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周亭宴在家,不单单是周寡妇,赵喜儿也很是不习惯。
不过她有点心铺要忙活,正如周亭宴一开始的预期那般,多多少少都转移了部分注意力。
如此这般,赵喜儿的新口味倒是研究了好几种出来,直把点心铺的名声彻底打响了。
当赵喜儿又一次当着周寡妇数完当日的进账,周寡妇紧绷许久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啧,你这是又赚大钱了?”
“娘,我把这个月的家用拿给你。”周寡妇坚持不拿点心铺赚的银钱,赵喜儿便自己收着。
不过每个月的家用是说好了的,赵喜儿出手大方,一给就是足足五两银子。
周寡妇管家这么多年,一个月的家用可从未用过五两银子这么多。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但赵喜儿非要给。周寡妇思来想去,琢磨着也不能将所有的银钱都交给赵喜儿收着。
这丫头随了赵青山,手太松了。她这边存些银钱,以后万一哪天家里有急用,还能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乎,只要赵喜儿给,周寡妇就收着,半点不跟赵喜儿客套。
赵喜儿本来就没把周寡妇当外人。周寡妇愿意收她给的家用,赵喜儿很高兴。
而且她现下每日点心铺赚的银钱都不少,一个月五两银子的家用对赵喜儿而言丝毫不是负担,赵喜儿自然不会觉得为难。
手里多了银钱,周寡妇却也没忘了正事儿。稻香村那边的十亩良田,可都等着她去看收成呢!
以前周寡妇出门,都得自己走路。但是如今家里有了马车,她当然不会辛苦自己。
由何伯赶车,周寡妇带着桂婶一道去了稻香村。
再然后,当天下午赵喜儿从点心铺回家的时候,周寡妇口中就又多了一项谈资。
“喜儿你是没看见,那个谁在稻香村过的可精彩了。直接当着好多人的面,跟她大嫂动起手来。别说,她往日瞧着柔柔弱弱的,真动起手来可凶狠了。爪子一下接一下的,挠了她大嫂好几下。不过她大嫂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就是干惯粗活的,力气大,没一会儿就把那个谁按倒在地上狠锤了一顿……”周寡妇是真的瞋目结舌。
早先她虽说看不上赵欢儿,但也没想过赵欢儿实则是个这么厉害的。从稻香村回来这一路上,周寡妇始终在想,万一跟赵欢儿动手的是她,她会不会吃亏?
思来想去,周寡妇觉得她应该还是不会吃亏的。不过,还是别了。光是想着,周寡妇就心下不舒坦,委实不希望家里多这么一个会闹腾的儿媳妇。
所以说啊,还是喜儿好。傻是傻了点,但性子好,可没赵欢儿那么多的幺蛾子。
“真动手啊?”赵喜儿也听的很惊奇,“我堂姐从小就没跟人打过架,连拌嘴都很少。我大伯和大伯母对她管教的很严,说是想要将她教成大家闺秀。”
“得了。就她,还大家闺秀?她身上哪点像大家闺秀了?明明自己身上有亲事,还跑去跟别的男人好,这是大家闺秀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周寡妇撇撇嘴,一提及赵欢儿就没有半句好话。
那肯定干不出来。赵喜儿默默在心下回道。
“我啊,是真的很庆幸最后嫁到咱们家的儿媳妇是你。但凡换成那个谁,我估计后半辈子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周寡妇说到这里,就打住了赵欢儿的事。接下来,就是提收成了。
赵喜儿对农田的收成其实没有那么的了解。不过周寡妇说了收成不错,赵喜儿便也不担心了。
“娘,我不是很懂田里那些事儿,以后肯定还要娘多多费心。”没有任何的隐瞒,赵喜儿说道。
“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没事儿,何伯和桂婶懂。有他们俩在,咱们倒是省心了。”真正买了下人回来之后,周寡妇才切身意识到其中的好处。
直到现下,周寡妇已经不会肉痛买下人花的银钱了。反之,她很高兴,日子也是越过越舒心了。可不是以前的她可以想象得到的。
“嗯,是这么个理儿。”赵喜儿倒是并不怎么担心。她不懂,不是还有她爹懂么!
开了这么多年的米粮店,赵青山对收成可谓是信手拈来,全然不在怕的。
周寡妇这边三言两语揭过赵欢儿的事情就没再提,另一边赵欢儿的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今日会在稻香村看到周寡妇,是赵欢儿没有预料到的。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周寡妇竟然也能坐马车出行了!
怎么可能?周家的家底,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周寡妇连给周亭宴买药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多的,又上哪儿去买马车?
