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曜院外。
浓浓黑夜,已看不到一个行人。
院门打开,陈雪妍自内向外看,她刚接到禀报,说有人求见。
一棵大树下闪出黑影,来人用黑袍遮身,看不清是谁。
陈雪妍抬了抬眼皮,问了一句:“是谁?找我何事?”来访者鬼鬼祟祟,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来人将头上的兜帽放下,原来是个女子,女子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小的名叫今燕,特来拜见雪妍行首,是有重要的事要告知。”
陈雪妍走到今燕身边,打量着对方,看得出对方是个没什么身份的人,这种下人大半夜的来找她,能有什么事?陈雪妍活动了下手腕,冷冷道:“有什么话快说,如果是来没事找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今燕俯身低语:“是有关徐律少爷的事,不知雪妍行首感不感兴趣。”
徐律在水云坊宴请陈雪妍,本该是今燕伺候,她却推给了其他的人,自己在稍远处观察。
今燕自上次的事情后,表面上很安分,其实内心一直不服气,只是奈何她身份低微,根本做不了什么,直到看见陈雪妍,她才心生一计,或许陈雪妍够分量搅和无德的事。
陈雪妍没想到今燕竟然会跟她提徐律的事,她从未公开对徐律表示过好感,她喜欢徐律这件事可以说这世上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眼前的这个下女是如何得知的,她倒是吃了一惊。
陈雪妍不动声色,想看看今燕能说出点什么,她仍然是冷言冷语:“徐律?他怎么了?”
今燕:“世人都道徐律少爷不近女色,从来不跟女人走的太近,这话原本不错,”今燕停顿了一会,继续说,“但最近徐律少爷变了,他在木槿别院金屋藏娇,不知道雪妍行首可否知道?”
陈雪妍自以为是了解徐律的,徐律自小便在松林生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周围的人都很清楚。可这个今燕却说徐律金屋藏娇,她确实有点惊到,这恐怕不可能吧,是徐律啊,又不是张煜。
陈雪妍盯着今燕上下看,她在想今燕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还有今燕为什么大半夜跑来告诉她这件事。
“你怎么知道徐律金屋藏娇,你又为何会专门来告诉我这件事?”陈雪妍有很多疑问。
今燕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小心翼翼回答:“因为我见过那个被藏在木槿别院的女人。我觉得那个女人根本配不上徐律少爷,而我身份低微,无法阻止这件事,可我不想看着徐律少爷被那个ji-女毁掉。”
今燕说的话,信息量很大,陈雪妍在脑中快速的分析,徐律看上个女人,竟然是个ji-女,我的天,徐律一向为人正派,到头来和所有男人一样跟个ji-女鬼混。而今燕是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所以可信度还是有的。
今燕想阻止这件事,她为什么要阻止呢?陈雪妍眯着眼睛看了看今燕,秒懂,这个叫今燕的下女也喜欢徐律,但她没想到徐律会喜欢上一个身份比她还低贱的ji-女,所以她不服气。
陈雪妍继续分析,那今燕大半夜特来告密,是想借自己的手搅和那个ji-女跟徐律的事。
想到这,她忽而笑了出声,声音中透着瘆人的阴冷,陈雪妍走到今燕跟前,用手掐住了今燕的脖子:“你喜欢徐律,但你又奈何不了那个ji-女,所以想借刀杀人,让我来搅和这件事,是吗,你好聪明啊,但你聪明过头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今燕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她用手掰着陈雪妍的手,试图将对方的手掰开,但无奈陈雪妍力气很大,她根本无法掰动,今燕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雪妍行首莫要生气,我想您对那种ji-女也是深恶痛绝的吧,您也不愿看到徐律少爷被毁吧,我若是自己有办法,绝对不会来找您的,还请雪妍行首饶了我。”
陈雪妍松开手,将今燕推出几步远:“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就是你的死期。”
今燕捂着喉咙,不住咳嗽,但又不敢多呆,立刻转身匆匆忙忙地离开,直到身影融入黑夜中,再也看不见。
陈雪妍感觉到血气翻涌,她一直那么小心认真地对待徐律,把他放在心尖上,只因他不好女色,她不敢随意靠近他,把他当成圣洁的花只远观不亵玩。可如今却知道他竟然跟ji-女鬼混,还把她藏在木槿别院。木槿别院啊,那是徐律的圣地,他从来不让外人踏入半步,现在却将个ji-女包养在里面。
太亵渎了。
陈雪妍捂着心口,觉得很压抑,她好想立刻冲到木槿别院,把那个ji-女揪出来,当众把她赶走。
不,杀了她,都是她弄脏了徐律。
不不,徐律也不过如此,他再也不纯洁了。可是自己对他用情太深,已经不能轻易回头了。
想了很多,陈雪妍坐在辰曜院门口的石阶上,发呆,她不能这么莽撞,她要好好想一想,得要想个好办法把那个ji-女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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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被洗骨石洗练,落寿感觉说不出的清爽,她感觉自己的魂魄跟无德的身体融合得越来越紧密,用不着多久,或许会严丝合缝。
她甚至感觉自己能稍微调动一点水气,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是非常可喜的。
落寿摊开手掌,聚精会神想使掌心的一滴水变得更大一点,但怎么用力,一滴水还是一滴水,再也没办法变大。
垂头丧气之际,落寿听到有人在拍别院的大门。
木槿别院几乎没有访客。
就算有,也都是提前约定好的,这会是谁呢?
