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听闻此话,杬辰脸色更加难看。

他抬手一招,所有人便拔出剑来,把宴云舒与胥长隐团团围住,往山上赶。

“快走!”邱瑞涛高声催促,一剑拍在胥长隐后背上,惹得宴云舒冷眼回眸。

她伸出手,把胥长隐拉到自己身旁,并肩而行。

路上无话,一行人气氛紧张,快速往山上走去。

与此同时,天玄宗大殿内,司启晟正在惩罚下人。

婢女已被打得满身伤痕,趴在地上求饶,声音越来越小。

“启晟,别打了。”

戴静芳听到消息,从后院赶过来劝阻,“她毕竟是云舒最喜欢的丫头,你把她打死了,小心云舒跟你置气。”

司启晟冷着脸,没有叫停,“是她没看好那孽障,才让人跑掉,我处罚她有什么不对?”

“话虽如此……”

……

两人说话间,宴云舒带着胥长隐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天玄宗弟子,呜呜泱泱。

李管家看到宴云舒回来,迅速收起木棍退到一旁。

刚迈步进殿内,宴云舒一眼瞧见快被打死的锦瑶,大步走上前去。

“锦瑶,你怎么样?”宴云舒小心把人扶起,瞧见她那惨状,微微皱起眉头。

锦瑶费劲抬手握住她的指尖,嘴巴张张合合,说不出话来。

恐怕宴云舒再晚回来片刻,她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司启晟瞧见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孽畜,你倒还知道回来。”

“难道不是你非要我回来?”宴云舒头也没抬,冷声以对。

这般行径越发令司启晟生气,邱瑞涛趁机上赶着又参了宴云舒一本。

听见她不但跟异类鬼混,竟还修习邪术,司启晟直接抄起旁边茶盏,朝宴云舒用力砸过去,“你这畜生,我今天就清理门户!”

宴云舒只微微侧过头,便轻易躲开,生了几分怒气,抬起头来,“张口孽畜,闭口畜生,这就是你对女儿的态度?”

“你还知道你是我女儿?”

司启晟抬手指着胥长隐,怒气冲冲,“你废物便罢了,你还跟异类鬼混,带头违反门规,你还敢说是我女儿?我没你这种女儿!”

他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撑着案桌才稳住身形。

戴静芳连忙上前扶住他,柔声相劝,“好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别气坏了身子。”

“我还真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了。”

宴云舒冷笑一声,神色漠然望过去,“毕竟应该没哪个父亲会既不记得自己女儿生辰,也不知她遭人设计,险些死在外面的。”

“有你这么当父亲的?”

确切说,不是险些,而是已经。

听到“遭人设计、死在外面”等字眼,众人目光怀疑,议论纷纷。

“她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点伤都没有,哪像差点被害死的样子?”

“就是,肯定又在无中生有。”

“嘘,闭嘴。”

……

听她提起生辰,司启晟才勉强记起,昨日宴云舒满十八岁。

近来宗门上下都忙着筹备司兰雪的成人礼,加上宴云舒人不在宗里,更加没人想起这回事儿。

心中愧疚一闪而过,司启晟皱眉质问:“休要胡言乱语,好好的,谁会无故设计害你?”

“那这就要问,背后之人是何居心了。”宴云舒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反手用力摔在地面上,“是吧,戴夫人。”

“咔嚓”一声,玉佩应声碎裂成两半,中间夹着张折叠起来的符篆,丝丝妖气从中飘出。

那玉佩是去年宴云舒生辰,戴静芳当众送与她的生辰礼,十分珍贵,大家都认得。

记忆传输成功后,这玉佩自动出现在宴云舒身上。

曾经的宴云舒,便是因这玉佩引来群妖,无力相抗,葬身崖底。

单纯的孩子看不穿人心,不知戴静芳真面目,以为她真心对自己好,却被对方玩弄于鼓掌,最终惨死。

杬辰上前拾起玉佩,将符篆从中取出,打开查看。

“引妖符?”他语气震惊,回眸望向上方,“还是大妖妖血所制,威力不同凡响。”

四周一片哗然,没想到宴云舒说的是真的。

可这玉佩明明是戴夫人送她的,难道,是戴夫人要害她?

数道怀疑目光落到戴静芳身上,就连司启晟也扭头瞧她,眼神探究。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戴静芳连连摆手,着急解释:“我对云舒比对自己孩子还好,怎么可能害她呢?”

这倒也是事实,从小到大,戴静芳好吃好喝把宴云舒养着,不让她做任何事情,甚至调皮犯错被司启晟责罚,戴静芳也一定会把她护下来。

她在宴云舒身上花的精力,比在自己一双儿女身上花得更多,大家有目共睹。

宴云舒挑挑眉,反问一句:“你的意思是,我自己把引妖符放进去,陷害你吗?”

