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姐,那明明是我姐。
Noan不服地抢过花束,同样遮住自己的脸,低声道:“出差,还没回来。”而后又强调了一嘴,“是我姐,不是你姐。”
两人的脑袋凑在花束后面,像个小学鸡一样的斗嘴,“对啊,我姐,不是你姐,没说错啊。”
“中文这么烂。”闵韵音满嘴的嫌弃。
此刻,被众人找的棠溪孑正优哉游哉地吃着年夜饭。
“不合你胃口?”棠溪孑放下筷子问。
自打他入座以来,温霖洛的筷子就没动过。
“没。”温霖洛垂着眸,低哝。
“那就是不想跟我一起吃饭。”棠溪孑直言道:“你讨厌我。”
“我伤害了你的父母。”
“不是。”一声急促的否定,是温霖洛自己都不曾反应过来的。
看着他慌张的眼神,棠溪孑乐了,“脸还疼吗?”
温霖洛脸上的红印已消,但看起来有些微肿。
那巴掌棠溪孑在监听器里听得清清楚楚。
“不疼。”温霖洛垂下头,似乎要把自己埋进餐桌里。
“给。”彼时一袋冰袋出现在他的眼底。
温霖洛顿了一下,掀起眼睑。
温念不知何时进来的。
“冰敷一下吧。”棠溪孑继续动着筷子,嘴角上扬。
她知道,此时此刻,温念的脸一定黑如炭。
原本的菜都是温念订的,全是清汤寡水,这她哪吃得下。于是,她便让人改了菜单,瞬间换成了满汉全席。
虽然是满汉全席,但是她清楚自己的肠胃,没动两口便又放下了筷子。
“凉城的房子,卖谁了?”棠溪孑瞥了一眼温念,看似在问温霖洛,实则更像是问温念。
冰敷的温霖洛身体一僵。
“还想骗我吗?”柔和的脸上吐出冰冷的话。
温念眼眸垂敛。
“没有。”温霖洛低哝,“高管家。”
“凉城的房子卖给他了,绪城的房子也是他的,我们家……根本没有房子。”温霖洛涌出一股恨意道:“全被他输光,赔光了。”
“恨吗?”棠溪孑问。
温霖洛沉默,怎能不恨。
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就算了,身上还有一个挣脱不了的无底洞。
“恨为什么还要帮他还十万。”
如深渊般的眼眸,穿透温霖洛的脸,像是隔空而问另世的她。
同样的问题,十一年前她就问过温娣。
“恨吗?”
“恨。”
“恨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
“他们生了我。”
“他们生了我。”
相隔十一年,不同的人,同样的回答。
“去法国的钱还够吗?”棠溪孑问,“你给了十万,他们还会要数个十万。”
“你觉得,你能如愿的去法国吗?”
是啊,法国,他能如愿去吗?
温霖洛怔怔抬眸。
“为什么要装哑巴?”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的问题,这是你的自由。”棠溪孑不逼迫他,却平静的加了一句,“有遗体,不在绪城。”
“啪”,玻璃杯被碎地。
棠溪孑的眼未从温霖洛的脸上挪开,“叫人来打扫掉。”
温念即刻起身。
两分钟后,温霖洛脚边的玻璃渣被清扫干净。
在整个打扫的过程中,温霖洛的身体始终保持着僵硬,唯一能感觉到颤动的是他那双清澈的眼眸。
“你一直在骗我。”温霖洛觉得他被耍了,“为什么?”
原来真的有遗体,他一直以为是假的。
他没见过,就连他的父母都告诉他没有,于是,他便信以为真,姐姐的遗体真的沉入江河了。
既然她知道遗体在哪,为什么还要装不知道。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骗你。如果我说我只知道她的坟墓不在绪城,仅此而已,你会信我吗?你只要回答我我想知道的,我保证带你去找她的坟墓。”
这一刻的视线相对就像是进行着一场无声博弈,一场关于信任的博弈。
“信。”
时间流逝,温霖洛依然遵从内心的想法,选择相信她的话。
他无她可图,他想不出。
既然想不出,那便选择信她。
这场博弈,棠溪孑赢了。
她又怎会不赢,如果连这点都赢不了,她早死于他人手中。
“只要我不说话,他们就不会欺负姐姐。”
因为姐姐能赚钱,因为他不会说话,因为姐姐赚的钱能给他治病,所以他们才会觊觎这点减少了对姐姐的打骂。然而,自从他的病被看好的那天起,他们便又恢复如常,不再觊觎她。
他对温娣的最后印象始终停留在她最后被打的那天。
他始终觉得是自己会说话害死了她。
“泪痣,为什么没了。”
温娣说过,她喜欢那颗痣,因为看起来俏皮可爱。
“他们都说有泪痣的人特别会哭。小时候只要我一哭,他们就会觉得是姐姐欺负了我,我不想让他们错怪姐姐。”
只要他哭,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都会先责怪姐姐。
“可她觉得那颗痣长在脸上特别可爱。”棠溪孑替温娣回。
接着,又问:“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她的死跟徐瑾阳有关。”
“就因为她去找了徐瑾阳?”
“如果以这个作为依据,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去世前见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跟她的死因有关?”说到这,棠溪孑的眉头突然拧皱。
温娣答应过她,她很快就会回去陪她。
她还答应过她,她会亲手做一个钩织玩偶送她。
“四百万。”温霖洛说:“他输了四百万,他去问他们要了四百万,他们给了。”
“如果不是做了亏心事,又怎会爽快的给四百万,他们不欠我们的。”
“四百万是他给的?”棠溪孑问。
温霖洛点头。
他清楚的记得,那时他们是如何耀武扬威地喊着要去沪市替姐姐讨公道。
徐瑾阳。
正当棠溪孑满脑子琢磨着徐瑾阳的时候,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是Noan打来的视频通话。
接通的那刻,只见Noan和闵韵音的两颗人头交错攒动着,背景音是两人的吵闹声。
棠溪孑冷眼扫过,当即要挂断。
“你在哪?”宋霁骁的声音率先闯入她耳。
棠溪孑愣了一秒,画面里赫然出现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那么久没见,他好像并没有怎么变,还是跟最后一次见面一样,一样的憔悴。
不过,彼时的他,比睡着的他多了一丝阴冷的气息。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面。”温念端着服务员送来的面闯入了画面中,也打断了棠溪孑的反应。
又是煮得烂糊的烂面。
应该是刚才叫服务员来打扫时他嘱咐了服务员另添的。
然而就在她从这个小插曲缓过来再次看向视频通话时,画面已被挂断。
她被宋霁骁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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