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柏霄杨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丞槐疑惑的看了一眼Alpha,转过头时发现女人正在打量自己,她赶紧欠了欠身,“阿姨好。”
中年女人却没有回应她,而是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女孩,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一个世纪的漫长,丞槐都要开始觉得尴尬了,女人才张口说:“过的好吗?应该….也是养了很久的伤吧。”
因为是Alpha,所以还有养伤的机会,而她的女儿,却永远的不会再恢复健康了。
女人好像并不需要柏霄杨回答,“看你这身衣服,工作了吧,也是,学历对于你而言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阿姨,我….”
“霄杨,”中年女人打断了柏霄杨的话,“你当时护着乔乔的那份情,阿姨会一直记得。事情是个意外,不是谁的过错,有了新生活就往前看。”说到这像是再一次不经意的把视线放到丞槐身上一扫而过,“日子还长,生活还要继续下去,阿姨没有怪过你。但是以后不要再来了 ,也不要再让你母亲给我们家打钱送东西,你不欠谁的,我….我也想过安静的生活,就这样吧。”说完就转身走了,她手里拎着的东西不少,像是马上要把女人压弯一般脊背都驼了下去,显出些许老态,跟那一头白发竞相的昭告着一个人的衰败。
柏霄杨站在那里,定住了一般,他的目光没有追随着女人,而是定定的望着某个方向。
丞槐的脑子都要烧着了,了了几句话,透出来的信息量可太大了。
柏霄杨有过女朋友?
这个女人是他前女友的妈?
听意思好像人还不在了?
柏霄杨也受了很重的伤?
那他那个病….不会就是因为意外才得的吧?
天,这是什么惊天真相。
要是这么说,那柏霄杨那个前女友的信息素应该跟自己很相近,同是花香类?但应该也不会太过雷同,不然有这么个人天天杵在眼前,闻着得多闹心,还得治病,何况相似也是极少。
没想到,还是个小可怜儿啊。
丞槐还在浮想联翩,忽然被一个人抱住了。
她微微张大嘴巴,脸埋在柏霄杨紧实的胸膛,呼吸间是睡莲清浅的幽香,心跟着砰砰跳了起来,Alpha的信息素似乎是在勾引她,想要引起情感上的悸动。柏霄杨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拥紧了怀中的人,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是洗发水的味道。柏霄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在下一秒撕开了丞槐颈后的阻隔贴,拇指在Omega柔嫩的腺体上轻轻按了一下,丞槐一激灵,槐花香爆炸似的喷涌而出。
柏霄杨像是既渴求又惧怕,但仍旧抱着丞槐不松手,让自己沉浸在信息素的包裹中。
刚才那一下让丞槐脑子嗡的一声彻底当机,他…..他居然敢摸她的腺体!!!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人摸腺体!!!
到现在心还跳的不行!!!
丞槐暴红的脸顶在柏霄杨的胸口,紧接着双手覆到柏霄杨的腰侧,用力一掐!
柏霄杨闷哼一声,但仍旧没有放手,他像是一个瘾君子般的渴求,无论如何不愿意放开。
丞槐觉得自己的脖子都连着红了一片,咬着牙说:“柏总,你是在性骚扰你的员工吗?!”
柏霄杨身体僵硬了一瞬,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收回了手,他不自然的避开丞槐的眼睛,“刚才你的信息素太淡了,以后会注意。”
丞槐恢复了自由第一时间怒气冲冲的从包里重新拿出一个阻隔贴,一巴掌啪的拍到自己的后颈,想要把刚才刹那间的清晰触感抹杀掉,他的指尖很凉。
柏霄杨不乐意了,“你能不能像个Omega一点儿?”
丞槐满脸通红的冷笑,“我的腺体我乐意!”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莫名尴尬,虽然两个人都在竭力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不去看对方,但故作无事发生就是有事的最典型特征。
柏霄杨这是第二次送丞槐回家,这次丞槐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这时刚好一个奶奶带着小孙子出去玩回来,小孙子四五岁的样子,他一边握着奶奶的手一边响亮的问:“奶奶,这个哥哥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啊?”
