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翩然她这个贵妃,赏赐是最多的。
小德子,就成了个引蛇出洞的引子。
她想要的是,随意找个由头,好让霍洗忧欠她一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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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洗忧为了个小徒弟,能在万安宫外头站这么多时辰,却也是叫她,开了眼!
小德子张不开嘴,只能像臭虫一样匍匐到霍洗忧的脚跟前。脸贴在那黑色的皂角靴边上,用力的摇着头。
她冷眼瞧着,缓缓开了口:“霍公公,这毕竟是你的人,怎么处置还要你说了算。本宫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必为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就闹到陛下跟前。”
倒不如,私底下解决了事。
这位大伴……那还不快快的跪下来,对她的宽宏大量,感激不尽?
“霍公公。”张翩然见着霍洗忧的鬓发湿透,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快意:“你觉得呢?”
霍洗忧垂着眼,温声应是。
张翩然那里头的快活劲,愈演愈烈,她道:“那这事,便依着霍公公罢。”
宫女见着这事成了,给宫人一个眼色,就要上前去给小德子解开绳索,却被霍洗忧挡了回去,他作揖:“不敢劳烦娘娘宫里头的人,奴才自己来。”
张翩然没在意,由着他来,她道,“你们几个就别动了,听霍公公的。”
“那白瓷价值千金,就算是再卖你一百回,那都不能够!”
小德子吓傻了,这不是死路一条。霍洗忧掰过他的脸,拿开了,塞在小德子嘴里的鞋,轻描淡写的说,“贵妃娘娘宫里,都是上好的物件。”
他扑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下,叫唤道,“干爹!我真没有碰到那白瓷!”
张翩然那漂亮的眼眸,匆匆的,瞥过去一眼,她还挺有些无奈,“本以为是个聪慧的,才能入了霍公公的眼。可没成想,如此蠢笨不堪。”
事到如今,白瓷是不是被小德子碰碎的,又有什么打紧?
小德子倔得很,甩开两边的小太监,“干爹,您一定得信儿子啊!”
左右,今后在后宫里头又多一条,她张翩然如何如何的嚣张跋扈。就着那温热的伏酒,成了后宫嫔妃打趣的乐子,她这个贵妃娘娘,表面上看似光鲜罢了。
霍洗忧听了小德子叫唤,没有多说什么。她真觉得便是这幅隐忍的心思,那也不是位居人下的主儿。
“娘娘,这怕是不妥当吧?”宫女有些犹豫,怕这小德子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嚷,正要出声。
“霍公公都在这,哪里有不妥的。”张翩然拧了眉,示意让她少说几句话。回望过去,不远处,那身影倒是显得高大挺拔起来了。
他腰间佩一把刀,刀柄倒是造型别致,还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鸽血红般宝石。
霍洗忧拍了拍小德子的头,像是提着鸡子后边的脖颈儿,稍稍用些力气,就把人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小声些,别在娘娘跟前失礼了。”
小德子哪里还有别的话说,血都冲上了脸,红彤彤的,盯着那双幽深的眼睛。要不是,干爹亲自来万安宫,他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小德子还想抬起头来,可喉咙里又热又粘,吐出一口鲜血来!
“杀人啦!”
张翩然是看得目瞪口呆,霍洗忧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刀快得吓人!小德子还不觉得多痛,便睁大眼睛,倒在了血泊里。
她吓得后退半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洗忧。
霍洗忧修长的手指托起刀身,一寸一寸,慢条斯理的,将刀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他拿腔拿调,说:“奴才愚笨,想着娘娘不喜欢这人。”
张翩然当真是开了眼,这世间,还有此等厚颜无耻之人,“霍洗忧,你别自以为是,觉得很了解本贵妃!”
那地上的血就像是有灵性似的,顺着张翩然游了过去,像是要寻罪魁祸首似的。她真有些被吓到了,面色苍白,哪里还有先前捉弄人时的轻松。
“这还不够顺了您的心意。”霍洗忧低声重复一句,冷笑起来,“娘娘,还想谁死呢?”
她真是见了鬼!
被霍洗忧摆了一道。
……
皇帝驾到万安宫,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
张翩然冷眼的瞧着,想必是早有人把这事前前后后,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皇帝心疼霍洗忧吃瘪,特意来给他撑场子的来了!
“这是是奴才办的不够敞亮,”霍洗忧低眉顺眼,恭敬的不行。那宽大且粗糙的掌心,早见不到血渍:“奴才只恐,耽误了陛下的大事,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大伴少给贵妃找补了!”朱荀搀扶了霍洗忧起来,“朕还不知道她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只要有她在的地,什么事不得顺着她?”
张翩然听得心中阵阵酸楚,这就是她的夫,在意一个宦官甚至超过了她去。
霍洗忧那双幽深的黑色眼眸,眼里纯粹干净,仿佛杀人的不是他……
事已至此,她既然做了这恶人,那也没什么可避讳,她就与霍洗忧不对付,也不怕多添了这一遭:“这人是霍公公杀的,怎么这事他三言两语,就撇清关系了?”
“此事,大伴有什么错!”偏朱荀就是信任他,觉得是她欺负了他,黑着一张脸,对着她就是一番教训:“贵妃,你糊涂啊!朕如何放心把皇太后回宫的事,交与你来办!”
“这样的好差事,不该轮着我才是。”张翩然她连应付的心思都不想了,只道:“陛下,何不亲自去香山接了太后娘娘后宫?”
“贵妃!”皇帝像是被人揭了短,怒不可遏的盯着她:“你听听,你这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太让朕失望了,看来朕对你宠爱是太过了一些!你贵妃娘娘不愿意做这差事,后宫里多的是人愿意做。”
张翩然望着那外头,黑漆漆一片像是会吞没人的兽。黑夜无边,她像是孤家寡人似的站在万安宫里头,这时候,哪里还有朱荀半分的身影,早已经是人去镂空:“霍公公,你说谁才是陛下的宠妃?”
霍洗忧就静站在那处,轻声说,“自然是贵妃娘娘。”
“”他轻慢的嘴角,泄露了他此刻正在说谎。
这么多年,张翩然一直在贵妃之位,还不是因为当初换嫁,惹了太后厌弃。那位老祖宗喜静,常年住在香山吃斋念佛。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不是挺好的?
可见朱荀并非真心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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