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408全员吃完早餐后继续朝着奚宁区的方向前行。
一对站在路边的双胞胎引起了曲星瀚的注意。
姐妹俩看上去年纪不大，容貌精致可爱，碧绿色的眼珠眨呀眨的，高个子披散着长长的卷发，矮个子则梳着麻花辫。
“难道是和父母走散的外国小孩？”曲星瀚疑惑地喃喃自语。
吐司踩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大叫道：“不对不对，那两位是大名鼎鼎的特别助理！”
白溯问：“助理？”
吐司兴奋地用手机拍了几张路透照：“是法兰尔市长的两位助理，她们统筹东湾区的娱乐项目，在短短十年间带火了不少主播和明星，盘活了整个东湾区的经济！”
乔池犹疑道：“呃，短短十年间？”
那俩小女孩看着也就十三、四吧？
不过鉴于异能者的种种特质，乔池决定对此持保留意见。
白溯则要更加敏锐，他和付辞对视一眼：“法兰尔市长？”
“对对，法兰尔市长就是东湾区的大领导嘛，他还是同盟军领袖兰登的后代呢。”吐司补充道，“所以说，他也能通过叩拜的方式赐予信徒力量。”
付辞并不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法兰尔市长”，他自然也想不通对方为何要在自己的寝室门口留下那个玻璃弹珠道具。
长卷发踮起脚尖，向他们的车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车。
曲星瀚停下车，还没等说话，那个麻花辫就亢奋地爬上了发动机盖。
“你们好。”长卷发似乎已经习惯了妹妹的顽皮，她优雅地欠了欠身，“来自异界的客人们。”
“我叫伊芙，她是我的妹妹桃瑞丝。我们是东湾区WRT娱乐公司的经理。”伊芙仰着巴掌大的小脸看着车上的四人一熊，“请问你们几位，有没有兴趣签约做职业主播？”
408全员：“？”
吐司听懂了这句话的含金量，它结结巴巴地重复道：“WRT的签约主播？！”
玩弄着雨刷器的桃瑞丝头也不抬地说：“对，你们的表现很出色哎。”
伊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是的，请看VCR。”
高清的手机屏幕里播放着一段制作精良的视频。
四位年轻人身手敏捷，配合默契，他们依靠着聪明才智和小小的运气，在险象环生的大环境里一次次逆风翻盘。
后半部分甚至还剪辑了单人的帅气名场面cut。
有弹幕不断飘过。
“WRT出品，必属精品。”
“十分钟得不到这四位主播的消息，引爆整个广津市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还不是签约主播，枯了。”
“一句话，男大仙品。”
“突然明白了养成系的快乐（？”
曲星瀚震惊地看着屏幕上的自己：“我也没看见摄影师的影子啊？”
白溯眯着眼睛仔细地辨认画面的拍摄角度。
他心想，这样的角度，总感觉像是脸上长了摄像机？
桃瑞丝被众人疑惑的神情逗得哈哈大笑，她捂着肚子在发动机盖上直打滚：“你们看看自己的衣领不就知道了？”
付辞伸手一摸，很快便找出了一个微型摄像头。
曲星瀚和白溯也在身上找到了类似的装置。
乔池是唯一没有中招的人。
白溯扯了扯唇角：“这个东西，是在停车场的时候给我们装上的吧？”
桃瑞丝笑嘻嘻地抬起脑袋：“也不算很笨嘛。”
白溯冷下脸：“你们这样做明显侵害了**权，是需要承担侵权责任的。”
伊芙和桃瑞丝齐齐抬起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困惑：“什么东西？”
吐司也懵了，它悄咪咪地凑到白溯耳边：“老板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权？他们这样做是给钱的。”
伊芙最先反应过来：“无论是参考东湾区的法律，还是你们大学城的校规，我们这样做都是没有问题的。你们异界的法律在此并不适用。”
她拿出手机：“我把视频的发电收入转给你们。”
一达罗后面足足跟了五个零。
四个穷光蛋沉默了一会儿，纷纷积极地掏出了手机。
桃瑞丝从车上跳了下来：“诸位，我们WRT的签约主播享受着四大福利，还有专业的团队运作包装，只要按照合同每月播出三十小时加……”
付辞微笑着升上了车窗：“谢谢，会考虑的。”
滔滔不绝的桃瑞丝：“……”
这个可恶的家伙儿到底懂不懂WRT娱乐公司的含金量啊！
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的桃瑞丝气得直跳脚。旁边的伊芙很快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女孩理了理自己金色的卷发，摆出了实打实的诚意：“……不如我们谈一谈？”
付辞等人轮番输出，在狠狠薅了一把WRT的羊毛后，付辞作为代表点头签字。
众人心存顾虑，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活着的每一天都要花钱。
