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揍了一拳,嘴角破裂,流出血丝。待他看清那人后,直接放弃挣扎,随那人出气。这是他该得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欠此人太多。
“够了——”石守信看不过去,上前挡在赵元朗面前,“贞贞出事,他也不想的。你就算把他打死了,难道就可以出这口气了吗?贺怀浦——”
贺怀浦停了下来,手上一点微红,不甚在意地掏出手帕擦拭干净。即便是刚才激烈的打斗,他身上的西服却还是平整无痕。
“赵元朗,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接近贞贞,我见一次打一次。”贺怀浦眼神凌厉如刀锋,薄唇紧抿,单手松开领带,冷冷地看向赵元朗。
赵元朗手背抹过嘴角,回答:“这由不得你来决定。”
“哼——看来我还是打得轻了。”贺怀浦眯着眼睛,迈前一步,却被石守信拦住。
“这是医院,你们要打都给我出去打。”石康看不下去了,瞪着两个不着调的年轻人,发起火来。
还在纠缠的两人立刻乖巧地分开了,互相别过脸。
“病人已经转到病房了,你们可以去。”此时,一个护士小心翼翼靠近这几个看似很帅却脾气火爆的男人。
贺怀浦立马往病房走去,石守信接收到赵元朗的眼神后,无奈摇头道:“上辈子欠你的,我扶你过去。这个贺怀浦下手忒狠了。”
贺贞还在沉睡中,贺怀浦看着她脸色发白,十分心疼。回头见到石守信扶着赵元朗进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因为在病房,他估计还想再揍一次为妹妹出气。
“元朗,走吧。这里有贺家小子在,她不会有事的。再说你的手还需要包扎。”石康拍拍赵元朗,心疼他痴痴望着贺贞的样子。赵元朗也知道自己独留在这也帮不上忙,只好随着他们离开病房。
“哥……”过了许久,贺贞身上的药性减退,缓缓转醒,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贺怀浦。
“你醒了?现在感觉怎样?”贺怀浦关心地问道。
贺贞虚弱地摇摇头,担忧地说道:“别告诉爸爸……”
“我知道,你怕他担心。放心,他还在北京没有回来。”贺怀浦哪里不晓得妹妹的孝心,“你这次可是吓到哥哥了。”
“对不起。对了,你别怪元朗,他不知道我……”贺贞突然想起赵元朗,连忙为他解释。
“光是他保护不了你的这点,便是该死了。好了,你刚醒过来,好好休息吧,有哥在,什么都不要多想。”贺怀浦体贴地为她盖好被子,就坐在一旁摘下眼镜,闭目养神。
赵元朗在家休养了几天,便迫不及待地想回厂子里上班。
“你这手还没好全,怎么就回来了?”夏弘殷嘴上将他说了一顿,眼睛却透着担心。
赵元朗笑了笑,伸手展开:“师傅,没事了。而且我担心再不回来,你就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夏弘殷见他还能有说有笑,想着也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了。就吩咐他做点后勤工作,不让搬搬抬抬的。
回来后的赵元朗见过几次刘承佑,那人估计是害怕了,远远见到他的影子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赵元朗露出一丝冷笑,这只老鼠他会找时间收拾的。
下班的铃声响起,赵元朗推着车子往大门走去。突然他眼睛一亮,只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贞儿,你回来了?”赵元朗冲着她傻笑,见她气色恢复得不错。
“我今天刚回来的。一回来就被姐妹们围住了,来不及去跟你说。”贺贞微微一笑,“你的手好了吗?对不起,我哥哥他——”
“没事的,他也是关心你。你没骑车吗,上来,我载你回家。”赵元朗指了指她的专属位置,却见她愣住原地,一脸为难。
“怎么了?”正当赵元朗不解之时,便看见贺怀浦骑着自行车,停在大门口。
“贞贞——”他像是没看到赵元朗似的,喊了一声妹妹。
贺贞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对赵元朗抱歉道:“我哥哥来接我,不好意思。”
赵元朗宠溺地笑道:“去吧,别让你哥等久了。”
贺贞点点头,笑着朝着哥哥方向小跑而去。一屁股坐在车子的后面,搂住哥哥的腰。
贺怀浦挑衅地看了一眼后面的赵元朗,扬起了胜利的笑容,踩动脚踏板。
如此幼稚的行径,赵元朗本来看不上眼,不过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就跃身上车,跟在他们后面一路护送到家。
“哥——”下车后,贺贞担忧地看看哥哥,又放心不下不远处的赵元朗。
“你先进去吧,放心,我保证不打他。”贺怀浦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承诺道。见妹妹好不容易被劝进屋里,心中莫名有种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糟心感。
贺怀浦停好车,走向几米远的赵元朗。
“今天我不会与你客气了。”赵元朗毫无示弱地说道,上次是他自愿挨打,不代表自己打不过贺怀浦。
“哼——今天我没有理由打你。你,下车,我们聊聊。”贺怀浦指了指路旁的小花园。
“有什么事快说,我还要回家——”赵元朗跟在他的后面,不耐烦地嚷道。
贺怀浦转身,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你与贞贞是不可能的,放弃吧。”
闻言,赵元朗脸色微变,带着怒意坚定拒绝:“这事你管不着。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贺怀浦冷笑几声,继续说:“其实我不是针对你,我们家没有门第之见。这话是为了你好,趁你们还没开始,现在放手比较好。”
“既然不是嫌弃我的家世,我就不明白了,我真心对她,何苦要拆散我们。”赵元朗收起敌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贺怀浦深吸一口气:“上次在医院,你也听到了。贞贞有心脏病,是先天性的。她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跳不能跑,最重要的是女人要经历的生育过程于她来说更是一道难关。”
“你的意思是……”赵元朗似乎有点抓住重点了。
“她这辈子恐怕无法生儿育女,还随时会病发死掉。你还会愿意娶她吗?”
