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定情信物

怎么觉得,她说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幻夜。”身后莫寒的声音传来。

他回神,双手插进兜里走过去:“怎么了?”

莫寒眼神里透着不耐和怀疑:“你刚才在和‘目标’说什么?”

“这好像与你无关吧?”幻夜的脸一瞬就沉下来,幽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莫寒义正辞严地教育他:“你别以为我没听见刚才你在和那个血族道歉。幻夜,你是前会长的儿子,是血猎公会未来的会长,需要肩负起和血族对抗的责任……”

“你还知道我是血猎公会的未来会长?”幻夜神色冷下来,“莫寒,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莫寒嘴角牵动,压抑着内心狂躁的怒气:“我只是过来劝你,少和那个家伙接触,免得生出了感情,日后你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

一个冰冷清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幻夜和莫寒同时身子一僵。

瞬间四周的空气温度下降了几度,本来算是穿得挺厚的两人都感到有些寒冷。

眼前的少年纯净如雪,穿着黑白校服冷冷淡淡地站在那里,却带给了两人无限的压迫感。

没想到,他不过是回来帮稚月拿一下备用校服,还能听到这种消息。

翊尘缓步走到两人身前,冰瞳微沉,扫了他们一眼:“你们最好别动我的人。”

他言语简短,却每一个字都冷得令人发指,仿佛身置地狱。

甚至没打算交谈,人就已经朝教室去了。

背后幻夜和莫寒屏住的呼吸重新续上,神情都有点骇然。

他们一级S班的首席,怎么会有那么怪物的魔力威压?

幻夜整个人凝重起来,拍了一下莫寒的肩:“听见没?低调点吧,再这么锋芒毕露的,别说是稚月了,哪个血族你都抓不住。”

“……”

莫寒不想说话。

只是那个男人的确有点危险。

-

地面烧起来,火红色和黑紫色的火焰交织着,有时候分不清是真火还是暗魔法,天空都被染成这种怪异的色彩。

稚月从这些火光中间走过,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逐渐变成狰狞可怖的怪物朝她冲过来。

有一个背影站在她身前,稚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怪物吞噬。

那一瞬间她睁开眼睛,沉默地看着依旧是黑暗的房间,摊开双手,仿佛看到了满手的鲜血。

心脏处被什么刺痛。

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做这种噩梦。

她可从来没有因为谁的死亡而疯狂而绝望过,梦里那个人……难道是翊尘吗?

从床上爬起来,她抱着枕头往翊尘的房间跑。

敲了敲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就已经抱着自己的枕头钻上翊尘的床了。

一言不发地躺下,用被子盖住半张脸,她用露出来的那双漂亮的红色眼睛盯着翊尘。

“……”

翊尘按捺住强烈地想对她动手动脚的心思,坐在她身侧:“怎么了?”

“做噩梦了。”她的话听上去漫不经心,“想和你一起睡。”

下意识以为又是稚月撩人的一种手段,翊尘本想拒绝的,却在站起来的瞬间看见了她眼底真实的惧意。

稚月右手紧紧抓着翊尘的衣袖,红瞳可怜兮兮的。

她的手好像在抖。

什么噩梦能让她这么坚强的人都吓成这样?

翊尘抿了抿唇,最终掀开被子躺了上去,还将她搂紧:“睡吧,我在。”

她没闭眼睛,往翊尘怀里靠了靠,还在回想刚才梦里的那些东西。

如果是翊尘死去,她的心脏原来会痛的吗?

贴紧了之后,稚月思绪瞬间被打断,长“嘶”了一声。

翊尘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

“你身上好凉。”

翊尘很无奈:“那我离你远一些。”

冰族的体温比血族还要低几度,因此在本就体温偏低的血族眼里冰族的身体也是冰凉的。

他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温度,但也无法与正常人和正常魔族相比较。

稚月倒是也不介意,抓住翊尘的白衬衫,又往他怀里靠了靠靠了靠。

“不是冷吗?怎么还往我身上靠?”少年略显疑惑。

“不行吗?”她像个小兔子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当然可以。”

翊尘眸子瞬时柔和下来。

两人依偎在一起,稚月的皮肤温度也偏低,很快就适应了翊尘怀抱的温度,缓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他——

“尘,你到底为什么来暗夜之国啊?而且怎么会被追杀的?”

