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游走地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看不到人影。
等到人群中不断有人发现自己钱袋子丢了的时候,此人已经离开了有一会儿了。
街上一半是想要追回钱财的人在奔跑,一半是不明就里的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这样的场景。
司航摸了摸分别藏在腰间和衣襟以及鞋底的钱,别在腰间的空钱袋子被顺走了,倒也一分钱也没丢。
一些官府人员在维持着秩序,和对其损失的钱财进行逐一登记。
“这都多少次了,平民百姓都有怨气了。”
“看来长刀门或者剑宗脱不了干系。这叫什么个事,我看啊迟早……”
司航路过听了一耳朵,又看了眼拿到的纸条,此人倒是深谙栽赃一套,倒是又一次加剧了武林与朝堂的矛盾。
来到店门口,马泉照例在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只是客流倒是少了许多。
司航忖度着,这么一个水产铺子,若是莫名其妙地转行客流量就能瞬间到达谷底,更何况估摸着何超岳也不乐意就这么转行。
“最近客流少了,生意难做。就连云上客栈的客流都少了。”
“因为小偷之事?”司航询问。
“可不,没被偷的出城避祸,被偷的能想到藏的地方都藏了一遍。”马泉一边招呼着客人,一遍闲聊。
“就连云上客栈的钱财都没有幸免于难。我们这种小店,要不是超群姐在,估计也损失惨重。”马泉摇了摇头。
“我和她交过手。倒是个野路子出身,不过轻功一流,若说有比她快的,那估计都是些老一辈的了。所使的招数到是看不出来门派。”何超岳回忆。
看来此人暂时盯准了清远县,此地倒的确是个富庶之地,往来的船只和发达的捕鱼业让清远县中不少人跻身富人之列。
“不过她是个有底线的小偷。”马泉辩解。这个在牢狱中呆过的人觉得她是有苦衷的。
“为何?劫富济贫?还是偷了一段时间会还回去?”司航疑惑。
“这倒没有,倒也不会全部偷干净,会基本能维持运转的钱财。” 马泉解释。
“不过我看雇佣打手的价格倒是翻了一翻。” 何超岳突然插一嘴。
何超岳看出了司航也想干一票的心理,出声提议:“可别跟着掺和,至于买宅子的事情目前手头不宽裕,可得再过段时间等你的咖啡有销路了再做打算。”
“你有把握能卖出去?”何超岳还是有些担心,毕竟都吃了一次闭门羹了。
司航自信地点头,一次闭门羹而已,反正现实世界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闭门羹,那群人说的话可比这个世界的人难听多了。
当夜,司航将路上所遇之事大致透露给了何超岳。
“待归,勿念。”何超岳想起当时那个一气之下立即离开门派的葛尘,这一意孤行的性子倒是分毫不差。
“你说她投奔长刀门?”何超岳心里又开始狐疑,当时若不是她拦着恐怕葛尘此人早就杀上长刀门了,这不像是葛尘的作风。
何超岳叹了口气,早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她也长久未见葛尘,说不定是有些难言之隐。
按照那人的性子,是长姥都评价过刚易折。这时转了性子,说不定也算是件好事。
“过刚易折?恐怕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被迫解散的群山派一个交代,伺机复仇。”
“不无可能。就怕她难以抽身,就希望她自己有分寸。”何超岳如此期望。
“此事之后碰到她再说。你刚刚所说群山派的掌法和你所习得的内力隐隐相斥?书信传授的确闻所未闻。掌法先停下吧,但空有内力无法施展其威力,属实不妥。”
何超岳在房间踱着步,思考解决之策,群山派若是掌法都隐隐相斥,接下来的便都不能习得。
“不若如此,你先去一趟宗门比试?”何超岳提议,正巧距离清远县不远就有宗门比试之地。
“我去偷师?”司航提问,但也表示并不介意。
“那估计只能偷师个皮毛。不用,宗门比试若是无门无派倒能得些还算凑合的功法。”
“第一名?”