毕竟她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桃瑞丝咬着手帕，感觉心在滴血。
天知道！法兰尔市长这次的目标为何会如此难搞！她们付出了比往常多两倍的代价才谈下了合同！
伊芙倒是淡定如初，她们今天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盈利，签下这四位异界者就算是完成市长大人的吩咐了。
……虽然付出的金钱确实要比往常多上很多。
付辞有心试探那位“法兰尔市长”的底细，可惜那两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都很机灵，他套不出话，只得遗憾作罢。
签完了电子合同，伊芙骄矜有礼地向众人展示自己的平板：“这是法兰尔市长开过光的平板。”
尾音上扬，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骄傲感。
桃瑞丝也跟着得意地扬起了下颌。
让她们失望的是，四位异界者神色怪异，只有那个名为吐司的浣熊很给面子地惊叹了一声。
就算是不怎么看手机的人，也不会不知道她们英俊而完美的市长大人吧！
伊芙和桃瑞丝作为信徒险些炸毛，白溯咳了咳，出言调和道：“我们欠网费了，手机一直没有信号。”
两个小姑娘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
临行前，伊芙忍耐再三，最后还是出手给他们缴足了网费，又顺手转发了不少关于法兰尔市长的演讲视频。
“好好瞻仰市长大人的风采吧！”两个小姑娘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
她们还留下了几个可替换的便携式摄像头，这种东西操作很方便，想开播的时候按一下上面的触摸式按钮便好。
不过为了防止误触暴露**，大家还是把摄像头从衣领上拆了下来，打算开播时再装上去。
付辞点开了法兰尔市长的演讲视频。
春光灿烂，是个响晴的天。
法兰尔市长被激动的市民们簇拥在高台上。他看上去挺年轻，英俊多金，阳光轻吻着他耀眼的金色卷发，如同爱琴海一样澄澈碧蓝的眼瞳含着笑意，正透过屏幕注视着付辞。
付辞在一瞬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溯嫌弃地说：“同为神明，怎么大学城的校长就长得那么寒碜？”
曲星瀚百思不得其解：“真奇怪……他为什么要送来那个弹珠道具？”
乔池顺手关注了法兰尔的社交媒体，他半开玩笑地说：“这儿有市长热线，要不咱打电话问问？”
付辞点点头赞叹道：“好想法。”
乔池：“？！”这是可以直接问的吗？
在他惊悚的目光下，付辞淡定地拨通了电话：“喂？是法兰尔吗？我是付辞。”
那边的秘书在听到“付辞”这个名字后，很热情地帮忙转线。
很快，法兰尔那优雅而低缓的声线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付辞？”
付辞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着车窗，他随意地问道：“为什么在门口留下那个盒子？”
对方轻笑一声，然后道：“我和弥斯是老朋友了，这场相遇其实是我送给他的礼物，当然，也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付辞感到有些不爽，他冷笑一声：“送东西起码要讲究投其所好吧？”
“我这边也不是什么垃圾回收厂，你说对吗？”
他的尾音微微加重，带着几分慵懒与肆意。
法兰尔的呼吸一窒，他愉悦地大笑起来：“是我考虑不周，我会亲自道歉的，等到……”
付辞没心情听对方的长篇大论，他淡定地挂断了通话。
吐司：……心疼对面的市长一秒。
付辞对吐司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和小伙伴们研究了一会儿手机，终于全部连上了网。
聊天软件上的通话框几乎全部消失了。
乔池举起了自己的手机，“我的社交软件上只有你们三个联系人。”
“不止如此，电话通讯录现在也只剩下三位联系人了。”白溯补充道。
没有被卷入里世界的人，似乎不会出现在手机上。
曲星瀚紧张地拨打着女朋友的电话号码，在被告知是空号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这些天里最为真挚的笑容。
付辞心想，要是早点知道这个方法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个叫岑时的学弟有没有找到他的小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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