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的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近中午。
老谭揉揉额头,他从华尔街挖她过来可不是每天剥削员工的。
他扫一眼安迪办公室,不外平四台显示屏齐刷刷的股市信息。
安迪也不是有意的。她一工作就忘了时间,很多年养成的习惯,空荡荡的纽约公寓,没有朋友的闲暇生活,除了工作她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上次不是老谭提醒,她早就忘了小包总还在外面等着。
安迪想,工作上的事情谭宗明从不过问,安迪最开始还想问他意见。但这位谭总俨然一副退居二线的身份,背着个手隔三差五来视察工作。
每次都那么恰好出现。不是宣布定了甜点,就是宣布结束会议。不过安迪来了之后,老谭的地位与日俱增。明明就是靠安迪在外树立他谭宗明的威信。
这次安迪下了命令,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事否则谭宗明别来打扰她开会。谭宗明每次出现不是加餐,就是放假。救世主的形象很不利于安迪开展高强度工作。
直到安迪宣布会议结束,谭宗明望着她今天的神色,但还是一如既往清醒的声音,即使是几个小时的会议也毫无影响的神气。
“老谭,什么事?”
“原本想让你看看这个案子,但看你心情不太好?”谭宗明放下手中文件夹,惯性的为安迪拧开办公桌前的一瓶水。
安迪看着老谭的动作,忽的凝神看他:“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心眼小了?其实,包奕凡关心沈恬,或许真的就像你关心我一样。”
这话令谭宗明心上一颤,愣了愣,而后在安迪没察觉的瞬间收回神色,声线低沉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他下意识的关心前女友我心里不舒服。你知道吗?他那几辆车里到现在还备着哮喘药。他也襟怀坦白的同我解释了很多次,是习惯他会改,OK,我知道。”安迪尽量压着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明白,他们没什么。好了,不说这个了。还有更可笑的,包太居然去岱山调查我。前几天,别提了,闹得鸡飞狗跳的。还有,下周末,他妈妈生日,包子现在一边讨好我,一边讨好他妈,为的就是能换会,和平共处的时间。他也是不容易。”
安迪滔滔不绝的话落进谭宗明耳里,他只选择性的听到了包奕凡对沈恬的特别关心。
安迪停下话,倏然间有所察觉,眉眼微敛,神色带着些玩味似的好奇,故作同情的叹叹道:“我现在满脑子不是工作就是包家的事。你说我一个人糟心就算了,拉你进来干嘛。”说罢,好笑的摇了摇头。
谭宗明觉得安迪窥人心的本事越发精进,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劲在悄无声息中渐渐退去,这是好事。
索性,摊牌。
坦然自若地笑了笑:“那你就好好管管他。”只抬头那一秒,谭宗明又收了笑意。
“别人家的事就不劳他操心了。”
谭宗明这副泾渭分明的样子,引的安迪忍不住摊手:“老谭,你现在看上去比我还小气,别那么喜形于色。”
“有吗?”谭宗明正色。“安迪,你太大惊小怪了。”
安迪都想翻个白眼了,谈个恋爱而已,老谭像变了一个人。但也让安迪真心为他高兴。
这人常劝她要有烟火气,殊不知最落寞的人是自己。
——
高摩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透过稀疏的雪帘隐隐约约的望见一笔挺西装的男人目光冷峭,脸色沉的像一块墨色的浓云。洒落在满地的文件,都印证着这里在几分钟前爆发过的痕迹。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彭凡怒气值爆满的手指向宋意。
“我真想替那丫头扇你一耳光!”
宋意暗黑着脸,经过刚刚的洗礼,现在一副已然破罐子破摔模样。
“扇吧!”
气的彭凡顺势举起手,速度之快带着一股风,就在贴到女人面颊时停下了,沉沉道:“我不打女人。”
“但是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宋意闭紧的双眼缓缓张开,渐渐恢复平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次的事是我急功近利,会错了您的意。至于其他的,凭您处置。”
“会错意?!”彭凡冷哼一声,慢条斯理道:“你那么聪明,人心不足蛇吞象。”
宋意低头,没敢同他对视。
“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宋意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
那晚宴会时,宋意看到彭凡写个纸条放进手机壳。而后,在帮对方拿外套时,借机偷偷拿出手机,记住了那两串电话号码,并把这个消息高价卖给了对手。
办事项来滴水不漏的彭凡,才渐渐意识到或许问题就出在自己身边,果不其然他查出来了。
宋意跟了他这么多年,长袖善舞头脑灵活办事圆滑周到,头是热的心是冷的,天生做投资人的料。加之早年间还替他背过一次黑锅,这个人情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还的。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这次也是最后一次。
彭凡盯她半晌,空气里都带着份寒意,许久才收回视线,走到办公桌前把另一份材料扔在她面前。
“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所有乱七八糟的都给我推到一边去!别因小失大,到头来竹篮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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