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景先是愣了一下,好久没有人这么和他说话了,然后皱了皱眉:“对不起。”他继续认错,“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因为钱的事情发愁。”
边怀玉听到邹景说对不起的时候心里一颤,邹景这种人和谁说过这种话。
他也只是刚刚不知道哪儿来的怒气,明知道邹景不是那样的人,还说那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怕邹景是边伟岸、还是怕自己成为刁默,邹景的道歉倒让他有点无地自容,错的是他、道歉的却是邹景,他深吸一口气:“行了。”
邹景好像整个晚餐也没吃几口,边怀玉此时也兴致缺缺,换了个话题,说道:“明天赛季开始了,我不常在俱乐部,就别让人送下午茶了。”
“知道了。”邹景看他心情好点了,心里舒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我可以去看你的比赛吗?”
“来的话让鹏哥给你张内场票。”边怀玉抬眼看了看邹景,发现邹景不是随口问的,似乎真的想来看,他想,别吧,到时候邹景来了又要跟前几年什么表演赛一样,又是封路又是背剧本的,最后成为表演给一个人看的和平游戏…失去了刺激性和不可预知性,那游戏本身就丧失了娱乐大众的乐趣属性。
邹景“嗯“了一声。
边怀玉站起身:“我吃好了。”说着就回房间了。
邹景晚上看到边怀玉…尽管是气鼓鼓的边怀玉,胃里舒服了一些,转念一想明天边怀玉就不在了,胃里闷闷的,有点不消化,吃的那点儿东西好像黏在胃里一样,不太舒服。
他坐在沙发上,手打着转按摸着胃,Lee拿了药过来,和他寒暄了几句,说他最近胃不舒服的频率有点多。
邹景自己也奇怪,他的胃一直没什么大毛病,也许是结婚那天喝多了,没歇过来,他最近胃里反酸得厉害,经常饿,但又吃不下去多少,现在想想,也就边怀玉在家那几天的早餐和晚餐比较正常。
边怀玉快睡的时候看客厅的灯一直没关,他以为Lee他们忘了,走到客厅,看到了邹景裹着毯子睡着了,电视上是他上个赛季粉丝剪的精彩游戏画面。
边怀玉问刚从厨房出来的Lee,不自觉放轻了声音:“他就这么睡?”
Lee点了点头:“忙的时候是这样。”
边怀玉走过去,拍了拍邹景:“进屋睡。”邹景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不太清楚,伸手手就要抱边怀玉,边怀玉推了他一下,不知道邹景哪儿来的习惯。
他也不在乎邹景从哪儿养成的习惯。
邹景清醒过来,捏了捏眉心:“还没睡?”
“这不是你不关灯吗?”
邹景回头示意 Lee去休息,边怀玉有些奇怪地问:“你看这些干什么?”
邹景此时倒是很随便,坐了起来,不像白天一样规矩,两腿岔开,一腿蜷着、一腿踩在地毯上,他示意边怀玉坐下,随口问:“小提琴不拉了吗?”
边怀玉皱了皱眉,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拜边伟岸所赐,他一拉就会想起刁默被边伟岸按在琴上的脸,他仓促地道:“不拉了。”他自顾自地笑了一声,“如果你想了解我,你也别了解了,我没什么值得你了解的。”
不是不拉了,而是拉不了了。那不是音乐,对他而言,那是他妈妈的受难回忆。
边怀玉看邹景若有所思,又自暴自弃地说:“专业打游戏、业余吃喝玩乐,这就是我。”
邹景静静地看着一旁的边怀玉,心里微微发空,比上辈子听到边怀玉的死讯相近,他轻声道:“不是的。”邹景看边怀玉坐得比上次公馆还遥远,按下心里的不满,“在这里,你可以做你自己。”
边怀玉不明所以,邹景站起来,站在边怀玉面前,没有什么更亲近的动作,他看着边怀玉的眼睛,第一次让边怀玉感受到邹景的不爽:“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管,你提的要求我会尽力满足,只有一个要求,”邹景一字一顿说,“别把你在外面装的那套带回家里。”
他说的家里,不是这里,也不是他家。
边怀玉张了张嘴,没有问什么是外面那套,他比谁都知道,他只是好奇邹景什么时候猜出来的。
邹景收了脸色,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轻声说:“去休息吧,明天首赛加油。”
边怀玉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邹景说道:“我让Lee做了小龙虾和香烤鸡腿,去吃吧。”边怀玉这个人挺自律的,他粉丝说,边怀玉赛季前中后都不怎么吃碳水,但是摄入蛋白质是没问题的。
他估计又朝他撒气又被他拆穿的边怀玉此时看见他有些不自在,于是自己关了电视,准备上楼休息。
边怀玉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哎,你晚饭也没吃多少。”
邹景的手搭在楼梯上,回头看边怀玉:“辣的,我胃不舒服,你自己吃吧。”
边怀玉心里有些异样,他到底做了什么?回来朝邹景撒了顿无名火,邹景态度那么好,他又贬低自己,逼得邹景跟他立规矩,到头来发现邹景今天身体不舒服…他在干什么啊?
邹景看边怀玉傻站在原地:“不饿吗?”
“你胃很不舒服吗?”
邹景了然,他不想边怀玉有心里负担,摇了摇头:“最近喝酒太频繁,过一阵就好了。”
边怀玉似乎舒了口气,这才放心地去厨房。而邹景上了楼,他刚刚发现像在沙发上那样蜷着可以舒服点,索性掀开被子,被子里毫无温度,甚至有些凉,他侧躺下来,蜷着腿,把枕头抱在怀里,叹口气——药也吃了,就是没什么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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