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艘稍大一点的船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司航站在船上,看到所有人都是戎装待发的模样。两人一边站在船上示意,一边缓慢地朝着陆地的方向行进。
拦路的那艘船只一直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跟着她们。直到两人下了船只,上交部分物资之后,周围的人才没有绑她们。
两人被押送到了一处庭院,这里的树木都十分高大,树木旁边是一间木制的洋楼。一直到前厅,押送她俩的人退至一边。
此时,身着黑衣蒙了半边脸的人从一侧的门口踱步进入。此时整个前厅一片肃静。
这人见到何超岳的脸,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沉声开口:“不知群山派造访,是何用意?”
“不知可否明示?”何超岳仔细思索,也没认出这人是谁,以及这一路上没有任何关于宗门相关的标识。
她即刻祭出一鞭,何超岳一个闪身躲开。
“原来是胡前辈,失敬。”
“你身法退步了。你该不会是长刀门派来的说客吧?”她一口指出。
“不管是不是说客,这里都不欢迎你们。”她说完就想赶人。
“不知前辈是否听闻幽灵船?我们因此来到这里。”司航开口。
见胡前辈没有再赶人,她将昨夜所见过的幽灵船都讲了一遍,表明来意。
胡前辈也没再开口赶人,却也没再搭理她们,随手指了一个人给她们安排了一间有些破旧的房子。
见小厮走后,何超岳才和司航讲起这位胡前辈。
胡前辈曾经是长刀门下属的某一势力,供长刀门驱策。但她本人所在的百晓楼,因一次消息失误,被长刀门削弱了大半势力。从此百晓楼便半隐退于江湖。
至于是何种消息失误,何超岳也不得而知。以及如今为何会在一座岛上看到胡前辈,何超岳也有些措手不及。
消化完这些讯息,难怪当时会问是否是长刀门的说客。整个百晓楼目前就像是活在了长刀门的阴影当中。
百晓楼只是将其安置在了一处偏僻的房屋中,丝毫没有管饭的意思。她们被晾了大半天。
司航准备出门去透透气,门口无人把守。面前是云雾缭绕的一个阵法,整个房屋后头是一片湖,她们被困在了这里。
明明来时的景象并非如此,当时她还特地询问了小厮后面那片湖的来历。只是小厮支支吾吾的,只说了这片湖的名字叫百晓湖。至于来历,她没有说。
来时的路是一条宽阔的路,路边栽种着一些小树,远处是有人正在一片田地里耕种。
结果一个进屋的功夫,屋外的环境除了那片湖外全都变了个样。
“这里估计在我们进来时就已经触发了某种阵法。”
没多久,夜幕降临。两人决定今晚先勉强住下,明日再做打算。
不曾想,当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伴随着倾盆大雨,整间屋子开始漏水。
持续了大半夜,雨水退去,屋子里的地面上已经没有一处干的地。见雨势稍缓,两人勉强凑合地挤了挤。
而在梦里,司航又回到了昨夜的场景。她看着一艘又一艘的幽灵船不断地朝着这座岛屿进发,而这其中也包括了她们的船只。
船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撞上某一栋较高的楼宇,在撞上的一瞬间,她睁开了眼。
司航回忆着梦境,那栋楼看样子是百晓楼,而这些幽灵船是准备摧毁这栋楼。
司航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门,门外依然是烟雾缭绕的景象。清晨的阳光透过烟雾,和煦地照在了窗户上。
何超岳还在睡梦中,没有醒。和那天晚上一样,不管是拍打还是大声喊叫,她都阖着眼皮,没有任何回应。
司航等到中午,见她还没有醒转迹象。便又来到了门口,一脚踏入阵法。
踏入的瞬间,她感受到了脚底下的砖块开始松动。伴随着她不断地挪动脚步,底下的砖块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松动,她只能记着挪动的方向和步数。
看不清前路,直到踏上一块凝实的砖块,此时烟雾散去,曾经踩过的砖块已经完全落入水中。再往前,已经没有路了。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前路的烟雾。前路上栽种的小树还在,而路面已经完全塌陷。不远处停着一艘白船,别无他法,她只能登上这座船。
刚登上船的瞬间,她感受到脚踝处一阵刺痛,被一只蜈蚣蛰了。她低头一看,船底已经全是蜈蚣。
船已经开出有一段距离,她手起刀落,砍死几只,还有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整个脚踝已经肿了。
