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从二楼休息区下来时,发现一层的人在渐渐散去,她手包刚放在大厅一侧的置物柜里,这会过去拿却发现不见了。
焦急的翻找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刚忙的就疏忽这么一下,手机在里面啊。
来不及一刻去找厉总,一层没见到人,便顺着楼梯往下走到负一层,却惊奇的看到里面有一个不大赌场,一共就几台赌桌,荷官已经站起来恭候。
沈恬一顿,她这才明白,这里是公海,没有法律约束也不需要纳税,而且安全性私密性都极高,一排保镖围在外面。
不远处她看到萧卷也在,高度集中的在赌桌上,眼前的筹码在不停地在翻倍。
直到萧卷的助理瞧见沈恬,连忙走过去伏在他耳边轻声说几句,萧卷才回过头,一脸震惊的撞到沈恬目光:“你怎么没回去?!”
沈恬不明所以地被他拉出去,这人紧张道:“哎呦我的沈妹妹啊,你怎么跑这来了?”
沈恬满脸狐疑的看着他,不懂他在说什么。
萧卷缓了缓,皱着眉头吸了口烟,细长手指间微光的火星一闪一灭,低头看见手机上的几条未读消息,果不其然有一条是谭宗明发来的。
他挪步到一旁,示意沈恬稍等一下。
那艘游轮估计也返航一半了,回来接沈恬的话不太可能。但这事又不能让老谭知道,萧卷不比老严眼尖,他觉得不管是不是谭宗明一时新鲜,至少现在这丫头是他宝贝。
烦闷的扯了扯衣领,趁沈恬不注意的时候偷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谭宗明收到萧卷发来的一张照片,同身旁的几位长辈颔首。
出了门,点开看是沈恬穿着一身白色国风旗袍长裙,头发松松散散的盘了个发包,手撑着脸侧头倚在扶栏上发呆,低垂着纤长微翘地睫毛,皮肤粉白的娇嫩欲滴,身材婀娜曼妙。
谭宗明勾勾唇,和他约会时怎么没这么穿过,眼里满满惩戒,轻轻点击了保存。
直接拨过去,萧卷听到电话那头一片笑谈风声,不时穿插着缠绵婉转地戏腔,好在谭宗明忙,赶紧打岔:“你丫这回放心了吧,她手机估计是海上信号不好,明儿就回去了,回去你俩再腻吧。你安心给老太爷过寿,对了,我爸那帮我支会一声,挂了啊。”
时慈看见谭宗明挂了电话后便走过来提醒道:“谭总,老爷子和客人们在书房等着呢。”
谭宗明轻吁了口气,握着手机径直走回书房。
“抱歉各位叔伯,刚接了个电话。”
萧国平闻声看过来,笑道:“宗明赶紧过来,周老今儿亲自替你爷爷提字祝寿,你算是周老的半个学生,大家都想着看看你的字,快过来。”
他平日里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和这些搞政治的人聊天,来回都是这些麻烦客套的说辞,一脸不悦又不能表现出来,迎笑道:“那就让各位见笑了。”
周君瑶随即走上前,一副大家闺秀地样子含笑向他递了一只毛笔:“给,宗明哥。”
萧国平见此道:“君瑶这几年真是出落地越发漂亮了,宗明这孩子这两年地成绩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两个人站一块还真般配呢。”
说完引得众人捧腹大笑附和说好,却没注意到谭宗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用力地捏着笔杆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成两半,蹙着眉,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用力在纸上写下四个字:独善其身。
周轶来看着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谭宗明,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含笑不语。
书房里的人都看懂了谭宗明这是在提醒萧国平,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萧国平显然也明白了,虽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敢直接表现出来,他清楚谭宗明这两年在沪上和京城的势力扩张地有多快,很多老人都对他敬三分,他那么强连他父亲都管不了,自己多什么嘴。
谭正廉正想打破僵局,周轶来倒是牵过周君瑶的手拍了拍道:“青出于蓝胜于蓝,后生可畏啊,哈哈哈哈….”
