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舒哥,你总算回来了,幺鸡都快把我床拆了。”吴黎欲哭无泪地指了指自己的床,完整的床在黑猫的行动下,床单垂到了地上,被子也被拽得歪了形状。
韩与舒叹了口气,半蹲叫了声“幺鸡”,黑猫就从被子的一角跑了出来跳进了他的怀里。
“我一会帮你整理。”还好吴黎的床是下铺,儿子闯的祸只能爹来背锅。
幺鸡是今年益州刚入冬时他在宿舍楼下捡的猫。
他第一次看到幺鸡时,它正可怜地趴在一处草丛里浑身发抖,看起来才两三个月大,也没有其他猫与它结伴,那段时间h大正有人在四处捕捉流浪猫,它应该就是幸存小猫之一。
按理说,他是应该直接走的,社区有明文规定,宿舍不准养动物,被发现了是要处分的,他最后也只是留了点去年喂流浪猫剩的猫粮给幺鸡。隔了三天,他又在同一个地方遇到了幺鸡,它的小腿却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他看了一眼附近有没有宿管,就直接抱走它了。好在他们宿舍的人也同意养猫,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养了两个月,总算是比之前要健康不少,腿也好了,但就是养成了爱拆床的习惯,尤其迷恋吴黎的床,一找时间就往床上窜。
把吴黎的床给整理好后,韩与舒才打开了手机,薛翰宇居然给他发了十三条企业微信,从他们两个分开为止,每条间隔五分钟。
韩与舒:“......”
上一条还是在五分钟前,下一条马上准时报道:
[你回去都一个小时五分钟了,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说好的微信账号呢?]
韩与舒想了想,发了句[在处理幺鸡,没看手机。]
这条消息才发出去,薛翰宇马上就发了三个红色感叹号,外加一句[你有时间打麻将没时间回我消息,太过分了。]
韩与舒:“......”看了一眼猫窝里躺着的幺鸡,还是不解释了,越解释越乱。
只能打一句:[我检讨,对不起。]然后就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也发了过去,微信马上就弹出消息:
宇宇宇宇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他是抱着手机不离手吗。韩与舒觉得薛翰宇像住在手机里一样,回消息怎么这么及时。
他点了同意之后两人就开始了聊天:
[你这头像也太无趣了吧,看着像我爸用的。]
薛翰宇头像是最近大火的某动漫里的游戏主角,而反观韩与舒,微信头像是一朵云。
[随便找的,能用就行,而且聊天又不看头像。]
[可你知道这样会让人没有聊天的**(黄豆流汗)。]
[......你要没啥想说的我就下微信了。]
[(尔康手表情包)]
[不要啊,就今天晚上给你说的这个,考虑得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我要兼职,没有时间。]
[哎呀,都说了满足你的时间啦,而且陪我也是兼职啊!算你100r一个小时,很轻松的(委屈),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工作。]
韩与舒本想直接打个没有时间,但他在发送键的时候却犹豫了,他转头问和女朋友聊天的吴黎:“吴黎,如果一个人他一直想让你陪他,这是什么心理?”
吴黎是感情上的老手,听韩与舒这么一说,马上脱口:“对你有意思呗,谁啊,谁啊,谁要约我们韩帅哥啊?”
韩与舒随便敷衍了一下:“没有,我就问问。”发了一段:
[我看你信息不是环工的吗?也不用学普通话吧。]
[我想转你们专业,要求普通话必须二甲,我一直过不了。]
韩与舒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复,斟酌了一番,又发了一段:
[我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晚上都要去鸡公煲兼职,周末白天要做家教,你可以星期二,星期四还有周末晚上找我。]
[好啊好啊,明天就是星期二,那我们明天晚上八点北门圈圈奶茶店见可以吗!]
[可以。]
[好喔好喔,那到时候见喽!]
普通话陪练这个东西就是个很扯的事情,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二甲还要找陪练,在韩与舒看来,薛翰宇就是想要约他,甚至编了转专业这个谎话,所以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啊?
