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如栩歪了歪脑袋,茫然地与言玚对视着。
片刻后,褚如栩像是被言玚眼里藏着的细碎星点给吸引了似的,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按着对方的枕部,将人带向自己,有些强势地覆上了他的唇。
“你说是就是,都听你的。”褚如栩含混地答道。
言玚条件反射地推了他一下,却并没用上多大的力道。
睡都睡过了,现在再去摆出一副别扭的样子,这种事情言玚实在做不来。
他微微阖上眼,睫毛轻颤,坦然地配合褚如栩完成了这个潮湿的吻。
说来也奇怪,言玚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很冷淡,毕竟他和柏鹭在亲密接触上都很克制,甚至算得上是不感兴趣了。
两人在一起很久之后,才在柏鹭“也许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的提议下,进行了尝试,但言玚对此也并没觉得有多特别。
中规中矩,没有文艺作品中描述得那么奇妙。
舒服是舒服,但远远达不到会让人贪恋的地步。
可那些从前的经验,在褚如栩这里却仿佛失效了一般。
向来以理智自持的言玚,在见对方的第一面,就被撩拨到需要靠逃跑抵制诱惑。
第二次见面,就掉进了氛围和情绪的陷阱里,情不自禁发出了“同流合污”的邀约。
虽说最后凭着仅存的良心,及时收回了试探的脚步。
可没想到,褚如栩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他们到底还是纠缠到了一起。
言玚分不清这个结果里,有多少是由于对方的锲而不舍,又有多少自己推动、纵容的成分存在。
言玚只知道,此刻不带过多**的温柔亲吻,他甚至都会觉得不满足。
他想要更多。
想要褚如栩的一切。
这种晦暗的念头实在太可怕、不公平,也完全超出了言玚对自己的认知。
可怕在于,言玚随着与褚如栩接触的深入,从情绪到对底层**的渴求,都在往一个愈发失控的状态发展
他开始无法坚持自己信奉的准则——想要获得安稳的生活,就要尽可能地,远离**里那些会令人疯狂的冲动。
而不公平的点则在于,虽然言玚想要褚如栩的毫无保留,可他自己却做不到回应给对方同等程度的爱意……
不是不想,只是做不到。
良好的家庭教育,让言玚懂得如何成为大众观念里“优秀”的人。
但父母可悲的结局,却没能教会他,该如何赤诚且有分寸地爱人、如何经营一段健康美好的感情关系,
昨晚,当他几乎快要溺死在褚如栩炽热的呼吸中时,言玚在混沌里,竟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
他想,也许自己的确继承了母亲浪漫的基因。
哪怕这些年他努力往反方向走,最后却还是被天性和本能引导上了这样一条路径。
但他可以欣赏言子悠的“自我”,却无法说服自己学习她的“自私”。
言玚之前的二十五年里,从未有过被人放在第一顺位的体验。
母亲的第一顺位是自由,父亲的第一顺位是母亲,柏鹭的,是他完美的形象和不容半分错处的人生规划。
而其他来来往往的追求者,都只是被他最浅薄易逝的表面所吸引。
言玚不知道褚如栩喜欢自己什么。
也许是这副不错的皮囊,也许是那些还算耀眼的光环和成就,也许就是喜欢这种得不到、不可控的特质。
可无论因为什么,言玚都罕见的从对方那里,第一次体验到了被仔细珍视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着迷,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不过言玚不敢太过贪恋。
在他的认知里,褚如栩的热情早晚会被自己消耗殆尽。
早晚会看透他淡漠、悲观、空荡荡的内核。
早晚会知道他父母辈的往事,早晚会像其他知道那些的人一样,怀疑他可能有什么隐秘的精神问题,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
言玚仅存的勇气、和对自己纵容的程度,只允许他有所保留的享受当下。
在有限的时间里享受褚如栩带给他的一切,积极或消极,总之都是些新鲜的体验。
但他也在昨晚邀请对方厮混的那刻,就做好了有朝一日,体面从容地放褚如栩离开的准备。
毕竟言玚从未留住过任何事物。
他不要无望的奢求,只要短暂的美好就够了……
“哥哥,好了。”褚如栩声音低沉,像拎不听话的小猫似的,捏了捏言玚的后脖颈,他扯过旁边的枕头,遮掩住某些部位的异样,半是请求半是威胁地说道,“再亲下去,我又要再续一天的房了。”
言玚闻言直接轻笑出了声,他向后退了退,靠到了床背上,他揶揄道:“你还挺有自信。”
“我该不该有自信,哥哥最清楚了。”褚如栩也不害羞了,直挺挺地就将带着暗示的话语,颇有深意地给言玚扔了回来。
言玚失笑,随手从床头扯了张纸巾,团成个结实的小球,精准地丢到了褚如栩的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地骂道:“小王八蛋,就你会折腾人。”
言玚昨晚被激得把嗓子都喊哑了,此时每说一个字,声带都像是要厮磨一下,可他语调却慵懒,尾音习惯性得拖长,将断断续续的埋怨黏腻在一起,听到褚如栩耳朵里,倒有种耐人寻味的性/感。
他不禁做出吞咽的动作,像紧盯着潜在猎物挪不开眼的大型食肉动物。
“是哥哥你自己说的,随我摆弄。”褚如栩笑着,又凑到了言玚跟前,如同和他分不开似的,额头轻蹭着言玚的颈窝,“只要最后给你留口气儿就行。”
“哥哥,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我定力真的已经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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