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来了、船来了,长官,摄政王的船来了。”
开考的日子就到眼前了京城才传来消息,说是摄政王亲自前来巡考。这让本就忙的团团转的江南各级官员措手不及。楚瑜站在船头望着岸上的码头只有江南的知州以及零星的几个大小官员站在一旁,想来接到消息时比较匆忙。
知州姓谢,看姓氏就知道是谢家的门生。这位谢知州端的是一副书生模样,他向前几步不卑不亢的对着楚瑜行礼,“摄政王来的匆忙,下官有失远迎。”
不是谢知州怠慢,而是人手真的不够用了。
楚朝的官员一半以上是从各大小世家内部举荐,另一小部分就是王家的军功封官还有谢家的门客学生经谢家组织的考试选拨。但他们都是官,只管大方向的政策治理,想要推进一向事务的落地,那些小吏必不可少。
本来小吏依附于官员,也全是世家内部的陪房管家或是下人家生子,官员让渡一部分权力,他们尽心尽力为所属的官员办事。只忠于带他们来的世家官员而非皇权。这一现象在楚朝创立之初就已经存在至今。结果这个小皇帝一登基,就非要办什么选吏考试。还让那些本来就不缺钱的富户地主、世家旁支来和他们抢这口汤,任谁都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努力操办考试,拖拖拉拉能给自己家的官员交代过去也就是了。
至于这些世家的官员,他们没接触过实际的事务,也不清楚什么进度算是正常的,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于是眼看着快开考了,考试院还是乱糟糟的。即使大半官员现场监督,也无济于事。
楚瑜在登船的那一刻就收到了这一消息,是小满给的。这次来江南身边只带了小满,连陈尚都被留在了摄政王府,也是为了给楚萧一个安心。
“下官已经为摄政王安排好了下榻之处,舟车劳顿摄政王不如先吃顿便饭再来巡查。”谢知州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有劳了”楚瑜应下了,初来乍到怎么也得摸清形式。
谢知州将宴会设在了考试院隔条街的酒楼,许多赶考的书生也都下榻在此处。一楼大厅全是书生们的读书声和交谈说话声。
“谢知州有心了啊。”这处地点安排的巧妙,既能关注到考试院的组织情况,又能接触本届的考试学生,一举两得。楚瑜不由得对谢知州多看了两眼。虽说是酒楼,但是官员宴请一般都是在自家或是州府设宴,这般深入民间可不是一般的大胆。
“摄政王放心。”也许是察觉到了楚瑜打量的目光,另外一位官员解释道。“这条街全部是孙家本家的产业,孙家的老祖母是知州的本家姑姑,这都是自家的地盘。”
世家联姻本就常见,何况孙、谢两家本就是开国时的老亲,楚瑜并不意外。
“我在京城时见过孙家家主,还在想家主远在京城,不知家里的生意是谁在操持,看来谢家的祖母也是女中豪杰啊。”看样子,这位谢祖母在孙家话语权颇大。“不过我倒是没听见过孙族长提起过这位祖母。”孙绍族代表孙家投靠楚瑜,那这为祖母知不知道?
楚瑜常年在边境,远离京城的权利中心,自然不了解这些世家的弯弯绕绕与牵扯。
谢知州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转移话题道“姑姑家的事情,我们做外甥的怎么好打探,不过孙族长还是孝顺的,嘴上不显行动上可从未失了礼数。”
楚萧眼睛一眯,看来这其中有事呀。他看向小满,但是小女孩摇了摇头,楚萧也没查到。
楼上为摄政王接风洗尘,大厅内伙计们也来来回回接待赶考的书生们。第一届的选吏考试,来参加的基本上都是家里有些家资的小地主。周清河一身粗布麻衣坐在其中格外显眼。
他习惯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搓了搓手对着伙计说到“一碗清水面就好。”虽然绿春姐姐给了她盘缠,但是往来的路费也要留出来,只能在吃这一块省着点了。
热气腾腾的面条很快就端了上来,连带着一碟子的牛肉和一口袋的干粮。
周清河疑惑的抬起头,伙计抢先开口“这是孙家老祖母的意思,来考试的书生公子无不是楚朝的栋梁,这是孙家的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在场的每一个赶考书生都收到了孙家祖母的礼物。虽然不过就是一些普通吃食,入不得那些公子的眼睛。但是临考在即,这一贴心的举动还是为孙家拉到了不少考生的好感。
“这位老祖母真是想得到,干粮牛肉我们都不用灾害事件去准备了。这老祖母不愧是谢家出身,就是不一样。”
“小恩惠买以后吏员的面子,孙家祖母的生意做的真好。”楚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开口说道。小吏虽小,但是洲里上到税收下到治安无不由他们负责。孙家做生意,子弟们也不是很成器,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是有的,与其出了事再花费重金打通关系,不如在这帮人身上下功夫。雪中送炭的恩情可不是一般能比拟的。
楚瑜突然想要先拜见一下这位虽未露面但是俨然这洲里的老祖宗的谢家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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