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淮这一身莫名的火药味实在让人难以忽视，我太好奇了，不光是我，杨述也忍不住了。
“小伙子，被你这么热情似火的盯着，我还真是有点受不住啊。”他一开口就犯贱，不给梁淮发作的时间，就将画了大半的杯子推到他面前，自夸道：“看看，不错吧？”
我坐在梁淮对面，在杨述画画的间隙就看了个大概，疑惑道：“这不是和我那只一模一样吗？”
泥土色的杯面上，呈现一个鲜红的圆、几抹宝蓝色的波浪还有一些橘色的符号，那些符号就像是一张张面孔，聚在一处，像一簇正纷飞着火星子的火堆。
“没错。”他抬起画笔点了点我们两人，“你们一个是灯绝，一个是严覆雨，用同款不奇怪吧？”
我点点头，思忖着下次再找梁淮录视频时将同款不经意露出。
“杨老板能不能教教我，这几个符号是何意思？”梁淮又复古起来，身上的黑刺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杨述却如同哄小孩一样，耐心道：“太阳、水流和烟火。这些都是我自己设计的文字符号。”
这些天观察下来，我看出杨述身上可以挖掘的点颇多，外在内在都具有讨论度，人也诙谐，即使下了节目也可以发展发展。
现在又听他这么说，我便顺道提了一嘴，“杨老板，咱俩也算半个同行了，你想推广自己的ip，我想要热度和舞台效果，以后完全可以合作啊！”
杨述却没如我所想那般点头答应，反而愣了一下，笑了，“以后？多久之后？”
“下节目之后呗！我反正是一定会往更大的舞台去的，欢迎你加盟我的表演。”我理所当然。
“哦？看来你很笃定自己能赢啊？”
我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赌咒发誓的话到了嘴边却讲不出来，“我现在不去想那些，反正就剩下一周了，胜负看天吧。”
“不过”，我话锋一转，将右手放在桌上，“我的流量现在是嘉宾里最好的，就算最后不夺冠，我的发展也不会差。”
“嗯。”
梁淮咕嘟一下冒出一声，我看他，他还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看起来很认同我的话。
“你呢？你就一点都不想赢吗？你不想签约去群峰？”我往椅背上靠了靠，问他。
“群峰？就是做这档节目的公司吗？”杨述正在给杯底涂色，闻言问。
“对，冠军可以和群峰签约。这可是群峰传媒首次涉足艺人培养领域。”我浏览了太多的相关内容，简直比项目负责人还要熟悉了。
“是吗？”杨述扬了扬眉，不紧不慢的完成最后一笔，随后把画笔扔回桶中，把杯子推给梁淮，随口道：“按照群峰的规格，旗下艺人肯定能享受顶尖的团队。这样一看还是很值得一拼的。”
“当然！不过，这些都只有尘埃落定后才知道。”我一面激动得想拍桌，一面又隐隐忐忑。
距离尘埃落定可就只剩下最后九天了！！
“啊？意思是…得等冠军选出来之后才知道具体奖励吗？”杨述似乎有些吃惊。
“不是啊，合同里说了，第一名可以和群峰签约。只不过具体的安排得等…”
我话音未落，就听梁淮道：“小沈，我有事得走了。你…”
“得吧得吧！送走二位，我正好关门休息。”杨述啪啪拍两个巴掌，把我俩往门口驱赶。
“怎么就关门了？才几点啊！”我一边往门外走去，一边指着那大亮的天光。
“这就是你们大明星所不了解的领域咯。”他两手环抱胸前，神秘的看着我，“知道四十年前的今天，下午两点五十三分，发生了什么吗？”
“烟鸟爆炸。”
梁淮已然几步跨出门去，侧面对着我和杨述，一字一顿地说。
“是啊！咱们群演，演的是浔乌人呐！昨天节目组突然发通知，让我们今天下午闭门哀悼半天，说是为了更好的融入角色身份。”
说完，杨述一把将我搡出门去，“碰”的合上木门。
“这节目也太沉浸式了。”
回去路上，我和梁淮感叹。这是我这段日子不知道第几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往日喧嚷的商业街现在冷清极了，就像刚刚落了一场暴雨，把所有鲜活事物全都打蔫了。
“节目都是这样的。不沉浸怎么入戏呢？”他手里提着杨述送的杯子，话里没什么情绪。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又教育我！
杨述一把年纪有这个毛病也就算了，你梁淮年纪轻…算了，都是老年人。
算了。
我耸耸肩，回想起刚才在泊茶楼里被截断的对话，问他：“梁淮，你就没想过拿冠军吗？”
“还好。看缘分吧。”他一脸淡然，看不出任何**或渴求，“不过，我多半是没有这个缘分的。”
我下意识问：“为什么？”
他脸上浮现一抹苦涩，转瞬即逝，“可能运气就是这样吧。什么好事落在我手上都会败掉。”
看着他如此平淡的说出这些极度自我否定的话，我立刻想开口反驳，但想起父亲病重的几年间我也时常自我厌弃，便懂得了人生各拥悲喜的道理。
“别这么想。”我信心满满的望着前方，“你虽然拿不了第一，但第二还是没问题的。”
看他发懵，我有些好笑，“你们老板咋想的啊？选了个这么没有野心的人来参加这种节目。”
本以为又要收获一碗淡淡的鸡汤，怎料他却轻叹一声，有些无奈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只是，野心太过头了，会把自己烧死的。”
好吧。还是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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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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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二还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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