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没有理会发神经的萨曼尔,只问:
“张小鱼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小耗子自己要来撞枪口,可怨不得我。”萨曼尔闲闲一笑,又将话题绕了回去,“叫,还是不叫?”
诺亚:
“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叫哥哥。”
尽管诺亚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疯了,但叫一声又没有损失,不咸不淡地叫了声:
“哥哥。可以把张小鱼放了吗?”
萨曼尔膝盖压着张小鱼的后背,柔和了眉眼:
“可以。”
他缴了她的械,将人往远处一扔,制止了要去控制住她的护卫:
“放她走。”
张小鱼惊疑不定,她手心里刚刚被塞入了一张纸条。
“你……这是何意。”
她攥紧拳头,拧眉看向萨曼尔。
年轻军官却已不再看她,背过身,远去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张小鱼才张开汗津津的掌心,查看那张字条。
上面写着:
【晚九点,开闸。】
张小鱼愣住了,为萨曼尔猝不及防的反水感到迷茫。
那边安吉拉已经在和真正的放逐者火拼,眼看要分出胜负,张小鱼不再犹豫,攥紧纸条,转身跑了几步,一个纵跃跳入海中。
等她回到潜艇,给诺亚看那张字条时,几乎无人相信上头写的东西,甚至有人建议诺亚,晚上九点,远离入海口的堤坝。
——他们用炸药炸开浅浅的入海口后才发觉,在外头还有一道高高的堤坝,推测为五十年前,为了配合倒灌海水所建。
因为是新建的堤坝,又因为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瞒得密不透风,因此并未被记载在灰人的战略地图上。
如果堤坝的闸门不开,仅凭现有的炸药,无法炸开。
故技重施、潜入控制室打开闸门也不靠谱,乔如今派了亲卫,日夜守在控制室里,自己则是打算坐潜艇下水,看样子是要跟灰人决一死战。
诺亚莫名其妙被放走,已经让他被骂了一顿。
这次,他不能够再让父亲失望了。
“你怎么看?”诺亚向着秦为倾扬了扬字条。
她刚才也旁听了那个电话,只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对你叫他哥哥有这么大执念?”
“有精神问题吧。”诺亚点了点太阳穴,漠不关心道,“有传闻说萨曼尔上校是失败的容器,脑子不正常。”
“所以九点,你们会赴约吗?”张小鱼问。
“不去。”诺亚神色极冷,“很可能是个圈套。而且靠他不如靠我们自己,我们需要想办法在乔眼皮子底下开闸放水。”
方案很快定了下来,甚至定了三四套。
原本一切顺利。
反而是一旁站着的拉尔,有些微妙的异样情绪。
他刚注射了大剂量镇定剂,气色极差,思绪也在混沌之中,但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哪里不对。
也许是依然在缓慢运转的大脑,给了他些微提示。
“九点……”拉尔虚弱地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距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我的建议是去看看。”
在没人问他的情况下,拉尔很少立场鲜明地表达自己的战略看法。
秦为倾有些吃惊:
“理由?”
“万一他真的想背叛唐洲政府,给我们开了闸,我们没去,那不是血亏。”拉尔开了个玩笑,又正色道,“即使这是圈套,其中也有可以利用的点,你们没发现吗?”
诺亚迟疑:
“可这背后的隐患——”
拉尔闭上眼,声音有些飘:
“有纸条在,这就是他留给我们的把柄。即使这是他布下的圈套,我们也可以用纸条做文章,叫他亲爱的父亲知道,他里通外敌。到时候不管是真是假,都够他忙一阵子了。再加上,我查了一下,除了萨曼尔,唐洲确实没有拿得出手的水军将领了,如果能废了他,我们逃出去的希望就更大一些,不是吗?”
诺亚沉思片刻,也不得不承认:
“你说得对。”
虽然觉得萨曼尔因为“亲情”的缘故,一朝反水的思路太过清奇,但疯子的脑回路是不能用常识来揣测的。
不管是真是假,诺亚都不愿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闸门的背后是星辰大海,是广阔无垠的未来。
龙困浅滩,已经够久了。
她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乔找到的潜艇,已经被他派人送到了宽阔河边。
萨曼尔站在码头上,指间夹着一支烟,没有吸,而是让它就这么静静燃着。
安吉拉在一旁气得破口大骂:
“要不是老娘没弹药了,高低得把那些个放逐者穿成串,架起来!”
“积点口德吧。”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萨曼尔轻轻掸掉烟灰,漫不经心道。
“啧。”
安吉拉扭过头去,正看见乔自码头另一边快步走来,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黑白T恤、破洞牛仔裤,如今早已换成了裁剪合体的水军军装,一时间倒也人模狗样,不禁更为大声地啧了一声:
“抓不到人就别回来了!”
“滚!”
乔脸色很差。
诺亚逃跑,他是最无辜的一个,偏偏越狱现场还被萨曼尔围起来了,美其名曰勘察,鬼知道是不是为了抢功,独占抓捕的有利线索,说来忽悠他的!
可恶的是,萨曼尔身边的人比他多,他打不过他!
更为可恶的是,萨曼尔此时还事不关己地站在码头上,闲闲叮嘱他:
“需要我随行指导你开潜艇吗?”
“你也滚!”
乔重重踩着脚步,钻入潜艇之中。
萨曼尔扯出个没有温度的笑:
“天黑之前能找到就好了。”
安吉拉斜眼看他:
“你不去帮忙?”
萨曼尔抖了抖烟灰,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碾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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