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没有，那天他一杀青人就不见了，我后来也让人在国内打听过，没有任何资料，他应该不是娱乐圈的人。”拇指在手机屏上摩挲几下，直到屏幕灯熄灭，简席渊才开口：“所以他当时说自己只是兼职的说法是真的。他戒备心很强，我找他聊过很多次，一点个人信息都没有挖出来。”
说着，简席渊忽然勾唇：“这样很好。有戒心是好事。”
好个屁，人家都跑了！
见到简席渊又犯病，封一头发都快惆掉了：“《起航》一旦开始录制，就是四个多月，你确定以你现在的状态可以撑得住？”
简席渊不以为然，只是淡笑：“你不懂。”
“？？？？”
您瞧瞧，简老师您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不懂，您就懂？”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简席渊懒倦苍白的眉眼间，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他往后靠了靠，抬手搭在眉骨上挡住光线，缓缓阖上眼睑，不想再说话。
简席渊每次一难受，就喜欢这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封一见状顿了顿，只好退步：“……那行吧，我现在就去收一下《起航》的资料。”
“谢了。”
第二天一大早。
封一一把推开简席渊的家门：“卧槽！简席渊你买彩票了啊！”
“？”
窝在沙发里看手机发呆的简席渊缓缓倒扣下手机，深深看着自己的经纪人，温声开口：“鞋。”
封一这才想起来简席渊的狗毛病：“洁癖了不起啊……”
他嘀嘀咕咕地后退出门，在门口的自助鞋套机上跺了两脚。
等机器给自己换上鞋套，他抽出玄关的酒精湿纸巾，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擦着看不见的鞋印。
直到看到地面上光洁如新，简席渊才缓缓：“说吧，什么事。”
“你猜我在名单里看到了谁？”
简席渊疏疏懒懒：“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昨天才同意去《起航》啊？”
简席渊懒懒道：“说人话，你的人设是经纪人，不是谜语人。”
封一从怀里掏出一张A4复印纸拍在简席渊面前。
“认识吗？”
纡尊降贵般的，简席渊的眼神慢悠悠地挪过去。
倏然，他的瞳孔一震，目光如刀似的钉在了纸上。
封一就知道简席渊是这个反应，不过这次的表现不错，比九个月前那一次好很多。
最起码没有现在冲过去，扒着人家的酒店房门试图撬锁。
“傻了？哑巴了？”
简席渊猛地坐起来，一把捞过复印纸，声音有些低沉：“你这是从哪拿来的？”
“《起航》的参赛人员名单，他是参赛者之一。”
封一老神在地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你们这算什么，玩什么情/趣play吗？一个当学员一个当导师。”
简席渊：“思想不要那么不和谐，我们这都是正经工作，合法合规，健康向上。”
封一：“？？？”
“不过我来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说因为他拒绝了很多大厂的签约邀请，已经被联手防爆了。”
一向神色难辨的简席渊难得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哦对，你出道即巅峰，当年别人就算想防也防不住你。防爆无非就是那些手段，不给镜头，恶意剪辑，故意放黑料，下水军四处招黑。”封一刚举完例子，就觉得自己用来数数的手指有些凉。
定眼看去，简席渊的眼神幽深，像是会用目光将自己手指掰断一样。
“又不是我出的手。”他赶紧收回手：“现在节目还没播，所以应该只是单纯的不给镜头而已。”
“只是不给镜头？”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抖了抖，简席渊轻哼一声，苍白俊美的脸上逐渐露出微笑。
“噫，笑得跟个变态一样。”看着简席渊脸上的表情，封一不由抖了抖身子：“你收着点，别又把人吓跑了。”
简席渊不乐意：“我什么时候把人吓跑了？”
“你能不能对自己做的那些屁事上点心。”
被称为娱乐圈全能经纪人的封一一脸呵呵：“六个月前，是谁被与洛池有关的谣言气得犯病，大晚上睡不着，跑人家隔壁开/房弹琴，结果吓得洛池以为酒店闹鬼，连夜换房？”
封一也是服气。
堂堂影帝，放在心里的人被造谣。结果一件装逼打脸博芳心的事情没干，反而专门跑人隔壁开了一间房，用个ipad钢琴app深夜扰民，美其名曰安慰。
就没想过自己被人投诉的后果吗？！
演这么多年的戏，看的那么多本子，一招半式都没学到。
像个纯情小学鸡一样。
谁能想到，这个拿奖拿到手软，哪怕是在其他行业大佬面前都能谈笑风生，运筹帷幄搅动风云的男人，会因为紧张，导致面容僵硬至冷漠，脑子打结，连话都不会说了。
像个智商情商都是零的傻子。
“又是谁想要去安慰人家，结果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不配——”
简席渊看着自己的经纪人，柔声打断：“再说一句废话，你就去分公司带新人。”
“？？？”
还真不做人啊。
封一感慨道：“简总，您终于记起来自己其实还是老板吗？”
简席渊除了是演员以外，同时还是国内外好几家互联网公司的幕后老板。