老太太瞥了车里的柏霄杨一眼,撇撇嘴,“肯定的呗,看给人姑娘气的。”
柏霄杨耳朵不聋,这一老一少的这么大嗓门在车里听的清清楚楚,脑门上的青筋都明显了不少。
“你长大了可不能这样,咱得学学好的,不然以后讨不到媳妇奶奶可见不着重孙子了。”
“我才没那么笨呢,姐姐都走了也不知道下去追,还傻乎乎的在车里坐着,呆子哦。”
柏霄杨控制住自己想要下车理论一番的冲动,车窗外一老一少不紧不慢的走着很快消失不见。
到家的时候云姨正在给柏霄杨准备晚饭,早上才说过今天会早点回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的早。
云姨是当初柏霄杨出生后柏棣精挑细选到家里的人,不管他们一家人在国内还是国外,云姨都一直跟着。这么多年没有结婚也没有小孩,把柏霄杨当作自己的孩子照顾,两年前他出车祸时人几乎晕厥过去,后面柏霄杨养身体也一直都是她在照顾。
“怎么回来这么早?”云姨有些惊讶,柏霄杨上班之后在家里吃饭的时候都少了,她知道柏霄杨是体恤自己年纪大了,不想一日三餐的操劳。
“事情结束的早。”柏霄杨说了这一句就回了自己房间。
上一次他因为信息素晕倒,正赶上云姨回祖籍探亲了,当时的那个小保姆是临时的,后来云姨知道了后悔不已,探亲什么时候探不行,非要赶在那个时候,生生耽误了一个晚上。她看着柏霄杨远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要是个没良心的孩子就好了,自己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柏霄杨捏了捏眉心,坐在卧室的椅子上,罕见的没有回来先把身上外出的衣服换下来。
哪怕是许承玩的最疯的那几年都没干过在公共场合把Omega阻隔贴撕下来闻对方信息素的事情,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让自己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可那一瞬间,柏霄杨脑子里真的没想别的,只是觉得非常的需要丞槐,他需要感知到她在,不仅是碰的到摸的着,他需要身体上所有的感官去确认丞槐是在他身边的。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丞槐在呢?
尚乔的母亲两年时间人像老了十岁,她没有释怀,可尝试着让自己去正常的生活。
而柏霄杨自己呢?
不得不承认尚乔母亲的话给了柏霄杨很大的慰藉,尚乔丧礼上的那个眼神,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被原谅。可是他不仅被原谅了,还得到了好的祝福。
柏霄杨到底还是起身去更衣室换了套家居服,所以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丞槐?
赵曼珍听到门响的声音,她给孙子钩的小鞋子已经完成了一只,那可是好不容易的成果,现在正集中精力的对付另外一只。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赵曼珍一分神钩错了一针,马上拆了重新改过来。
“跟老板出去了。”丞槐腮帮子鼓鼓的,气的。
“呦,怎么这是,谁惹你了?”赵曼珍百忙之中终于抽空看了女儿一眼。
丞槐笔直的倒向沙发,脑袋砸在赵曼珍的腿上,手脚都收了上来,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
赵曼珍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让丞槐心里舒服了些,闭上眼睛细细的闻。
“怎么还不说话了?这是跟我不交心了?”
“妈!”
“有什么事该说说呗,说完了就痛快了,你妈一辈子在医院待着别的本事没有,各形各色的人见识的多了,可会开导人呢!”
和赵曼珍说话永远都是这样,让丞槐没有压力,可以很放松,也没有什么负担,像朋友一样。
赵曼珍挪了挪手上毛线的位置,不让线蹭到丞槐的脸。
丞槐往赵曼珍的怀里拱了拱,贴着母亲的肚子嗡声嗡气的说:“你说,Omega对Alpha心动是一种什么感觉?本来就是有信息素吸引的两性,我觉得有时候根本判断不了是出于生理上的吸引还是真的被这个人所吸引 。”
丞槐对这件事太没有经验了,她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但是并不想被单一的信息素所控制,就像丞榛和付博,他们之间如果能在一起必然是真心的喜欢对方,跟生理上的错觉没有任何关系,在丞槐心里AB或者BO都要比AO纯粹的多。
赵曼珍听到女儿这话,放下了手上的钩针,“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呢?”似是不理解女儿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我觉得动心这事儿应该是纯粹的。”
“动心本来就是生理在作祟,信息素也是其中一部分,你喜欢一个人,是生理上的想去靠近,信息素作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有倾向的权利?”
“这就不算作弊吗?”
“那荷尔蒙和多巴胺算作弊吗?都是身体分泌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分个厚此薄彼?”
丞槐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对啊,都是身体分泌出来,为什么要有区别划分呢?只是因为她现在是个Omega,心理上并没有完全的接受这个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性别,但事实上信息素的选择不也是这个人自身的选择吗?
我们不能控制对谁心动,那信息素就能控制了吗?
说白了这不也是一种本能上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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