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噹”的一声,不知道是谁放的炮直接砸到他车上。

赌场老板当即掐灭烟头,怒气冲冲地下车,环视车身一圈,随后手指不远处放炮的男人怒视冲冲道:“操他妈的,放炮也不知道长长眼,我的车你也敢砸,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放炮的人一看是赌场老板,立马放下手中未放的炮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无意的,我也不知道这炮能飞这么远,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对不住就完了?我这车被你的炮砸了一个大坑,你不赔点几句对不起就想了事?”

放炮的人伸长脖子看向那车,眼珠子提溜地转,脑子飞速转着,想着怎么开脱,心中更是一万个懊悔,怪自己放的时候没注意到,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砸谁不好,砸到这地痞流氓头上了。

“怎么的,不想赔?”赌场老板威胁道。

“老板,老板。”彼时,铃声响起,跟在身后的小弟握着手机紧张兮兮地凑到他跟前,说:“您姑奶奶找您。”

赌场老板瞪了一眼放炮的人,又瞪了一眼小弟,抬手对着小弟的脑袋狠狠拍了一掌,咬牙警告,“你他妈给我小声点。”

什么姑奶奶,一小丫头片子,乱叫。

心里是这么说,嘴里可不是。

接通电话的那刻秒怂,背过身去,装孙子。

“哟,这是打扰到老板做生意了?”电话里的棠溪孑阴阳道。

“哪能,哪能,就等您电话呢,您吩咐。”

一旁的小弟不服。

瞪我干嘛,我又没叫错,这孙子样不是姑奶奶是什么?

待孙子装完准备回过头继续算账时,那人已消失不见。

小弟的脑袋又是一记暴扣,“人呢?”

小弟捂着后脑勺,环顾四周,“跑……跑了。”

“废物。”

“去,叫弟兄们都过来,准备干活了。”赌场老板点燃一根烟道。

萧条的街道不久后便会变得热闹非凡。

“嗙嗙嗙~”

准备吃年夜饭的温家响起阵阵敲门声。

面对如土匪入室般的砸门声,温霖洛一家三口傻眼地望向门口。

温母躲在温霖洛身后,指使着温建山,“老温,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温建山不去,转而指使着儿子,“洛洛,你去。”

温母不干了,一下胆子大了起来,“温建山,你什么意思?”

“凭什么让儿子去,你是一家之主,你不去让儿子去干什么?”

“儿子,咱不听他的,他惹的事,让他自己解决了。”

温建山怒怼,“什么叫我惹的事,没有我,这个家能支撑到今天吗?没有我,你们能活得这么安逸?”

“现在出事了你们母子两就要把我推到一边去?”

“合着我温建山这么多年养了两头白眼狼。”

“什么白眼狼?”温母又不服了,真验证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温建山,你搞搞清楚,这些年到底是谁在为这个家付出,你一天到晚除了赌还会干什么?”

“这家就是被你败光的,你怎么还有脸在这趾高气昂的指责我?”

门外哐哐哐的敲门声不断,屋内对骂声持续。

温霖洛被吵得无计可施,从小到大有史以来第一次发怒,“别吵了,我去。”

“欸。”温母想叫住儿子,为时已晚,此时的温霖洛已经打开了大门。

赌场老板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地领着一众小弟进屋,“干嘛呢,开个门磨磨唧唧的。”

“哟,这一大桌子菜给谁准备的?”

“是不是知道我要来特意为我准备的?”堵场老板毫不客气地坐下动筷。

温母一手打掉筷子,“这是我家,出去,谁让你动筷的。”

“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眼见筷子被打掉,赌场老板也不客气了,一脚踩在椅子上指着温母的鼻子就是一顿威胁,“这么着急赶着投胎,行啊,我第一个就先满足你。”

“你……”耀武扬威的温母又怂了,当即把温建山推上前去,“你说话啊,还是不是男人,老婆被人欺负你屁都不放一个。”

赌场老板哈哈大笑,“他是不是男人,你这个做老婆的不是最清楚吗?”

后面的小弟也跟着哈哈大笑。

“温建山!”温母气红了脸,“你哑巴了啊。”

“你来干什么?”在哄笑声中,温建山终于开口了。

赌场老板向后看了看自己的小弟,流里流气地笑道,“我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要钱来了。”

“钱?什么钱?十六万不是还了吗?走,赶紧走,再不走报警了。”温建山指着门口赶‘客’。

“是,十六万是还了,白纸黑字都签着。可周东的十万你还没还啊。”

“周东?什么周东?什么十万?”温建山瞪大了眼问。

同时瞪眼的还有温母。

“你不记得了?”赌场老板热情地帮他回忆,“七年前,你在我的赌场输了十万,当时是周东借你钱还的。”

“哟,七年,这十万得不少利息了吧。”

温建山一怔,心中暗恨:好你个周东,装疯卖傻阴我,还找人来要账。

赌场老板坦白道:“这钱啊就是周东委托我找你要的,十万。”

“赶紧拿来,不然,要你命。”

“不信啊,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嘛,你们不是好兄弟嘛,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有这回事。不过依我看,他是没这脸接你电话,不然也不会出面找我帮他要钱。”

“你知道他给我多少报酬吗?

“五万,对半分啊。”堵场老板伸了巴掌出来,“这周东还是大气。”

“愣着干什么,赶紧打啊。”温母催促着温建山给周东打电话,问个清楚。

什么十万,无凭无据哪来的十万。

不料,这电话一打,温建山的天都塌了。

周东真没接电话。

手机瞬时从温建山手中滑下,垂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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