他面无表情地回应:“暗夜之国王室的人为了从我们国家偷走一样东西,杀害了我的父母。我来报仇,自然会被他们的人盯上。”

父母……

稚月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所以对这一切感到陌生,只知道他失去了重要的人,心里也略微有些不是滋味。

“抱歉,我不应该提这个。”

翊尘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总要告诉你的。”

这句话让稚月心中一暖。

以前倒是可以毫不在意,但现在翊尘好歹是她男人了,就帮他一把吧。

“你知道他们偷的是什么,有什么意图吗?”她疑惑。

翊尘摇头:“我不知道。”

可他清楚,父母不能白白死在暗夜之国手中。他必须报仇,为此需要找到真相。

“据我所知,冰川之国的历代国王都是幻界战力天花板,你父母……不也应该在武力值上不输任何人吗?”

哪怕翊尘现在的实力,也已经强到令人发指。就不用说教育他的父母了。

稚月难以想象究竟什么东西能够让一国王室觊觎,甚至不惜费尽力气杀掉这个国家的国王。

——毕竟这有可能引来战争。

“嗯。”他很显然也并不理解,烦躁地垂了垂眸,“但就是有人杀掉了我的父母,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不能轻举妄动。”

这个世界天外有天,他不能拿国民的生命开玩笑。

“哎等等……”稚月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眸,“你,你父母死了,那……你现在不就是冰川之国的国王了吗?!”

“……”翊尘扶额,为自家女友的反应速度感到无奈,“嗯,我是国王。”

稚月震惊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吐出一句——

“怪不得那么有钱。”

“……”

“我这算是抱上大腿了吗?”

“算吧。”

稚月突然笑出声来,抬手抚上翊尘的脸:“不过我可是魔王的姐姐呢,要抱大腿的话,应该算是你抱我的?”

然后翊尘就直接把她的腿抬到自己腰上,冰瞳波澜不惊,却偏偏让人有点窒息。

“恭敬不如从命,这应该算是真的抱大腿了?”

“!”

流氓!

-

第二天早上起来,稚月有点后悔晚上爬到翊尘床上去了。

虽然他也没做什么,但是一晚上把她撩得心慌意乱,丝毫没有睡好。

他是怎么做到用那么澄净地眸子面无表情地骚扰人的!

稚月不明白。

早上翊尘刚醒,稚月就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一头银发睡得乱糟糟的,她也不管不顾地要跑。

翊尘一把把她拉回来:“你就这样出去?”

她对着镜子瞥了一眼自己,咬唇:“出去!”

翊尘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稳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到梳妆台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没有任何装饰的桃木梳,用很轻很柔的手法为她梳头。

稚月从镜子里看到他认真的表情和娴熟的手法,不由得有些意外。

“你还会给女孩子梳头?”

“嗯。”他语气淡然,“我母亲有很严重的病,每年总有一段时间下不来床,我从小给她梳头,所以就会了。”

“这样……”

想想他的母亲,也是个可怜人。

她刚燃起的那点嫉妒心又悄悄灭下去,但依旧有点在意:“那你随身带着梳子也是因为以前的习惯吗?”

“嗯?”

他的手顿了顿,本来本来有些疑惑,直到看见镜子里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才反应过来——这小姑娘是吃醋了。

翊尘持续为她梳头,眼神却温柔了许多:“不是。”

“那是为什么?”她有些不满,明明都给了他台阶下了,竟然还不接。

翊尘神秘微扬嘴角,为她打理好头发之后才将梳子交到她手中:“梳子是送给你的礼物,你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吧。”

“定情……”稚月没把最后两个字念完脸就腾得一下红起来了,轻咳一声,“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什么定情信物啊,一把桃木做的梳子,朴素得要命,一看就是没有精挑细选过的……

而且翊尘也并没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虽然内心这样吐槽着,但稚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梳子握在手中,仿佛在看什么珍宝一般。

翊尘一直盯着她,她就抱着枕头起身:“我回房间换衣服了。”

转身就推门出了房间,还差点撞上正准备敲翊尘房间门的轩。

“月月?嗯?”

见稚月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回了隔壁,轩深吸了一口气。

难道他走错房间了?

探头过去,轩又确实看见房间里站着翊尘,这摆设,这格调,也确实是翊尘的房间没错啊。

所以他们……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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