贺怀浦说完此话,见赵元朗一脸沉思,心里耻笑天下男儿皆是如此肤浅。
“这……这个病可以医治吗?”许久,赵元朗只是问了这么一句话,这下可把贺怀浦听愣住了。
“这个现在我们这里的医学有限,要去国外才有机会。”贺怀浦如实回答。
“好,我知道了。出国的手续我想凭你和伯父办理不是很难吧,手术的费用我也会出一份力的。”赵元朗说完这话,漫步走到自己的车子前面。
“喂,你没听明白吗?”贺怀浦想不明白他的反应。
赵元朗默默回答:“我听明白了,也给了你反应了。这还不够吗?”丢下这话,他便飞速骑行离开,只留下贺怀浦在原地生闷气。
晚上,赵元朗数了数自己刚发的工资,与存款混合在一起,再将钱分了三份,拿着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石家父子都在。
“石叔,这是我的租金和饭钱。”赵元朗递过去给石康。
“你这孩子,能吃多少。留着自己用吧。”石康推了回去。
“不行,以前我是没有收入,现在工作了,自然要按规矩办事。你若不收下,我都不好意思赖在这里了。”在他的说服下,石康只好收了起来。
“你们两兄弟好好聊,我困了先进去了。”石康挥着蒲扇打着哈欠回自己屋里去了。
“对了,上次找你借钱买车子,这是还你的。”赵元朗取出两封信封递给石守信。
“咦,怎么还多了一份?”石守信看了看,抬头问他。
“多的那份是我准备投进你放服装店的。你上次不是说在南边已经有这种入股模式吗?我想着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搏一下。”赵元朗解释给他听。
石守信数了数:“你这也太多了,你是不是没给自己留点。”
“放心好了,我留了点吃用足够了。”
石守信见他坚持,也不再劝说,就将钱收了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大手一揽,靠近赵元朗的耳边,悄悄问:“说,你是不是在存老婆本啊。看来贞贞有福气了。”
“遇上她,是我的福气才对。”赵元朗满足地说出心底话。
周末的时候,苗光义捧着许多书籍来找他。
“你怎么突然对医学感兴趣了,你都不知道这些书重得要命。”苗光义放下那一叠书与杂志,挥挥手。
“辛苦了,我只是想了解下关于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赵元朗随意捡起上面的杂志翻了翻。
“对了,我让你打听国外专家的事情,怎样了?”
苗光义摸摸鼻子:“问了。不过现在出国不容易,基本都是公派的,少有私人出去的。你再等等,师父说也许会有机会。还有,那手术费用也贵得离谱,成功率也仅仅只有一半的可能。”
“不管怎样,一半也算一个希望。”赵元朗没有放弃,“钱的方面我已经在凑了。剩下的就是等时机。”
“恩,也只能如此了。对了,我今天来还有一事要同你说。”苗光义兴奋地说道,“我师父说联系上外国的一个朋友,他在唐人街的古董店里看到一本书,上面画的便是我的那道符咒。他现在在想办法把那书买下寄过来给我们。”
“这真的算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赵元朗松了口气,连着几日奔波,总算一切事情都在圆满地进行着。那么接下来,是时候该开始捕鼠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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