肯定是周寡妇为了装门面,故意雇的马车。但是,雇马车还能解释,雇人跟着又算什么事儿?
周寡妇再是娇贵,想要装面子,也不至于白花这个银钱吧?
回想前世的周寡妇是何其的抠搜,赵欢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不行,她得赶紧回县城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存着这样的想法,次日一大清早,赵欢儿就出门了。
这次她没敢带王三福,生怕回了娘家又不能进门。上次被拦在门外的羞辱,赵欢儿再不想经历了。
赵欢儿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往县城赶路。这不,她抵达柚子巷的时候,正赶上赵喜儿带着两个丫鬟去点心铺开门。
赵喜儿在娘家的时候,家里有下人,赵欢儿当然知道。可赵喜儿出嫁的时候,不是没有带下人去周家?
赵欢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打探过的。到底是同一日出嫁,赵欢儿对赵喜儿的嫁妆比她多出很多这一事实,还是很介意的。
乃至此时此刻突然发现赵喜儿身边多了两张陌生面孔,赵欢儿直接就皱起了眉头:“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呢?怎么还回娘家借了两个丫鬟?”
“堂姐这又是回娘家?怎么一个人,没有带堂姐夫?”自打换亲的事情闹出来,赵喜儿跟赵欢儿彼此就极为不客气了。
特别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两姐妹都是谁也不遮掩,有什么说什么,针锋相对。
“我的事情,跟妹妹你没什么关系吧!”冷笑一声,赵欢儿很不喜欢从赵喜儿的嘴里听到王三福。
在赵欢儿看来,周亭宴很快就要死了,而赵喜儿早晚会后悔。等到了那个时候,赵喜儿肯定会回过头来找王三福。
为了杜绝麻烦,也是为了彻底避免赵喜儿再缠上王三福,赵欢儿可不就得提早出手了?
“那我去哪儿,似乎也不需要跟堂姐报备?”不再跟赵欢儿浪费时间,赵喜儿直接走人。
香翠和香草两姐妹自然是二话不说,立马跟上。
留下赵欢儿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赵喜儿窈窕离去的背影,脸上一片阴霾。
哪怕赵喜儿只是短暂的骄傲和得意,赵欢儿也极其的看不过眼。
赵喜儿凭什么啊?原本只能嫁去乡下的穷酸命,因着她的施舍才转而嫁进了秀才老爷家。怎么?赵喜儿非但不感恩,反而还跟她耀武扬威起来了?
成吧,赵喜儿就算得意,也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了。她等着看半年后,赵喜儿要如何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可怜模样!
深吸一口气,赵欢儿迅速整理好心情,挂起笑容,从容去敲娘家的门。
比起赵青山,赵青河这些年当夫子赚的银钱有,但尚且没有那么多。是以赵青河的私塾,就安置在他自己的家里。不管赵欢儿何时回来,赵青河一般都在家。
乃至赵大伯母好几次都想给赵欢儿开门,却碍于赵青河平日里的威压,根本不敢动手。
今日赵大伯母同样不敢放赵欢儿进来,不过她寻了个菜篮子,美其名曰出门去买菜,自己悄悄出来跟赵欢儿碰面了。
“娘!”终于看到赵大伯母,赵欢儿忍不住就红了眼圈。
她知道亲事突然从周亭宴换成王三福,家里人都不能理解,也不能谅解。她不怪爹娘,可她亦是实打实的委屈,却无从诉说。
“你呀,明知道你爹还在生气,非要回来找骂?”赵大伯母非常不赞同赵欢儿嫁去稻香村,直让她觉得甚是丢脸。
可赵欢儿上次回门带回来的东西确实不少,赵大伯母尽管依然不高兴,但勉强愿意跟赵欢儿说上几句话了。
“娘,我这不是想你和爹了。”赵欢儿如今嫁在稻香村,难免就要跟王家那两位妯娌起冲突。如若没有娘家给她撑腰,赵欢儿手中的胜算并不大,无疑是一条坎坷路。
“你真要心里惦记着我和你爹,做什么非要胡闹,还嫁去稻香村?那个王家能跟周家比?周亭宴可是秀才老爷!你是疯了吗?还是傻了?好赖都分不清楚?娘和你爹能害你?”这是赵大伯母始终耿耿于怀的心结。
但凡王三福真的比周亭宴好,赵大伯母姑且也认了这个新女婿。可王三福不管怎么看都比不得周亭宴,赵大伯母哪里肯甘心?
“娘,周亭宴身子骨不好。”赵欢儿原本不想这么快说出来的。可昨日她才刚跟王大嫂打了一架,还吃了亏。
眼下的她急需要娘家为她出头,自然就顾不上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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