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些贝壳看起来都年代久远和化石一样,原来,从极之渊还有这样的故事,海鬣蜥族的后裔还在这里吗?”三戒又是一阵感慨,她突然想起罗伽王,想起极乐城,据说,罗伽王在净土创建极乐城,也是为了躲避什么,只是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肯梦醒,极乐城真的是八荒净土吗?它真的可令世人忘记痛苦和忧伤,只有极乐吗?三戒又为罗伽王感到忧伤和不值。
封阳用灵力拘起一个很小的贝壳,放入掌心,擦拭干净,贝壳颜色黯淡,纹路却很清晰,有着优美的弧度和鼓出来的气泡眼,他淡淡说,“这不是故事,也不是传说,海鬣蜥族真实存在,它们在这里生活过,这个小贝壳里埋藏的是一个刚出生的小海鬣蜥,名字叫恩,如果它能活到现在,差不多有你半身高。”
三戒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起眼睛祈祷一番,然后睁开眼道,“它在另一个世界,一定会和家人团聚的。”
封阳心满意足地笑笑,“但愿如此,你在这里等我会儿,不要乱跑,我去取琴。”
封阳交代完,用灵力做了一个伞状屏障,将三戒牢牢护在里面,只要她不自己走出来,短时间不会出什么事。
三戒听话地站在原地,目送封阳离开,他不过往海山的下方游去,那里黑乎乎地,很快就与黑暗化作一团,三戒看不到他,只能心里默默祈祷他能平安取回琴。
她等了一会儿,有朵美丽的云花漂浮过来,冲它挤了挤眼,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她很想伸手摸摸,想起封阳的话,手垂下来,那朵云花却不走,不停地变幻模样,一会儿是云,一会儿是狗,一会儿是小兔子,一会儿是海藻,呆萌可爱的表情简直把她逗笑了,她禁不住好奇,伸手摸了一下,手指便被刺破了,原来它不是花,而是荆皮动物海羽花。
三戒撇撇嘴,“你这小东西,敢刺我,看我不捉了你。”她抬起手始终下不去,它浑身上下披了一层荆棘,她瞪瞪它,扮成怪样,吓唬它,它又摆出萌萌的样子,逗的三戒直笑,“看在你这么卖力逗我开心的份上,这次饶了你!”
海羽花蹦跶了两下,忽然变了表情,身体变成一根干树枝,三戒抬头一看,它后方来了一群鱼怪,一只张牙舞爪的大鱼怪后面跟着一群小鱼怪,准备将海羽花撕成碎片,三戒尖叫一声,让海羽花快跑,它已吓得瘫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封阳及时出现,与鱼怪对视片刻,鱼怪转过头,带着它的小鱼怪走了。
“你又没听我话,就知道贪玩,伤住了吧!”封阳轻叹一声,捉起她的手,吹了吹,被海羽花刺破的伤口快速愈合,一点也不疼了。
三戒高兴的说,“幸好你及时回来,要不然,我和海羽花都要葬身鱼腹!琴取回了吗?可还顺利?”
封阳说,“遇到点小麻烦,已取回,我们该回去了。”
“等一下,我想把海羽花带回去养在缸里。”
封阳凝水为缸,海羽花自己游进缸中,他将缸上设了一个盖子,交给三戒,“以后就叫它小戒吧,反正很像你!”
三戒不甘示弱,两人打起嘴仗,在海中玩起了海仗,你呼啦我一身水,我也呼啦你一身水,一个追一个跑,玩的不亦乐乎。
封阳在海中表演游泳,三戒模仿人鱼跳舞,引来许多小鱼小虾驻足观看,玩累了,封阳唤来一只大海龟,它们坐着它,急速向渊眼游去。
这一路上,封阳的话特别多,给她讲了海的女儿,玳瑁,大海盗的故事,还讲了许多海中的小常识,三戒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耳朵,如果再多一点,她就能听到更多的故事了。
来到东海岸边,他们没有急着回去,夜色撩人,他们就坐在月亮下烤鱼,烤鱼是三戒最拿手的厨艺之一,就差配点美酒。
封阳取出琴,随意撩拨,音质果然发生严重变异,三戒放下烤鱼,嘱咐道,“你先看着,别烤糊了,我看能不能修正琴音。”
三戒和封阳交换了坐的位置,一个人漫不经心地烤鱼,一个人专心致志地调音,琴弦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她勾着手指,绷紧了再松开,琴弦发出铮铮声,铿锵有力,乍然听起来,宫商角羽徽好像都修正了,可弹起曲子,总是哪个音不对。
拨弄了半天,三戒也没了兴致,“琴泡水里时间太长,琴弦松动也就罢了,木头都被泡的变了形,怪不得老跑音,我弄不好。”
“等我回去找个调音师试试。”封阳翻过烤鱼,一侧黑乎乎的,浓郁的焦糊味飘散着,三戒推他一边,埋怨道,“鱼都糊了,还怎么吃呢?调音师也不见得比我强。”
她将另一条鱼穿上树枝架在火上烤,火光氤氲,映着两人的面颊,红扑扑的,不大的功夫,飘出鱼的清香味,她闻闻,自我感觉良好,递给封阳,“尝尝吧,这可是我特别为你烤的,味道绝不一般哦!”
封阳拿过鱼,闻了闻,除了鱼自身的清香味,还有种特别的草药味儿,他尝了一口,点头称赞,“是不错!以后有机会,你天天给我烤鱼吧!”
