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载着赵元朗来到一排宿舍楼,摩托车刚熄了火,赵元朗立马从后面跳下车,朝着里面跑去,石守信追都追不上。
“1123,1123……”赵元朗口中念叨着,一边抬头看着门牌。
“元朗,1123在里面。”石守信在另一头,比他先一步找到。
赵元朗二话不说,跑到那里敲起门来。
“苗光义,苗光义,你在不在?”没错,这里是苗光义的宿舍,他以前就把这个地址告诉过赵元朗。
门“嗖”的一声打开了,苗光义一头乱发,两眼迷蒙,一看就是昨天熬夜了。
“守信,你呆着外面——”赵元朗推着苗光义进去,转身就关上房门。
“你……你怎么来了?”苗光义揉揉眼睛,看着一脸着急的赵元朗。
赵元朗十万火急地晃动他的肩膀,让他瞬间清醒。
“那道符呢,我需要它,苗光义我需要那道符去救贞儿的命……”
苗光义戴上眼镜后,表情瞬间镇静了,也明白了赵元朗的来意。
“你确定?如果用了,我们就只剩下最后一张了,要是最后还是回不去,你也愿意?”苗光义冷静地答道。
赵元朗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救贞儿,她会死的……该死的,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事情。”赵元朗掩饰不住心中愤恨,一脚踢在厕所的门上。
“元朗,你没事吧,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屋外的石守信听到一阵巨响,敲门询问。
“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撞到了。”苗光义喊了一声,石守信才安静下来。
“赵元朗,不管如何我都不赞同你使用那道符,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有隐藏的危险。如果以命换命的代价是你的性命呢,你可还愿意?”
这番话后,赵元朗开始冷静下来,但随后他还是坚定地回答:“哪怕是要我命,我也愿意。她不应该就这么死去。不是吗?”
苗光义俯视着他,那是一双渴望的眼睛。但苗光义不为所动,闭上对视的双目。
“你回去吧,我还是不同意。”
“苗光义——”赵元朗攥起他的衣领,语气十分压抑,似乎有种欲发泄出来的感觉。
苗光义眯着眼,挥开他的手,朝着门口的石守信喊道:“石守信,你还不快进来将他拉走。”
“你们这是做什么?”没有锁的门一下被打开了,石守信瞧见两人的姿势,赶紧进来隔开,“元朗,你别冲动——跟我先回去。”说完,架着他离开了屋子。
“元朗你不要再闹了,贞贞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却跑来与苗光义打架……真是够离谱的。”石守信拉着赵元朗来到摩托车旁,抬头看了看这阴郁的鬼天气,整个人的心情更是消极到了顶点。
“戴好安全帽,趁着还没下雨,我们还能赶回去。”石守信戴好帽子,一个转头,发现赵元朗又不见了。又急匆匆地回到宿舍,只见赵元朗跪在苗光义的门口。
“你真要这样吗,男儿膝下有黄金,曾经的你可是受万人跪拜的。现在却跪我一介草民。”苗光义也不想无情,但一想到做这事的后果,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面冷心起来。
“元朗,你这是……苗光义,你倒是圈圈他啊。”不明就里的石守信今天被这两人都快搞疯了。
“他爱跪就跪着吧。”苗光义傲娇地拒绝,转身关起门。
“你……你这个白眼狼,枉费元朗当你是自家兄弟。”石守信扶额,看看外面飘起的雨滴,无奈道,“得了,虽然我搞不清你到底在做什么,但我相信你一定是在想办法。兄弟,我挺你,陪你等着那个白眼狼出来。”
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雨滴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滂沱大雨。虽然有屋檐挡着,但这雨势实在是太大了,加上疯狂的大风,雨水就这样随意地打在赵元朗的身上。
“元朗,你别跪了,会感冒的。”石守信伸手去攥他起来,哪里想得到赵元朗的这双脚就如同灌了水泥一般的沉重,拉都拉不起来。
约莫十几分钟后,门又重新被打开了,苗光义将手里的毛巾扔到赵元朗的身上。
“擦干了,进来——”
赵元朗连忙擦干净,随手将毛巾扔给石守信,“咻”的一声窜进屋里,门又被重重地关上了。
“喂,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搞小秘密啊,真是的。”石守信无语地看着外面的大雨,只好将毛巾披在头上。
“你……你是答应了?”赵元朗激动地看着他。
苗光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符:“你要记得,如果这次你救不回贺贞,我是绝不会拿出最后一张的。”
“放心,我一定可以做到的。”赵元朗两眼放光,坚定地看着他手里的符。
“好,那我开始了,你准备回到什么时候?”苗光义闭上眼睛,手里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
“就回到文艺汇演的那天一早。”
“好——”苗光义应了一声,便见手里的那道符发热发光,突然发出一道强大的异光,如同上次一般,将两人圈住。在光芒消失后的屋子里,不见任何人影。
赵元朗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抬头一看桌面的日历,真的回来了。
他急忙套上衣服,饭都不吃,骑上自行车就朝着一个地方而去。
“爸,元朗这是怎么了?”叼着一个烧饼的石守信回头望石康。
“不知道,快吃你的早饭吧。”石康一个筷子敲在他的头上。
赵元朗拼尽全力地骑着,最后满头大汗地停在贺贞家门口。
“你怎么来了?”正准备出门的贺贞意外地看到赵元朗木楞地站在门口。
赵元朗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收紧双手。
“元朗,你怎么了?”贺贞觉得他怪怪的,但还是很耐心地轻轻抚顺他僵硬的后背。
“太好了,你还在。”赵元朗庆幸自己能及时赶到。
“什么还在?”贺贞从他怀里探出头来,觉得他今日讲话颇为可爱,笑道,“我不是在这吗。”
“没事了,对了,你这是要准备去文艺大堂了?”
