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原本就心虚,所以在秦敕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薛薏吓了一跳,随机才扯出抹牵强的笑容。

袖中的手紧紧握着一个瓷白瓶,轻颤,回想到方才。

“真的只要让他吃了这个吗?”

秦寒生含笑点头,不紧不慢,给了薛薏充足的考虑时间。

秦敕武功高强,若是他不想,谁也不能强迫他回去。所以这是封了内功的药,能一时让他束手就擒。

他想带秦敕回到隐雾山庄,正巧和薛薏摆脱秦敕的目的不谋而合。

好像有意忽视了,秦敕从来不吃威逼利诱那一套,最后只能是鱼死网破,那对薛薏虽是不乐见的,确实彻底的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她明明可以预见结果。

在权势和他之间,她何曾需要犹豫?薛薏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所以收下了药是既定的结局,就算过程犹豫了些。

对么,秦寒生欣慰的目光落在薛薏身上,如果不是秦敕不肯放过她,其实他很欣赏这样有野心且有手段的人,一个姑娘也能在这世道闯出一番名堂。

如果说一开始秦寒生只是抱着秦敕的女人这一定位来看待薛薏,那么现在薛薏真正脱离了秦敕,独立站在了他面前,证明在和秦敕的关系中,她永远是那个主导。

他好像知道秦敕为什么会选择她了。

看似是秦敕一直在考量和试探薛薏的感情,在薛薏全然放弃他的时候,之所以不在意他的隐瞒,是因为也不奢求他的喜欢。

“那我就,静等薛姑娘的好消息了。”秦寒生抬手示意,送薛薏出去,作为一个旁观者,期待着接下来的发展,全然没有做坏事的自觉。

毕竟他没有逼他们做任何事,所有的都只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笠青面露担忧送薛薏离开,欲言又止,最终回到秦寒生身后,默不作声。

似乎察觉了笠青的情绪,秦寒生神色平静,目光远远望着薛薏离开的方向,指尖轻点,“你觉得我这么做太残忍了?”

从中作梗,挑拨离间,其实不然,他只是提前帮他们看清楚一些事情,比如他们不合适,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性格,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就算输,他们也并不是输给了他,只是输给了自己的卑劣和自私。

付出就一定想要索取什么,可是爱不是这样的。

秦敕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虽然疑惑,也没有选择刨根问底,十分留恋她久违的温柔,声音和指尖,每一样都让他疯狂。

他们之间好像除了虚情假意就是剑拔弩张,她好像都忘了有多久没对他笑过了。

衣衫半解,透过缦缦纱帐,他看不清她的脸。

薛薏翻身下床,从桌上的酒壶中倒出一杯,又重新转身向床边,敛眸看着,是怎样一副美妙的光景。

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着,他的肩头有她刚刚吮过的红痕,满眼都是对她的渴求,而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他的解药。

而薛薏也不吝啬,提着裙摆压到他身上,先低头饮了一口杯中的酒。

秦寒生没必要骗她,按照他的说法这药对不习武的人也没什么影响,虽说如此,但若是有别的差池,她也陪她。

却误打误撞让秦敕误会了,低头叼住薛薏喂到他唇边的酒,尾音像是一个小勾子,低哑道:“助兴?”

目光滚烫,烫得薛薏差点撒了手中的酒,轻轻点头,在他的注视下将酒一点一点喂进他口中,直到杯中酒尽,然后脱手。

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霎时震醒了秦敕。

感受着体内翻涌暴动的内力,两人之间的位置瞬间反转,秦敕眼眸猩红将薛薏压在身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质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窒息的感受传来,薛薏死命挣扎,没能撼动他分毫,眼角不可控制溢出些眼泪,落到秦敕手上泛着凉意,唤醒了他些许理智。

秦敕发放开了她,冷眼看着薛薏咳嗽不断,被呛得整个人颤抖,稍微缓过来后,鼻尖微红,眸中水光潋滟看向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我,这是最后的机会。”

她不会反抗。

“呵……”秦敕冷笑,镇静下来也反应过来,这是隐雾山庄的秘药,秦寒生找她了?

内力逐渐流逝不受控制,他最后感受到的只有靠得越来越近一批人,来者不善。

俯身贴近,“想摆脱我?你做梦!”

他清楚依现在的情况反抗不了那些人,拢好衣服将薛薏拽起来,直接扛到了肩上。

薛薏手脚并用着挣扎,无奈他的臂膀铁一般环在她腰上,动弹不得,正准备喊叫,听见秦敕语气严肃:“别动,他们不是隐雾山庄的人。”

隐雾山庄豢养天下奇能异士,独独不豢养杀手,备甲蓄兵,这也是为什么秦寒生一定要让他回去。

现下这一拨人杀气十足,明显是冲着薛薏来的。

一路隐匿着行踪,被逼进了山里,秦敕心中怪异的感觉愈发明显,秦寒生到底想做什么?