谭宗明对这帮老油条的含沙射影并不感兴趣,只是放下毛笔,笑道:“抬举我了周老,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一会宴锦堂上见。”
说罢,末了眼谭正廉,出了房门。
萧卷叫来几个人去给沈恬找手机,后让助理带她先去房里休息。
沈恬也没什么异议,应酬了一晚上,的确累了,她平日里很少穿高跟鞋,这会只觉脚跟里有个锥子似的疼,还什么东西都没吃,饿的头晕眼花。
她只想先去吃点东西,和萧卷助理打声招呼后一个人来到餐厅。在挑吃的时,看到有几个女生长裙下面居然露出来一次性的拖鞋,她便叫住一个服务生问他哪里有一次性拖鞋换。
原来这张邀请函里有一张卡,上面标注了房号,房间里有一次性拖鞋。
沈恬顺着指示找到了房号,舒舒服服地换上了拖鞋,准备下楼去甲板上找陆时宴问问手机的事时。
开门迎面就撞上一个面色黝黑脸颊满是络腮胡的印尼人,吓得沈恬手里握着的房卡都掉进房间。
她正准备蹲下捡时,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撞倒在地,头磕在墙上眼冒金星,沈恬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右手捂着被撞的头部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是被刚刚那个人死死地压在身下动弹不了,她忍着疼痛想去扒开这个人,却不想这个人是醉酒了,本来还意识不清醒的迷晕着,却被她的动作弄醒了。
“Asiangirl?”那个男子眯着眼□□道,满嘴酒气地哈了沈恬一脸,手伸到她的后背摸索了一下。
沈恬本来头被撞的头疼欲裂,大脑一片空白,却在那个手掌附上来的一瞬间清醒了,大声喊叫,努力挣脱地想要往外爬,却被那个人一把拽住脚腕,想要将她拖进房间,她死死地抓住那个门槛,拼命的向外呼救,却没有人路过二楼客房的走廊。
楼下的dj正在台上打碟,笑声此起彼伏,没人听得见沈恬的喊叫。
沈恬声泪俱下,全身颤抖死死得抓着地毯,心在嶙峋的胸袭里扑通扑通地跳。头晕目眩绝望的瞪着眼睛,身后拽着的男人用力的拖她,被拽过来的一瞬间,沈恬用尽全身力气往那人裆下狠狠地踢了一脚,而后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那个男人吃痛得大叫一声,看着跑出去的姑娘,捂着裆追出去。
沈恬的一只脚腕被拽的扭伤了,一瘸一拐的拼命向楼梯口走,却听见身后越发近的脚步声,她想要加快脚步跑过去,却怎么也用不上力,就在那个男人想要抓住她头发的一瞬间,沈恬心沉到谷底,抓住栏杆心一横。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落响,整条游轮上尖叫声四起,一群人惊慌失措地捂着嘴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沈恬翻下栏杆地一瞬间,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二楼走廊离甲板不高,庆幸她福大命大摔在了一个备用气垫上。
但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一瞬间,沈恬好像全身被麻痹一样没有痛觉,只觉得没什么力气抬眼,脑袋昏昏沉沉,直到闻声赶来的服务生跑过来将一件衣服盖在她身上,喊来了游轮上的急救人员。
她感觉眼前的视线有点模糊,眼皮越来越沉。
谭宅宴锦堂里,来往宾客络绎不绝热热闹闹。
谭宗明面色冷峭嘴角轻抿,坐在红木椅上,手腕搭在椅边袖中露出手串,一脸凛然正气,时不时和旁边人低声交谈,注意力都在酒桌上。
直到被走过来的时慈提醒有几通未接来电,他才拿过来看,均是海外手机号。
微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时电话再次响起,他不等一刻接起:“谭总…沈小姐出事了..”萧卷的助理害怕谭宗明,慌张地声音有些发抖。
谭宗明一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腾”地一下站起来,衣袖下双拳握紧,咯咯作响,将一旁的酒杯用力的一拂,玻璃碎了一地。
吓得周围人一惊,瞬息,几桌子人的目光全都注视在他一个人身上。
谭正廉脸色陡然垮下来,嘴角僵在脸上,肃杀冷冽的呵厉道:“混账!你给我坐下!”
谭宗明微垂着头低眸看着手机,不禁攥紧着外套,直到骨节发白,勉强嘴角微翘起:“抱歉各位,失态了。”
“没有规矩!”谭正廉厉声道。
为人处事这方面谭宗明自小不用谭正廉费神,这会一反常态谭正廉除了面上有些挂不住,更好奇他这是在抽什么疯。
谭宗明强压着情绪,慢条斯理地扣着外套的纽扣,上挑的眼尾努力弯成好看的弧度道:“爷爷,寿辰快乐。爸,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说完扬长而去,不管身后的谭正廉脸色铁青。
推开门,走到院子,立即回拨过去:“萧卷呢?!他他妈是死了吗!让你打给我?!”
陆时宴咬牙深吸了口气,脸色差到极点。
陆时宴的助理显然是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解释:“船还没靠岸,萧总在和救援中心的人打电话沟通着。”
“你记得转达你们萧总,那个人我亲自来处理掉,但如果沈恬出了什么意外,再来个谁…陪葬,他自己挑!”
谭宗明挂了电话,手指捏紧了手机,力气大到要捏碎一样,凛冽的眸子看向时慈,那眼神像寒冬湖面结的一层薄冰,院子里的温度都随之降了一半,
“我现在要去雅加达一趟,你快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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