封一不知道这人哪来的韧性，仗着自己生病失眠，在连轴转的演戏之余，还能有时间去跟一些老牌豪门搭上关系，搭建属于起他自己的商业网络。
年纪轻轻就成了万恶的资本家。
所以要是严格意义上算，其实简席渊也算是绿果公司的老板之一，《起航》算是给他挣钱。
“是的，我终于记起来了，最近你好像很闲。”简席渊撑着下巴，看似不在意道：“去查查，看看都有谁在做这种打压无辜新人的事情，我们健康向上的业内人士，对于这种毒瘤肯定要予以剔除。”
封一：“简总，如果您不是为了小未婚‘夫’而说出这句话就更好了。”
简席渊：“做人不要太贪心。”
“……”
毁灭吧，赶紧的。
当天深夜，某匿名论坛内。
【标题：大瓜！程逍是惹了什么人吗？半个小时内掉了三个代言，一个杂志，六个推广和两个影视。】
【楼主out了，最新统计，他上个月刚签的一个海外蓝血高奢也没了。】
【程逍这是终于提到铁板了？】
【楼上装路人的黑子对程逍是真的恨啊……】
【什么黑子，就不允许业内小透明逛论坛了？他性格不好又不是什么秘密，业内早就讨烂了，之前是因为公司大，人气高才没爆出来，现在突然大面掉资源，用脚想也应该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程逍性格不好？楼上展开讲讲？】
【展开就掉马了，我还要吃饭呢，不过程逍粉不要急，《起航》和程逍都是绿果公司的，毕竟是顶流摇钱树，所以他只要稳住这段时间，后续问题就不大。】
【报——《起航》的宣传微博全部编辑了，程逍连本公司的综艺资源也掉了！】
【？？？！！】
【卧槽！！！】
*
面试成功后洛池就去了节目拍摄基地。
《起航》的面试时间只有两天，人来得比较快，当天晚上，洛池寝室就住满了。
他们是六人寝，除了洛池是素人以外，其他五人都是练习生。
练习生们背后的公司虽然没有鹅厂那么大，但是某些业内消息还是能够收到的。
听说洛池这个新人在面试通过当天，因为拒绝了所有公司的签约，又因为对其他新老人威胁力的太强，已经被几家大公司联手防爆打压。
练习生们心知肚明，没有背景没有实力，这个只靠脸入选的素人完了。
所以住进来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无视了洛池的招呼，迅速打成一团。
“听说这次导师里有程逍。”“嗷嗷嗷嗷嗷程导师可是从H国进修回来的，营业能力超强！他是我偶像！”
“我也超喜欢他！”
“我有程导师的签名，你们要吗？”“要要要！”
“谢谢兄弟，我太开心了，有了程导师的签名我会更加努力向偶像看齐的！”
“程导师的签名我只有五个，洛池，不好意思哦。”
“……”
五人组以为洛池这个被排挤的小素人会失落，伤心，如果识相点，甚至还会主动讨好他们。
可他们不知道，洛池只是个来捞快钱的打工人。
对于他们的漠视排挤，洛池不仅不会伤心，反而在心里还有松了口气。
为了固粉，在第一期节目播出后，节目组会让选手们录制各种volg小视频。
人缘差等于出境少，等于不加班，等于没曝光，等于早点下班拿钱！
每个打工人心里都一个有准时下班的美好愿望。
拒绝加班。
到点走人。
至于程逍的签名？
洛池慢吞吞开口：“啊没关系，我不需要。”
这人他又熟。
五人组：“……”
嘴硬。
很快就到了录第一期节目，导师初评级的这天。
所有人准备好服装道具后，都集中在一个巨大的工厂中候场。
按照实力划分，《起航star》从高到低共有ABCDE五个等级。
所有人都有面试成绩，所以最初的导师面试顺序由面试成绩来排。
进去后，选手首先需要表演自己准备的节目，表演结束后接受导师评级。
得到初等级，就可以去导师身后的金字塔形座位入座。
金字塔座位由高到低排列，最高最显眼的座位自然是顶端，最没有存在感的则是底层。
要是一般选秀节目，选手们为了谦虚，自然都会不坐在上层。但《起航》不一样，选手中有新老之分，老人们自持身价地位，哪怕过了气，也都不愿意坐在新人之下。
而新人们都想红，为了得到流量和镜头，也都会尽全力去踩着老人们往高处爬。
从第一轮导师面试开始，空气中就充满了火药味。
《起航star》选秀综艺，第一轮初评级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洛池的八分被分在了B等。
毕竟是咸鱼人设，洛池完美执行自己的计划，一切都踩点，半点不积极。
他到的时候，B等级的其他人早都已经到齐了。
因为来得晚，又有拒绝大厂的壮举，洛池站定的时候，周围其他人都向他看过来。
很多人都抱着“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脸”的好奇，将目光悄悄投过来。
然后，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
“嘶——”
“这外形太犯规了吧？！”
“洛，洛池？”
洛池点点头：“嗯是我，你好。”
“你真拒绝了大厂的邀请啊？”
洛池随意点头：“对。”
周围又是隐约一阵吸气。
“艹，好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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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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