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的责任,最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一直没腾出时间问你。工作不做了对吗?但即使是在公司,你一个刚毕业入职没多长时间的员工,能让公司老板出面帮你找律师?而且还是于律这样的律师?”丞柳没有给丞槐留出多少思考的时间,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早就画上了问号,只不过一件一件的都攒着,要问就一次性问清楚,不然丞槐编起来起承转合的都不好连贯。
“好了,我坦白还不行,就知道你比丞榛有脑子多了。”丞槐没有再挣扎,把事情从头到尾给丞柳说了一遍,干巴巴的简单概括,从头到尾说成单纯的交易,感情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现在呢?”丞柳皱着眉听完问丞槐。
“现在没联系了。”丞槐撒谎。
“他的治疗周期结束了?”
“没有完全结束,但至少对我的信息素没有应激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事情到了这个程度再说什么都晚了 ,妍妍的事我们也承了他的情,就算是两清了,律师费我会自己解决。但是以后这样的事不准再发生,不然咱们就开个家庭会议说一说。”
“我知道的。”丞槐低着头,用鞋尖不停的扒拉脚下的小石子。
“你不知道。”丞柳抓住丞槐的手腕,让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是一个Omega,没有过和Alpha的感情经历,不知道对于一个Alpha而言,对自己的Omega会有什么样的占有欲,尤其是在信息素方面彼此很有感觉的,你也不知道一个失控的Alpha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你的力量对于一个Alpha而言,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他在这个过程中对你产生感情呢?你要不要回应?如果他想标记你呢?你要怎么办?”
丞槐听丞柳说到产生感情时后背就僵了一下,后面话让她的表情也跟着僵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柏霄杨那样的人被**控制会是什么样子。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谦逊的,那种被本能支配的兽性,跟这个人完全联系不到一起。
“你不是Alpha,不懂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可我很明白。”
眼前的丞柳比丞槐高很多,虽然仍是漂亮的,但身体上的力量感也很明显,她低头跟丞槐说话,让丞槐不得不再次认清,这个世界跟原本的那个早就不一样了。
只要他是Alpha,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危险且有攻击性的,她不能给柏霄杨单独加上一层滤镜去看待。
“那你和妍妍….”
如果是Alpha都有的占有欲,那丞柳也不可能是个例外。
“她是我的Omega,早晚是要被我标记的。”
丞柳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淡漠,像是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她都会彻底标记兰妍妍。
丞柳没有把事情告诉家里的其他人,但是要求丞槐不能再跟柏霄杨那边的任何人再有联系。这事如果让丞相国和丞榛知道,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尤其是丞榛,疯起来谁都不管不顾。
丞槐目送着丞柳的车开出了小区,但是没有马上回家,她在小区里转悠了起来。
这个时间外面玩的小孩儿都被叫回家吃饭了,广场舞的人还没来齐,热闹还没来得及掀开帷幕。她溜达着去超市给自己买了个绿豆冰棒,以前会吹牛要找个漂亮媳妇的小老板身边坐了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小老板没玩游戏,而是在算账。
丞槐走出来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凉的嘶了一声,她能闻的出来那个男人就是标记小老板的人。有时候丞槐也会觉得神奇,明明是不认识的人,可从对方身上的味道就能判断出他的感情状态,或者是跟谁的感情状态,这是丞槐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也许她对这个世界还是想的太少,丞榛找了付博因为是AB所以不涉及信息素的问题,哪怕有一天丞榛遇到很有信息素好感的Omega,也不会单单为了信息素而出轨。可AO之间,信息素就是剪不断的链接。
没有Alpha会不标记自己的Omega,除非彼此不是稳定的感情关系。
或许,她更适合找一个Beta在一起。
丞槐一个人一边啃着冰棒一边慢悠悠的往回走,月亮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就像人的心情,层出不穷的阴晴圆缺。
柏霄杨把车停在丞槐家的小区门口,他已经在车里坐了二十分钟。刚从医院拆完线,伤口有些刺痛和微微的痒,柏霄杨调整了一下副驾的座位。
这辆车他不常开,或者说柏霄杨他自己很少开车。和大多数男人不同,柏霄杨不喜欢开车,在车祸之前对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何秋婵都没坐过几次儿子开的车。
车窗被轻轻叩击了几下,像是一种预告,副驾的门打开,丞槐坐了进来。
柏霄杨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林医生说这次时间应该不会很长。”
“没关系。”丞槐淡淡了应了句就不说话了。
车厢里陷入了沉默。
路上还是丞槐先说的话,“你的伤怎么样了?”
“刚去医生那里拆过线,恢复的还可以。”
一时间又没人讲话了。
柏霄杨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真的不考虑回公司吗?如果不喜欢这个职位,我可以把你调回到原先的部门,做你喜欢的工作。”
“不用了,同类型的公司也不是只有你们这一家。”丞槐顿了一下,“等你痊愈了,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联系,对你我都好。”
柏霄杨的薄唇紧紧抿着,牙齿暗暗咬着下唇,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
林医生笑起来还是那么的如沐春风,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让柏霄杨躺在椅子上准备 ,而是让丞槐坐在柏霄杨的身边。
“丞槐,你把阻隔贴拿下来吧。”
丞槐闻言什么都没说,直接从后颈撕下了阻隔贴。林医生像是没事人一样和他们聊了起来,没多长时间,淡淡的槐花香在室内飘浮起来,柏霄杨嗅着这股清甜的味道,身体不自主的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他甚至生出了淡淡的困意。
林医生还在说话,可眼睛一直都注意着柏霄杨的反应,不错过他表情上的一丝变化,随后示意丞槐可以重新贴上阻隔贴了。
“丞槐,你可以先去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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