船不受控地向前进,司航只能双腿撑在小船的边缘,平衡着重心。挥砍着船舱内肆意横行的蜈蚣。
而她也没只顾着船舱内的蜈蚣,同样留意着船的行进方向。在即将到达岸边时她一跃而上。
结果刚落地,砰地一声,她就落了水。
湖底下是繁茂的水草,刚沉入水中就被水草卷住了双腿。司航蜷缩着身体,用手将缠住的水草拨开,紧接着她感受到了一股水流朝着她冲来。
霎那间,她被卷入一股暗流中,身体不受控地被卷入一个管道中。
司航双手扒拉住边缘,用手臂力量将自己的上半身从水中拉起,双手撑着,离开水面。
此处的水面可能还会再涨上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这个歌管道除了这个平台外,没有其他的平台,意味着下落就直接坠底。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双脚撑着管道壁,提气向上一跳,呼气缓慢放松身体。几个呼吸下来,她低头一看,水已经淹没过平台。
再次提起加速,她仰头看到了一块合上的石门。
等她的双手触碰到石壁时,水已经到达了她的脚踝处。
她双手用力向上一推,窄门被推开了。她立即翻身关上门进入甬道。
她听见了一声震动,眼前朝她滚来了一个泥球,躲无可躲之后她用斧头劈开,而这里面是一只蠕动的虫子。
它的表面覆盖着刺和毒液,被溅上时就被腐蚀了一层衣物。
而这团被一劈两半的泥球里还有更多的虫子。她小心绕过后,感受到身后有虫子追来,快速向前奔去。前方又是被石门挡住了。
她没再思索解法,用斧子朝着门下砍出一个洞后,立即钻了进去躲避。
不曾想又是一个踏空,她半边身子卡在了洞内,半边身子悬空。
“你来了。”她正站在殿内的正中心,等着司航的到来。
而司航则是狼狈地摔在地上。她递上一瓶药,没有再开口。
随便抹完药后,司航将已经空了的瓷瓶扔在了地上。
司航正准备诘问,是何用意时,她开了口:“这里曾经是百晓楼。”
“所以你就不能说人话吗?”司航是一脸怒气。
“后生可畏。不过你认为百晓楼有何不知晓的呢?”
“所以你根本就是能解决幽灵船之事,不过起了灭口之心。只是不知为何临时改了主意?”司航继续询问。
“猜对了一半,还算聪明。至于何时更改主意,其实没有阻拦你们上岛时就已经更改了主意,只是没想到遇到故人之女。”
司航询问:“何超岳?”
“不,是你。”她笑了笑。
司航瞬间震惊,这具身体分明没有留下任何相关的线索。她更不清楚这具身体尚有亲人存活于世。她又一次很想把系统拎起来打一顿。
“你知道为何百晓楼隐退吗?”她换了个话题继续开口。
“难道不是因为长刀门吗?”这是何超岳当时的说法。
“怎么会,长刀门还没那么张狂到能动百晓楼。随我来。”她走上台阶。
两人来到二楼,这里倒是没有一楼大殿的繁华,反而更像个情报的输送口,整面墙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格子。
司航站在一边,看着她熟练地如同抓药般摆弄抽出部分格子,然后分类摆好。
“这是你娘留给你的。自己看看吧。”她将七零八落的纸片还原,递给司航。
纸片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写很多话,写的最多的便是珍重二字。
“所以我娘呢?她人在哪里。”
“云游去了。我也多年未见,不曾听闻。她若是想躲起来没人能找得到。”
纸片的反面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字迹。刚触及到一瞬间,她就感受到内心有明悟之感。没多久功法就被她记在心里。
这是本源功法?凝力于字内,即使过了许久也同样奏效。
“看来你收获不小。”她从那一排柜子前面走开。
“对了别问我你娘的事情。百晓楼和她之间因为某件事做了一笔勾销的交易,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留存。”她看出司航下意识想询问,立即言明。
“至于剩下留存的信件,还需要你分批领取。她说你会知道何时才是最好的时机。”
见不能问,司航也没有多问,毕竟她作为穿越之人,尚且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灵魂在何处是否消散。
百晓楼的二楼,除了这一面墙外,另一面的墙就像是被迫拆除了一样。
她看到司航正盯着这处破损的墙壁,不知在想着什么,阻拦她走出去:“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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