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一切都只是听说而已。”梁淮举着伞,脸上仍旧是愁绪万千,“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个仪式吧。让他知道有人记得他。”
“对了,你之前说,阵法有一个成功例子。我对浔乌的历史还蛮感兴趣,你能给我讲讲吗?”
我总算找到一个树桩垃圾桶,将垃圾脱手,一身轻松。此时雨也差不多停了,林间弥漫一片清新的泥土味道。
“真的?”他斜了我一眼,复而莫名端起架子来,“那你先说说,你都了解些什么?”
这对吗?
我没料到这人咋突然机灵起来了,居然知道呛我,一下子给打了个不及。
但我立刻反应过来,“我要是了解,还问你干啥?我这不就是正感兴趣而无处寻觅莫!!”
“…”梁淮无语了,干笑两声,懒得讲话。
“看来,你今天是完全不打算工作了?”我问他。
此时我们已经走出林子,穿梭在斑驳石墙垒起来的窄巷之中,从刚下的路牌看,似乎是谭思夏扮演少主的侗族聚居地。
“直说你的想法就好。”
嘶…
我这下是真觉得那阵法有点东西了。怕是不光稳固了魂魄、延长了寿命,顺便把他的脑子也优化了!!
啥时候学会的这么弯弯绕说话?!
“我前几天接到一个商务,今天得拍了。我觉得你出镜视频效果会更好。一起?”
“好啊。我一直在房间里,你准备好了叫我就行。”
见他答应得这么痛快,不禁想起之前约他直播时也是如此,似乎他的事情只需要自己决定就行,经纪人从不插手,真是羡慕死了。
再想想我,以前在诺伊的时候,哪怕在别人的视频里说一句话都得周玲点头。不知道的以为我是宋霜呢!!
“你是哪个公司啊?福利咋样?”我随意的和他扯淡,“我烦死我前老板了。寻思要是这次拿不到第一的话,干脆投奔你们那儿算了。”
我环抱双臂大步朝前去,走出巷口,来到一处别院门前。从别院左后方绕上去,再上一个坡,就是迎宾楼的后门。
久等等不来他回音,一回头,却见他有些不确定的盯着我,目光里满是欲言又止。
“干嘛?”我有点冒火,这什么眼神啊!是觉得我进不去你们公司还是怎样?!
实则我根本就是在胡扯好吗?谁稀罕去你那小公司啊??
眼看着原本排名前几,居然直接被别家粉丝投黑投到垫底,而后根本不采取任何措施,也不规划,这公司能有啥前途啊!?
本人可是要去群峰的!!
他摇摇头,正欲开口,却目光一凛,直射向前方某处。
我跟着看去,只见一个十分眼熟的背影正鬼鬼祟祟的扒在别院门边,踢踏着竹编人字拖的脚已经一只踩在了院门上,似乎正打算翻墙而入。
我朝梁淮比了个“嘘”,一冲上前,冷不丁比一个手枪在那人太阳穴边,沉声道:“抱歉,杨先生,你被逮捕了。”
杨述身形一僵,好几秒才把那只已然上墙的脚放下来,转过身来别了我一眼。
“交代吧!你在这儿偷摸干嘛啊?”
我正说着,就瞟见他身上果真挎了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心道不好,这家伙怕不是又欠了钱,要重蹈覆辙啊!
然而我还没动作,他就主动将布包的盖儿翻开,我一看,咦!咋都是他那些手绘的杯子?!
“你不会是…挨家挨户推销来的吧…”我震惊的看着他,心下佩服,六旬老者还能有如此事业心,真乃神也。
“是啊!”他坦荡荡的承认,大咧咧的拍拍手上的灰,“还有一批杯子没送出去,我估计是有人不知道这事,就想着一家一户的问呢!遇见没人在家的,我就翻进去,给他放在院子里。”
我哭笑不得,瞅他:“你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些杯子啊?”
他长叹一声,又开始摆谱,“都说你是年轻人了,怎么会懂老艺术家的苦心?等你….”
“好的,谢谢。我明白了。”
我立刻婉拒了鸡汤,回身找上梁淮打算离开。
结果,梁淮?
他人不见了。
这时候,我感到太阳穴震了一下,点开屏幕是一条消息,正出自梁淮。
“你们聊,我一个外人不好在场,先回了。拍视频的时候叫我就行。”
我简直快要看不懂人话了,很想回一句“你有病吧”,又觉得我俩好像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遂顺他意回复“行”。
“你不走啊?”
见我一直站在原地,杨述反而催促起我来。
“你不是要放杯子吗?去呗,我等你一块儿。”
“这家…唉!我老了!这家门有点儿难爬。”
见杨述恼羞成怒又不好表露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幸灾乐祸,随后大发善心的向他伸出援手。
“我记得你俩都不是侗族的人吧?怎么今天跑这边来了?”
返程的路上,杨述一面把他那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布包拿在手里颠来颠去,一面同我寒暄。
“我陪梁淮去祭奠他…偶像。在石桥那边,从这里过去近一点。”我两手背在身后,小步小步的爬坡。
“偶像?”杨述随口应道。
“对啊!就是严覆雨嘛!他是学京剧的,难免咯!而且你也知道,今天是烟鸟忌日。”
“的确。”杨述将布包背上身,点点头,“严覆雨,真是可惜了啊!”
我听他用力的长叹一声,音调先是向下滑,而后又猛的往上走,像唱歌一样,居然有几分迟暮之年的味道,不禁惊讶,“不是吧,你也是他粉丝啊?”
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末了道:“不算吧!只是碰巧听过他几场戏,知道他本可以大有所为,只是…”
“只是什么?”
“啊?”他却莫名其妙的瞪着我,“只是死了呗!只是什么。”
我一噎,眼珠子一转,旋即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就拉住杨述让他别往前。
“干嘛?你要打劫啊?”
“哎呀别贫了!我说正事!”我认真道,“如果我告诉你,严覆雨其实没死,而且活得很好,你现在怎么想?”
杨述被我突然正色的模样给唬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的瞪我:“你说什么呢?”
我真是恨其不争,又做贼般看了眼四周,把刚才的话重新问了一遍。
“不可能没死。”他斩钉截铁地说,“这是当年见过报纸的大新闻,是他这辈子最广为人知的一次。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讲话是要凭据的。”
我本打算将自己的推测一股脑告诉杨述,可脑子里闪过那日韩悦肖贺采访他的画面,顿觉此人也不是那么值得信任,还是作罢了。
“行吧。”我将两手枕在脑后,往前走去,“我乱说的。”
“你不会是看到剧本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异能,看出灵感了,自己瞎推了一通吧?!”
被杨述在身后一语点破,我有点尴尬,但我还是认为自己的猜测有很大可能是真的,因此面上不显。
“得了吧!那编剧一看就没文化!他随便写写,你们随便演演,骗骗观众得了!谁当真谁是猪。”
说罢,他又将包拿在手里抛,一面朝坡上走去。
我一头雾水站在坡上,就感到太阳穴一阵震动,有个来电。
是梁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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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谁稀罕那小破公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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