韩与舒带着这样的疑惑想了一个晚上,从来不失眠的他在今天晚上却失眠了。
第二天下午全是水课,他强撑着上完了上午,让吴黎他们帮忙签到就跑回去睡觉了。
如果不是幺鸡舔醒他,他是真要睡过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七点四十,他乱抓了一手头发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就跑出门了。
学校北门本来离他宿舍楼最近,但疫情的时候就把北门给封了,疫情结束了都还没解禁,他只能先跑到正门,从正门再去北门。
今天早上下了雨,残余的冷空气一猛子全灌进他嘴里,他大口大口喘气,喉咙里一股血腥味迎面而来。
等到他跑到奶茶店门口的时候,他感觉肺都要跑出来了。
他简单整理了自己的仪表就走了进去,奶茶店最角落的桌子,薛翰宇穿了件白色卫衣和一条牛仔裤,还戴了个针织帽,外人看来就像模特一样,他喝口奶茶就看眼手机,眉头紧皱着,很是坐立不安。
“不用打电话了,而且我不是八点准时到的吗。”薛翰宇的手机停留在拨通他微信电话的界面,一猜就知道是要给他打电话。
薛翰宇像气炸了的小猫一样,咬牙切齿:“你昨天也说回去就给我微信,我等了你好久,反正你在我这里已经有不守信用的标签了——给你点的奶茶,你头发怎么回事,像鸡窝一样。”
韩与舒喝了一口奶茶,又抓了一下头发:“跑步跑的,这边有点太远了,我没来过。”如果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差点睡过头而没打理,他怕是又要闹了,他说不讲信用,那还是别持续刻板印象了。
“我就说嘛,看来礼门宿舍楼还挺远的。”
“礼门?你们吧。”韩与舒学汉语言的,又是一甲,一下就听出来不对劲,这小子不会真普通话稀碎吧,而且口音也感觉好熟悉,“你益州本地人啊。”
“对啊,你居然还听出来了,益州口音有这么明显吗?”薛翰宇有些惊讶,他普通话的缺陷其实是整个千水省好多原住民都会犯的,并不代指益州,而且益州人基本没口音,他是真没想到这人还能听出来他有益州口音。
“以前和益州人接触过。我也不知道你普通话到底啥水平,我先发你我之前的普通话练习,你给我念念。”韩与舒随便发了一篇,他现在是有点相信薛翰宇可能普通话有点问题了,但应该也不大。
二十分钟后,薛翰宇念了五篇,嘴皮子都要起火了,韩与舒也听了五篇,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真有人可以做到n和l永远不分,前鼻音和后鼻音也永远不分。
薛翰宇应该也是看出来他的不可置信,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我小的时候在益州乡下和我爷爷奶奶生活,长大了很难纠正回来了。”
韩与舒算了一下,下次普通话考试五个月以后,那就是年后了,完全来得及,大家都是大学生,他也不想多赚薛翰宇的钱:“也没事,就从基本开始吧,先练气息,我给你发几篇绕口令,这个月你自己回去练,练习到一口气读完就行,每周二在这里我验收一个小时就行。”
薛翰宇崇拜地点了点头,大神就是大神,这么快就理出来了学习计划,但怎么就每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就可以了啊?真的不用再练习吗。”
“你只是想过二甲,这些练习就够了,没必要一直这样,我也不是奸商,不想宰你。”韩与舒道。
薛翰宇撇了撇嘴:“好吧,那你不会现在就走了吧,能陪我聊会天吗?”他们宿舍的人今天都有事,他回去也是守空穴。
韩与舒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半不到,还很早,他确实也没什么事:“可以。”薛翰宇应该想问问学术上的事,他端坐着喝了口奶茶。
“韩与舒,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啊,跟天生的一样好看。”薛翰宇一脸花痴相的盯着韩与舒。
韩与舒差点没一口吐出来,他第一次听到夸人说跟天生的一样好看,他这就算普通话过了,也确定能转汉语言吗,但他肯定不会这么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谢谢啊,你也跟天生的一样好看。”
薛翰宇喜笑颜开,少女般地托着自己的脸:“那肯定的,一定是基因突变,不然我爸妈怎么能生出我这么好看的人。”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韩与舒暗暗吐槽。
“那韩与舒今年选修课你选的啥呀。”薛翰宇完全没在意韩与舒的敷衍,直接开始下一个话题。
他们学校从大一下开始就要上选修课了,每个人进入教务系统抢课,但基本是靠谁的网速快,网速快的还可以选心仪的,网速慢的属于输剩什么选什么。
薛翰宇就是网速慢的那种人,三个小时后才进入选课系统,选了一个无人在意的世界哲学史。
“随便选的,我也忘了。”他是真忘了,他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他也懒得挑,就选了第一个,课程是啥都没在意。
薛翰宇人缘一直很好,有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从来不会冷场,但和他完全相反的就是韩与舒,据认识韩与舒的人评价,韩与舒就是一个话题终结者,每次都是在他说完最后一句就陷入谜一般的尴尬。
“你们平常课多吗?”
“一般,你转过来就知道了。”
Firstblood!
“你平常喝什么奶茶啊?我帮你再点一杯。”
“其实我不喝奶茶,刚才那杯是第一口。”
Doublekill!
“看你平常兼职挺多的,不会累吗?”
“习惯了就好。”
Triplekill!
“我看你考了好多证书,都有什么秘诀啊?”
“人带只笔去考就行了。”
Quadrakill!
“哈哈哈,看起来也挺晚了,要不我们回去了吧。”
“那走吧,其实我早就想回去了。”
Pentak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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