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他想。
不管多久，他都会等，都会追，直到江屿也喜欢上他的那一天。
民宿后山的草坪上，星星把夜空铺得满满当当。江屿裹着厚外套，仰躺在野餐垫上，手指无意识地戳着草叶，余光却总往旁边的谢迟暮身上飘——对方正支着胳膊看星星，侧脸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银辉，连睫毛的影子都透着柔和。
“你说这颗星星叫什么？”江屿突然开口，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声音压得低，像怕惊扰了夜色，“上次天文社的同学说过，我忘了名字。”
谢迟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北极星。”声音里带着点笑意，“你上次看比赛录像看到睡着，肯定没认真听。”
手背被触碰的地方像着了火，江屿猛地缩回手，耳尖红透，假装咳嗽了两声：“谁……谁睡着了！我就是记错了而已。”他坐起身，抱着膝盖，目光飘向远处的树林，“对了，明天早上要练发球，你得陪我去，上次你说我姿势不对，这次可得帮我纠正。”
“你这是在求我？”谢迟暮也坐起来，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脸颊，雪松味的信息素轻轻裹过来，带着点Alpha特有的压迫感，却又软得像棉花，“求人的话，是不是该态度好点？”
江屿被他逼得往后缩了缩，后背抵着微凉的草叶，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我……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嘛！咱们可是……”
“可是什么？”谢迟暮打断他，指尖勾了勾他外套的衣角，“你忘了？我已经不是你兄弟了，是在追你的人。”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江屿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觉得脸上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旁边传来队友的笑声，林哲正举着相机拍照，喊他们：“江屿，谢迟暮，过来一起拍张合照！”
江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站起来：“走，拍照去！”说着就要往林哲那边跑，手腕却被谢迟暮攥住了。
温热的触感从手腕传来，带着点薄茧的摩擦，谢迟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屿挣了挣，没挣开，反而被谢迟暮拉得靠近了些。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叠在一起，像被揉进了同一个轮廓里。“我……我怕他们等急了。”他声音发虚，不敢看谢迟暮的眼睛。
谢迟暮没松手，反而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腕，让他转过身来：“急什么？先跟我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江屿泛红的耳尖上，笑得玩味，“刚才你求我陪你练球，态度可不诚恳。要不……撒个娇？”
“撒娇？”江屿的眼睛猛地睁大，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才不撒娇！我是Alpha！”
“Alpha怎么了？”谢迟暮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蛊惑，“撒个娇，我就陪你练球，还帮你挡林哲他们的调侃，怎么样？”
江屿的喉结滚了滚，看着谢迟暮眼里的光，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撞。他犹豫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声音比蚊子还小：“那……那你别笑我。”
谢迟暮忍着笑，点了点头：“不笑你。”
江屿深吸了口气，微微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声音软得像棉花糖：“迟暮……你就陪我去练球嘛，好不好？”
话音刚落，就听到谢迟暮低低的笑声。江屿猛地抬头，瞪着他：“你不是说不笑我吗？”
谢迟暮没停，反而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划过他的耳尖，带来一阵战栗。他看着江屿气鼓鼓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声音却带着点认真：“你再对我撒娇，我会默认你喜欢我了。”
“我才没有！”江屿立刻反驳，却没再挣开他的手，反而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我……我就是想让你陪我练球。”
谢迟暮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攥着江屿的手腕，往林哲那边走：“好，陪你练。不过记住，你刚才的撒娇，我可记下了。”
江屿的耳尖更红了，却没再反驳，只是任由谢迟暮拉着他走。林哲看到他们过来，笑着举着相机：“赶紧站好，我要拍了！”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江屿的肩膀轻轻挨着谢迟暮的，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谢迟暮悄悄往江屿那边靠了靠，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江屿没躲，反而微微弯了弯手指，蹭了蹭他的指尖。
拍完照，队友们又闹着要去烤串，江屿被林哲拉着往烤架那边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谢迟暮，眼里带着点犹豫。
谢迟暮朝他笑了笑，挥了挥手：“去吧，我马上过来。”
江屿点了点头，才跟着林哲走了。谢迟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指尖还留着刚才触碰的温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知道，江屿心里的那道防线，正在慢慢崩塌，而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江屿勇敢地走向他。
没过多久，江屿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烤鸡翅，递了一串给谢迟暮：“给你，微辣的，你肯定爱吃。”
谢迟暮接过鸡翅，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看着江屿眼里的期待，笑着说：“好吃，比上次烧烤店的还好吃。”
江屿立刻笑了，露出点虎牙：“那当然，这是我烤的！我特意跟老板学的。”他说着，又把自己手里的鸡翅往谢迟暮嘴边递了递，“你再尝尝这个，我放了点蜂蜜，更甜一点。”
谢迟暮没犹豫，咬了一口，蜂蜜的甜味混着肉香，让他心里也甜滋滋的。他看着江屿眼里的光，突然开口：“江屿，你这样，真的很像在对我好。”
江屿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又红了：“我……我就是觉得好吃，才让你尝的。”
谢迟暮没拆穿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两人并肩站在烤架旁，看着队友们打闹，偶尔交换一个眼神，空气里弥漫着烤串的香味和淡淡的暧昧。江屿偶尔会把烤好的串递给谢迟暮，谢迟暮也会帮他挡掉队友递来的啤酒，说“他明天要练球，喝这个不好”。
夜深了，队友们都回民宿休息了，江屿和谢迟暮还留在草坪上，仰躺在野餐垫上看星星。江屿的头轻轻靠在谢迟暮的肩膀上，声音很轻：“迟暮，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一起看星星，一起练球。”
谢迟暮的肩膀僵了僵，随即放松下来，他轻轻拍了拍江屿的后背：“会的，只要你愿意。”
江屿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肩膀的温度。谢迟暮也闭上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针味信息素，心里满是安稳。
不知过了多久，江屿的声音轻轻响起：“迟暮，我好像……有点习惯你在我身边了。”
谢迟暮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转过头，看着江屿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轻声问：“只是习惯吗？”
江屿睁开眼，看着他，眼里带着点迷茫，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心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比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开心。”
谢迟暮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慢慢来，我等你想清楚。”
江屿点了点头，又闭上眼，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沉默地躺着，只有风轻轻吹过草叶的声音，还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
谢迟暮看着天上的星星，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知道，江屿正在慢慢靠近他，虽然很慢，却很坚定。他不着急，他有足够的耐心，等江屿彻底看清自己的心意，等江屿主动走向他。
风里藏着心动的信号，星星也在为他们祝福。谢迟暮轻轻握住江屿的手，指尖相扣，江屿没躲，反而轻轻回握了他。
夜色渐深，月光如水，包裹着两个慢慢靠近的心。谢迟暮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一次，他相信，结局一定会是他想要的样子
[合十]累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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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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