“好啊!那就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
两人说说笑笑,吃完烤鱼,这才乘着苍鸾鸟回了军营,已是深夜,他们一个睡塌上,一个打地铺,一夜无梦。
清晨醒来,封阳早已去操练兵了。三戒找了处清幽的树林,调音弹曲,她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过,阴阳咒可用上古神琴音配上灵力解咒。
太虚遗音琴在鸿蒙初开之时,司乐还用它调过大地气候,让四季更迭,风调雨顺,避免南荒洪灾,也避免北荒旱灾,那是神族司乐才能做到的事,她现在灵力全无,想要靠它解咒,有些难度。
封阳练完兵找到三戒,见她还在专心地调音,不忍打扰。到了晌午,三戒还在调音,封阳开口道,“这样调下去,轩辕太钟迟早玩完。”
三戒正专心,耳边萦绕的太钟什么,让她回神,“太钟怎么了?”
“以你这速度,轩辕太钟迟早完蛋!他向孟涂将军求援,孟涂将军带着海兵却向东迁移,他已被山戎人和猃(xian)狁(yun)人围困多日,就要弹尽粮绝了。你让我给他送的信,他也派人回信并求援,他答应只要我助他脱险,与他一同对付北齐,就帮龙炎军正名。”
三戒跳起身,“你答应他了吗?答应了对不对?你也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了,不过,你要留在我身边。”
“咱们快去帮他解围吧。”三戒姿态放低,低声哀求道,“封阳将军,求求你,我们快点去,好不好,只要能帮他解围,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就留在我身边!”
三戒毫不犹豫地点头。
“想要让我出兵,先帮龙炎军解咒,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调动太虚遗音洪荒之力,所以,我要先帮你打通四经八脉,让玉髓之力释放,这样你才有可能调动神琴。”
“那你赶紧帮我打通呀?”
“在这里不行,白头山有处温泉,可以辅助功力发散,我们需要在那里进行,不被打扰。”封阳淡淡说。
“咱们快去!”三戒催促!
封阳手一抹,将琴收起,苍鸾鸟已在一旁等候,他们跳上去,快速向温泉飞去,封阳不忘给月初传信,让他也去温泉为他们护法。
从上空俯瞰,温泉像一弯白色镶嵌的月牙,上方氤氲着温暖的水气,与清冷的白色雪山格格不入。
“想不到白头山还有这样的地方。”三戒跳下鸟背,扑通一声跳进泉中。
封阳撇撇嘴,“这么急?不怕热?”
“一点不热。”三戒把身体埋进泉中,只露出头看着他。
封阳盘腿坐在泉边,闭起眼,“把身体转过去,试着调息。”
三戒按照他说的做,感到一股清冷的灵力缓缓注入体内,而后,在温泉的作用下,身体逐渐发热,一股强大的真气被一股清冷的灵力推向身体各个角落,游走于四经八脉,不通的地方会很疼,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她只觉痛入骨髓,浑身燥热难耐。
“屏息静气,不要胡思乱想,以免走火入魔!”封阳感受到她紊乱的气息,提醒道。
三戒努力控制着,越是如此,越是控制不住,她脑子里乱作一团,微微喘息,意乱情迷,终于坚持不住,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封阳不敢强推,怕损伤她经脉,只得住手,下水查看,她晕了过去。
游经走了一半,不能停止时间太长,否则,玉髓之力不被吸收,必会摧毁她的经脉。
封阳无奈,只得打横抱起,用灵力托住,平放在泉面,继续催动灵力,将玉髓之力推入四经八脉,整整花费了几个时辰才推完,他几乎花费了多半数灵力,伤到了本元,只得将昏迷的三戒靠在泉边歇息,他也泡在泉中疗伤。
月初一直在外面护法,感觉时间过长,叫了几声“将军”未见回应,这才急忙赶到泉边查探,封阳在泉中疗伤艰难,口吐鲜血,他慌忙将自己的灵力渡了一些过去,才帮他恢复体力。
三戒醒来的时候,已在封阳营帐,阳光细细簌簌地散落在桌案上,显得静谧柔和,封阳坐在塌脚,温和地看着她,“感觉好些了吗?可以试着运一下功。”
三戒迫不及待地坐起,感觉浑身轻松,好像体内有使不完的劲儿,她深入浅出地呼吸,调动体内灵力,将桌案上的一束野花抬起,又将整个桌案抬起,惊喜道,“我灵力恢复了?我灵力恢复了?”
封阳欣慰地点点头,用手一抚,太虚遗音出现在桌案上,“你再试试琴。”
三戒坐于案边,轻轻抬手,缓缓落下,拨动第一根琴弦,发出清越的响声,她又拨动第二根第三根,琴音又正又雅,好像这把琴根本不是他们从海底捞出的那把琴,那把锈音斑斑,不够雅正,她仔细一看,琴身明洁光亮,显然被灵力修复的完好如初。
她弹奏一首《月初》曲,又弹了一首《葛生》和《山有扶桑》,琴音清脆明亮,曲瑟动人,营帐外的将士听的如痴如醉,皆被吸引,曲子完了,还久久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封阳也投去赞叹的目光,“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司乐!”
“谬赞!谬赞!”三戒心虚地打断,“我听说这世上唯有罗伽王爱音乐爱到了骨子里,他懂音律,爱音乐,他才配第一,我不过雕虫小技罢了,与天下第一差远了。”
“你倒是谦虚,行了,别废话,准备一下,今晚就给龙炎军解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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