“云舒,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戴静芳急得掉下眼泪,抓住司启晟胳膊,声音哽咽,“启晟,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知道我,我一直把云舒当亲生孩子对待……”

“怎么对你娘说话呢?”

司启晟怒斥宴云舒之后,把戴静芳揽进怀里,轻抚后背安慰,“好了好了,你别着急,我一定调查清楚,还你清白。”

他如此两幅面孔,令宴云舒十分失望。

“我娘?我娘早死了,你忘了吗?”

宴云舒抱着锦瑶站起身,面无表情,准备离开,“若这事你不能秉公处理,那我也没必要认你这个爹了。”

她态度十分强硬,势必追究到底。

这时,戴静芳哭着哭着,忽然双腿一软,晕倒在司启晟怀里。

情况不妙,李管家顿时冲过去,高声呼喊,“不好,夫人晕倒了,快去请医师。”

“快去请医师!”

弟子们纷纷往外跑,邱瑞涛跑在最前面。

他倒不是着急请医师,他要去给二师姐告状。

司启晟连忙将人打横抱起,快步往殿外走。

他神色异常焦急,路过宴云舒身旁时,甚至没有看她一眼,脚步匆匆。

在司启晟即将跨出殿门时,宴云舒突然出声,提醒道:“胥长隐是我的救命恩人,谁要敢打他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还有,以后谁再敢私自动我的人,小心我打断他手脚。”

她冰冷视线落在李管家身上,直盯得他背影狠狠一缩。

司启晟脚步猛地顿住,回头深深望她一眼,眼神极其复杂,最终未发一言,迅速离开。

所有人都察觉宴云舒与之前十分不同,仿佛一夕之间剥掉稚气,变得十分成熟强势起来。

等她带着胥长隐走了,杬辰才回过神来,低头仔细端详手中玉佩。

“你们说,她哪来的底气这么嚣张?”

“对啊,她难道不知道,杖责锦瑶是宗主命令吗?难道她还敢对宗主不敬?”

“我倒想看看,她敢不敢把宗主手脚打断。”

“慎言。”杬辰扭过头,眼神制止说闲话的弟子们。

宗主忙着照顾夫人,他到底还是不放心,安排人去宴云舒院子守着,随时盯着那异类。

弟子们们各司其职离开,大殿很快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顺着记忆,宴云舒抱着锦瑶快步回到慕云苑,将她安置在床上。

戴静芳晕倒了,现在仙门上下医师想必都被请到她院里,无人能来帮锦瑶医治。

这时,胥长隐递过来一瓶药膏,“昨天穆清小道长给我的,你用吧。”

从进天玄宗开始,他一直安安静静呆在宴云舒旁边,旁观全程后,竟忍不住心疼起她来。

“谢谢。”宴云舒接过膏药,却没立刻动作。

她当真十分不擅长给人处理伤口,害怕把对方弄疼,即便现在锦瑶已经痛晕过去,宴云舒也不敢下手。

但现在院内没有旁人,犹豫片刻后,宴云舒坐到床边,轻轻掀开锦瑶袖口。

非礼勿视,胥长隐自觉走出去,安安静静靠在门边守着。

安静片刻后,有人大呼小叫着冲进慕云苑。

“小姐,小姐……”

汐茉早先出去给宴云舒报信,半路听闻她已回山,又匆忙赶回来,终于在房间找到人。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汐茉心下焦急,扑进房间,“你怎么不躲得远远的,要是被嫁给萧玦翊那个浪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走得近了,她才看见宴云舒在给锦瑶上药,惊呼出声,“啊,锦瑶怎么被打成这样?谁干的?”

锦瑶身上几乎全是乌青,有些地方已经裂开,正往外流着鲜血,惨不忍睹。

汐茉立刻把活儿接过来,让宴云舒去休息。

“是李管家。”

宴云舒把手中药膏递给她,揉捏着太阳穴,走出门外,到院子里歇息。

慕云苑清幽僻静,无人打扰,她精神慢慢放松下来。

呼吸间,丝丝灵气划过肺腑,抚平所有毛躁。

胥长隐轻声靠近,不知从哪儿拿出枚漂亮贝壳来,缓缓朝宴云舒递过去,“这个,送给你。”

宴云舒瞧瞧贝壳,淡蓝色花纹流光溢彩,算不上什么稀奇玩意儿,但确实十分美丽。

不明白对方此举何意,宴云舒眼神疑惑。

“你刚刚说,你的生辰。”

胥长隐伸出去的手有些迟疑,慢慢往回缩,“你说没人记得你生辰,我想着送你个生辰礼。可惜我没什么珍宝,这是我小时候收藏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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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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