“是啊,早上要大彩排,我要早点过去做准备。”贺贞回答,抬手看看时间,“不和你说了,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上来,我送你。反正郭主任也要我去做点后勤。”赵元朗拍拍自行车。贺贞一笑,熟悉得坐在前栏。
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已经有一部分人在忙碌了。
“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你去忙你的吧。”贺贞正在对教节目单,见赵元朗一动不动地坐在身边,好气又好笑地说。
“今天我的任务就是守在你的身边。”
“你别开玩笑了,乖,听话。”贺贞觉得他在开玩笑,伸手推了推,见他纹丝不动,抬头,“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开始你就十分不对劲?不舒服吗?”
贺贞将手敷在他的额头,却被他抓下来放在手心。
“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那……好吧。”贺贞也不再拒绝了,因为她明显感受到赵元朗近乎疯狂的不安。如果说只要顺着他,能使他安心,那也不是不可以。
赵元朗看着贺贞在大堂里忙碌的样子,顺便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上次贺贞摔下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他十分确定看到的那双手不是幻影,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推一个女人从高处下来。
“不好意思,贺贞去哪了?”在他回过神来,惊奇发现大堂里没了贺贞的身影,急得拉住一人问道。
“哦,刚才我见一个女孩进来找她,他们一起出去了。”
话音刚落,赵元朗三步并成两步,急切地朝着所指的方向跑去。在门口,就见到贺贞抱着一个女孩,似乎说着什么。
贺贞眼神留意到他后,拍了怕那个女孩,让她先走。
“你怎么出来也不与我说下。”赵元朗焦急地说着,眼睛却看向那个远去的身影,“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好了,我保证不乱跑了,走,我们进去吧。”贺贞连忙拉着他的手进屋里去。
“舞蹈队来了——”贺贞看到那些漂亮的女孩,与赵元朗开着玩笑,“今天萍萍打扮得好漂亮哦。”
“唉,那次不仅仅只有我和她,还有郭荣,还是他硬要挤着和我一桌吃饭。”赵元朗立刻明白她眼神里的东西,解释道。
贺贞捂着嘴轻笑:“我才没有在意。不过下次不许了。走,我们进去看看她们的舞蹈。”
这时赵元朗才发现,其实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就如同他现在看到的,已经有另外一个人架着梯子在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台上的那个舞台灯,又看了看身旁的贺贞,心里纠结了一番,还是下了一个决定。
“贞儿,你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赵元朗严肃的样子,令贺贞不由点了点头。
赵元朗掐好时间,纵身跃上舞台,那个舞台灯也正好掉落下来。他连忙扑倒惊呆住的郭萍萍,如同上次般的救了她一命。只不过,这次出了点小意外。
“我的脚——”郭萍萍的脚扭伤了,站立都困难。
“这可怎么办?”领队抬头看向贺贞,“她这样是绝对没有办法跳舞了。”
贺贞思索了片刻,在人群中找寻:“没有后补的吗?”
“有——”
“那就让那个人上。她必须立刻带去医院。”贺贞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
大家看着沮丧的郭萍萍,替她惋惜。本来今晚最耀眼的应该是她的,结果谁能想得到是这样的。
“没事的,等你伤好了。下次汇演你还可以做领舞的。”贺贞蹲下来,好心安慰她。然后命令一个人将郭萍萍扶出大堂,坐车去医院。
赵元朗再次看了看时间,见那个危险已经度过,憋了一早的气总算可以舒坦地吐出来。笑着回首,却见贺贞站在一旁,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灯要掉下来的?”她问。
然而赵元朗仅仅耸了耸肩,以笑容应付。
“算了,今天一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贺贞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不管如何,等汇演结束,你要同我一起去看望郭萍萍,知道了吗?”
“好——”赵元朗不在意这些,只要看着她还活蹦乱跳地站在眼前,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场文艺汇演很成功,迎来上级领导的一致好评。那个领舞的成员更是成为焦点,她也许做梦都没想到今晚的领舞居然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而夜深人静的废弃大楼里,一个女孩面容挂着惊慌的泪珠,一步步往后退。
\"不……不要,不要过来……”
由于过于惊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后面早已经是退无可退了,一个不小心,一只脚踩空了从三楼摔了下去,躺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
此时,一只手搭在三楼的墙沿上,借着月光,手上那窜绿珠子意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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