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槐以前上学的时候十分聪明只用了六分在学习上,所以望着远处夕阳余光里染的透粉的云层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理,怎么会是粉色的呢,还粉的这样好看。
行人在她身侧匆匆来又匆匆去,海底世界这么多年来玩儿的人一直很多。丞槐站在门口看着那粉紫色的天边一动不动,落日是个很转瞬即逝的事情,当眼睛刚刚有些不舒服时,暮色已然悄悄降临。
丞槐一个人走进海底世界,来到了人鱼表演的地方。
一分一秒过去,海底世界里的灯唰的全都亮了起来,五彩的灯光下像突然进入了一个魔法的世界。
渐渐的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一只巨大的人鱼摇摆着尾巴游动在水中。还是一头银色长发,脸上的面具遮住了脸孔,可丞槐知道,那个人不是秦勤。
这段时间的经验让丞槐明白,变化的都是跟柏霄杨有关的人或事,就像当初,因为性别变化而抹去的很多发生过的事情。丞槐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跟她开玩笑,反正用唯物主义这事儿是说不通的。
丞槐没有再给水里肌肉线条漂亮到像雕塑一样的男人再多一个眼神,路旁卖棉花糖的小摊不断的飘来甜丝丝的香气,丞槐想起,冯思思的信息素就类似于这个味道,很甜,也很淡。
之前发生的一切在此时此刻无比的真实而不存在。
人类身上怎么会自然的散发那样好闻的味道呢?还有属于自己的槐花香,以后真的不会再有机会闻到了吗?丞槐像是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柏霄杨的信息素也很好闻,睡莲香。虽然丞槐很多时候都觉得一个大男人身上总是带着花香很不搭,可却没来得及跟柏霄杨说这话。如果当着面讲,不知道那个一身条条框框的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应该不会再讲她不像个Omega了,毕竟一开始就因为她不像个Omega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是吗?丞槐一早就很明白,如果不是她的性格和尚乔南辕北辙,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任何故事的。
柏霄杨这样的人,道德标准太高,他看重的人就不屑于采取什么欺瞒的方式去相处。同样的,他喜欢谁,就是喜欢这个人本身。相像,替代,从来在他的世界观里都是不存在的。
生活里只有信息素吗?人要怎么只靠着信息素过日子?
但女人在谈感情的时候总是小气些,丞槐也不能例外,但是折腾了那人这么久,柏霄杨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她。
丞槐觉得很奇怪,抬手一摸,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全是泪。
天彻底黑了下来,周围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等烟花,只有丞槐是一个人。她没有因为自己是一个人就站在一个犄角旮旯里,丞槐找了个很好的位置,哭不是件丢人的事,她也从来不是一个人。
听说这里是他和尚乔定情的地方呢,那又怎么样,以后柏霄杨再想起这里,回忆里也会有她的影子。也或许,在她离开之后,柏霄杨会像其他人一样自动清除有关于她的记忆,如果是这样,那丞槐做鬼都不要放过他。
几十年后寿终正寝了,总有机会见面的吧,不过那个Alpha身体不太好,搞不好活不过她会先走,那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记得等等她。
丞槐脸上的泪越想掉的越凶,可周围沉浸在欢声笑语里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毕竟那个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了。
砰的一声,巨大的烟花在空中散开,一样的璀璨绚烂,一样的让看着的人群不停的惊呼。丞槐的眼睛朦朦胧胧的什么都看不清,像一个高度近视但没有戴眼镜的人,只能模模糊糊捉到星光的影子。
烟花一朵一朵的在天空绽开,照亮了丞槐满脸的湿痕。
柏霄杨拉开厚重的窗帘,玻璃窗外第一缕晨光照进卧室,柏霄杨不适应的微微眯了眯眼。
又是一夜未眠,已经记不清是第几个这样度过的夜晚了 。他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家居服,干净又清爽,可脸色却并不好看,苍白的,憔悴的,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
柏霄杨走出卧室,门口许承刚推门进来,“来,吃饭。”
许承很明显是玩了一个晚上刚回来,云姨还在老家,柏霄杨也不再让别的保姆上门,他基本没什么胃口,不管做什么都吃不下。
柏霄杨瞥了许承一眼,沉默的打开了电视,电视正在重播昨天的新闻,柏霄杨已经看过了,但仍旧没有换台。
“你怎么回事。”许承的脸色沉了下去,“不就是在家里晕倒了,有什么好吃不下饭的。”
柏霄杨像没听到一个样腰板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像是马上要开什么重要会议的仪态。
“柏霄杨!你够了!治疗治疗不配合,现在连饭都不好好吃,你想干什么?林医生是小姨特意给你挑出来的人,虽然后面的事谁都不能保证,但你最起码要试试,接受别的Omega的信息素提取刺激你的腺体,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的!”
柏霄杨像没听见一样认真的盯着电视上重播的新闻,把自己抽离了这个空间一般。
许承急了,站到沙发前面,挡住了柏霄杨的视线,“跟你说话呢,新闻有什么好看的?”
柏霄杨抬起头,许承的身量高,站在面前其实很有威压力,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最后我是不是还要随机标记一个?”
“你怎么…..”许承的瞳孔紧缩,又马上收住了话头,“你走都还不会走,想什么跑的事儿?”
“我不会去的。”
“你是不是有病?你要一个人孤独终老一辈子吗?你不喜欢Beta,又不是同性恋,如果感知不到Omega的信息素要怎么跟人家在一起?再说如果再像前几天那样晕倒呢?医生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时间长了你的心脏会受不了的!人没有心能活吗?”
柏霄杨的眼睛眨都没有眨,黯淡的像枯井般死气沉沉。
丞槐就像他的一个想象一觉睡醒消失掉了,没有丝毫存在过的证据。她的家,她的姐姐,她曾经所有的一切信息全都像白纸一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除了柏霄杨,甚至没有人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这甚至不是什么有心之人精心编排下的谎言。
可柏霄杨从来没有怀疑过这究竟是不是属于他的一个幻境。
因为无从下手,所以甚至连找都不知道要怎么找。柏霄杨尝试过拨打每个医院的电话,看每天的热点新闻,企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什么都没有。
跟上次尚乔的离开不同,柏霄杨觉得,他彻底失去了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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