落寿收起掌心的水滴,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从穿衣打扮来看,好像是个术士,如果找徐律,应该去松林才对,怎么会来别院?
落寿眯着眼睛打量女子,不知对方是何意图,多年的杀手经验,让她不自觉有些紧张。
女子温和一笑,自报家门:“我是辰曜院的陈雪妍,之前徐律找我借了样东西,今天我是来讨债的。”
陈雪妍也同样在观察着落寿,从气质上看,面前的女子完全不像个ji-女,她从头到脚都没有流露出ji-女的做派,看她的样子,表面似乎柔弱,却有种深藏不露的杀气,隐藏的非常好,若不是自己也杀人如麻,根本感受不到这种气息。
所以这女子根本不是ji-女,是个术士或者杀手都有可能,如果是这样,那徐律跟她在一起倒很有可能,陈雪妍在心里琢磨着,说徐律包养ji-女,真是笑死人,那个叫今燕的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
关于洗骨石的事,徐律是有告诉落寿的,落寿简单分析一下,知道陈雪妍是奔着洗骨石来的,但这会是对方的真实目的吗,如果想要回洗骨石,去松林找徐律就好了,怎么会跑到别院这边,而且是专挑徐律不在的时候,这不是很奇怪吗。
落寿了然,在心里笑了笑,是徐律的烂桃花。
落寿回以微笑:“徐律不在,请尊下去松林找他吧。”说完,打算关门送客。
陈雪妍却拦住了即将关住的大门,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眼神盯着落寿:“无德姑娘,这样赶走客人不太好吧,好歹我也是徐律的债主,我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无德的名字是今燕告诉陈雪妍的。
这倒是真的,洗骨石乃辰曜院法宝,一般人肯定是不外借的,更何况这东西,就是为落寿借的,落寿怎好直愣愣将恩人赶走,思及此,落寿只好松开手,让陈雪妍进门。
陈雪妍虽还不敢断定落寿跟徐律的关系,但就凭着落寿能住在木槿别院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咬牙切齿了,这地方徐律从未对任何人开放,现在竟然有人入住,而且还是女人,不管她跟徐律什么关系,她都想杀了这个女人。
落寿端了茶壶茶杯,为陈雪妍倒茶,来人毕竟是客,礼数还是要有,倒完茶,落寿道:“雪妍姑娘,不管你要讨回什么,徐律不在这儿,我也帮不到你。”
陈雪妍喝了口茶,面笑心不笑:“无德姑娘,别怪我八卦啊,这木槿别院可从来没有客人,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呢,你跟徐律是什么关系?我就好奇问问,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落寿心里摇摇头,唉,谁让徐律肤白貌美呢,这桃花是一朵接着一朵啊,以后不会天天帮他数桃花吧。
她本可以不用理会陈雪妍,但谁让对方确实有恩于她,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落寿耐着性子为对方解惑:“我本是个落难的人,是徐律少爷救了我,容我在此住些日子,等他忙完手头的事,就会送我回家乡。”
陈雪妍挑挑眉毛:“他每天都可能救一个姑娘,怎不见他个个都带回别院呢,无德姑娘你跟徐律是不是还有别的关系?”
落寿有些为难,她裂了裂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若你直接去问徐律吧。还有啊,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他救了我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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