有皇室的人,他会跟皇室合作?

“薛姑娘,您也别跑了,我们殿下知道您是被胁迫的,只要交出犯罪,恕您无罪。”

尖细不怀好意的声音,没等秦敕阻拦薛薏十分自觉噤了声。

她还没有那么蠢,就这样被骗出来。

然而紧接着那人继续道:“若您不出来,我们也只好跟这位姑娘仔细问问了。”

身影隐没灌草中,薛薏直接看到了被几人拖出来的冬禧,双手在身后绑着,半推半拎,她不愿配合,一脚就踹在了冬禧腿上,吃痛倒地。

晚来一步,没抓到薛薏,只抓到了这个貌似跟她关系不错的小丫鬟。

满脑子想着向九皇子将功折罪,几乎毫不犹豫就将人带走了。

看冬禧痛苦的神色,薛薏眸中闪过不忍,只是捂住嘴不出声,背过身去,只能听见些许闷声。

她知道他们打她是为了逼出薛薏,死死咬着唇不出声,直到最后出气多进气少,都不用忍就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

被人像破抹布一样丢在一边,主使还不解气又亲自上脚踹了一脚,这一脚直中冬禧面门,人晕了过去。

“呸,真是没用。”

不知是说人不耐打,还是薛薏根本就对这个身边陪伴多年的丫鬟无动于衷。

那边安静下来,估摸着他们终于确认薛薏不在此处,薛薏才慌张跑出去,小心翼翼探察她的鼻息,确认只是晕过去以后心中一块大石头放下,刚准备将人背起来,却见那群人去而复返。

那人一摊手,“哈,这天下可不只薛姑娘一个聪明人。”

太聪明了也不好,会傲,人一傲起来,就容易目中无人,然后犯错。

薛薏咬牙,步步后退。

她想她是自作自受,起码秦敕不该这个时候出来的,拉着她转头就跑。

他的出现,像是往平静的湖水中丢入一颗石子,顷刻爆发,她分明看到那些人眼中一瞬闪出兴奋的光。

好像放长线钓大鱼,最终钓的只是秦敕。

他反追踪的水平很高,硬是在山林中绕,跟他们拖到了傍晚,但也始终没有甩掉,这让秦敕确定了,对面有追踪的高手。

比如,秦寒生。

终于退无可退,山间的风呼啸而过,背后围堵的追兵,自觉给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让开路,秦旷缓缓走上前,神色估量。

“薛姑娘,只要你交出反贼,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是不可能的。

他会杀了秦敕,然后将这个胆敢欺骗她的女人日日折磨。

秦旷朝薛薏伸出了手,崖边危险,好像想把她拉回来,视线却落在秦敕身上,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发现,及时事情到如此地步,他依旧没把他放在眼里。

秦敕的视线掠过他,看向他身后,阴暗看不清人的角落。

“刺噗。”利刃入体的声音,一瞬之间的插曲让所有人顿住。

秦敕目光不可置信往下,分明看到薛薏的匕首插进他腹中,眼神冷漠,“既然是反贼,怎好再劳烦殿下动手。”

言语和行动都直接跟他撇了个干干净净。

他觉得他实在太可笑了。

往日的温存历历在目,一幕一幕却都那么讽刺,薛薏从一而终,从来没对他有过真心,甚至半分怜惜。

凄然一笑,然后抓着薛薏的手腕,不顾她惊骇的眼神,将匕首又深入了几分,喷出地鲜血股股落在薛薏手上,温热滑腻,染红了他送给她的翡翠镯子。

他曾那么想跟她相守。

薛薏慌乱着想抽手,无奈秦敕紧紧攥着她,她躲无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越扎越深。

秦敕轻咳着,口中鲜血咳出来染红了唇瓣,满眼悲情,眸中依旧只有薛薏,触目惊心。

因为虚弱,断断续续说道:“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然后在薛薏恐惧的神情中推开了她,身躯缓缓往后倒下悬崖,留下薛薏低头出神看着满手的鲜血,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微微颤抖,无力跌坐在地。

九皇子走近过去,先朝秦敕坠下的悬崖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随后到薛薏身边掐住她的下颌。

薛薏被迫抬头对上他寒凉的眼神,那么陌生。

他已经知道他们的相遇全是薛薏蓄谋已久,起初他以为是秦敕指使的,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听见他讽刺道,“薛姑娘心狠手辣,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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