何超岳:“前三名。这些对你来说刚好,就是得看会不会相斥了。”
“休整一日后,我们即刻启程。”
一天后,天还没亮,司航就被人从被窝中拉起来。
“拿着,别丢。”何超岳朝着司航扔了一个人皮面具。
两人一人一骑,何超岳扬起鞭子,正在加速冲过一段泥泞之路。刚下过雨的泥土路上,扬起一阵阵泥水,溅在下半身的衣摆上。
一路疾驰,一路泥泞,等到中午,两人停在一处草地上。
草地上倒是铺着一张席子,上面睡着一人,她的斗笠盖在脸上抵挡着阳光,看到有人接近翻了个身。
何超岳看着手中地图,怎么已经中午了,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人。
她听见两人走进,才将斗笠从脸上拿开,点了点放在地上的那块不知从那个角落里翻出来的已经破损的木板子。
木板子上写着:“入场交钱。”她伸出一只手比了个二字,示意两人交钱。
这一块看着荒芜人烟的,除了三个人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司航有些迟疑。
“你确定是这?”司航小声询问。
“是她。别出声。”何超岳立即从怀里摸出钱,递给此人。
等到两人逐渐走远,何超岳才开口:“这可是长刀门的长姥。别小瞧她,记仇着呢。”
“而且,不给钱财的人或者是没碰到她的人都会在正式比试前逐出场地。”
司航只觉得真是够古怪的,若说门派比试是武力的比试,还说得通。可绕这么一圈找个人,是个人都会觉得麻烦。
她感受到司航疑惑的目光时,也摊开手,并不知道为何如此规定。不过也见怪不怪了,长刀门古怪的人古怪的规矩一箩筐。
两人沿着路又走了将近一公里左右,才看到比试的场地。
此时比武台子上人也不多,清远县中最大的武林势力还没到,到的都是些小门派。
她们聚在一块,三三两两地闲聊,也同样在各自猜忌着那个已经闻名的偷盗之人究竟出自哪个门派。
场面话倒是各自说了一箩筐,司航在旁边支起耳朵听了片刻,有用的话反而一句都没讲。
一群人姗姗来迟,最末尾跟着的便是那个睡在未干的草地上收费之人,她揭下斗笠,扫了一眼台下。
司航又一次感受到了那块牌子的热意,她握住那块牌子的手开始出汗。
只此一眼,她这一眼就像是能洞彻人心,司航感受到了她略微停留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的身影都有些虚幻,下一步就像是要冲到司航面前。不过她没动,只是特意地来回地扫了司航那个角落几圈,没出声,就又把斗笠带上了。
伴随着一阵敲梆子声,比试算是正式开始了。
门派大比的规则相对简易。大门派需要守擂成功,而无门无派之人则需要战胜守擂人,并能成功守擂。
何超岳正想起身,却被按住了,司航对着她摇了摇头。
一开始并不是上场的好时机,众人的武力如今都是充沛的状态,而且虽说守擂多的人有更丰厚的奖赏,但目前并不值得一搏。
更何况比起何超岳需要掩盖群山派的招式的意图,战斗当然是进行得越晚越好。
“有和人可与我一战。”一位青衣女子执剑站在台上,气势如虹。
“我来会会劈山剑法。”她施展轻功,在台上站定。
“承让。”
话音刚落,此人拿着茅,对准其心口,以其破竹之势便是一刺,整个场面除了打斗声外无一人闲谈。
所谓劈山剑法,不仅是其拥有劈山之势,更是拥有其劈山碎石的万钧之力。
那柄矛倒也不是寻常木头所制,整个茅身通体乌黑,就这么一拦,竟也没在其柄身造成多少伤害。
青衣之人并未气馁,这一刀仅仅只是开始。
两厢比较之下,手握长矛之人除了那柄矛能够值得称道外,其所使招式并不凝练,虚有其势,并不能突破劈山剑法,反而被人逼得愈来愈紧。
“如此之好的矛真是浪费了。”她又是一剑,在台上留下了一道痕。
“此人是?”司航小声询问。
“劈山宗的独门剑法,没猜错的话此人是劈山宗的继承人曲桓。今日倒是难得。那把矛的确不错,只是可惜。”何超岳如是解释。
“劈山剑法,在当今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
何超岳摇了摇头,开口:“若有一日,你去了剑宗便知剑法浩瀚,并无胜负之说。只是世人善于比较,寻常剑法登峰造极其威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司航心下了然,继续将注意力投注于台上。
此时,手持长矛之人已经接近力竭状态,她还在强撑,整个人站在比赛太子的边缘,蓄势待发,只为这最后一击。
曲桓并没有放松警惕,闪身躲过最后一击,最后将其彻底撂倒在台下。
此时,台下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纷纷赞叹着这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武。
“下一位。”曲换还没休息多久,就立即开口。
看来上一场对于她的消耗并不算大,而且她脸上骄傲的神情昭示着她有从头守擂到尾的信心。
场下此时恢复了平静,显然大多数无门无派之人都不是很想上场。
主持比武之人,见此情形,准备开始随机叫人。
“慢着。”一人匆匆赶到,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仆从,看这架势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来过来走个过场的。
带着斗笠的人摘下斗笠,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还是讽刺地说:“怎么朝堂之人还想插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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