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你个贱婢!”
“都是妾的错,妾不该妄自插嘴的,还望侯爷,夫人恕罪。”含羞带怯的大美人微垂着头小声的说着,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忍责怪。
白姨娘顿时被气的向来柔弱善解人意的脸都快维持不住了!
转眼就泪朦朦的看向座上的靖宁侯。好一个虽然我受尽了委屈,但是我不说的表情。
靖宁侯看着她眉宇不自觉的微蹙了瞬,刚准备说话之时,江晚虞就笑看着正厅中间的两人,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婢夏蝉。”
“奴婢冬雪。”
眼看着自己被这么当众羞辱,却像是丝毫没有被人放在心上的样子,白姨娘顿时更加的恼羞成怒!
“夫人怎么能让一个刚进来的新人就如此羞辱......”
“行了!不过就是站一回儿,不用再争论了。”靖宁侯出言打断了她后面的话,毕竟当今陛下虽没有明言说不能带妾室来行宫,但这在孝懿恵皇后事就有的规矩,私底下带一两人,只要不在太后陛下的眼前,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却不能在这两个陛下才赐下的人面前过明着说。
白姨娘瞬间就睁大了双眼,眼泪说流就流,看着靖宁侯的眼光也是哀哀戚戚委屈的不行,靖宁侯见状微蹙了蹙眉,有些心疼也有些觉得她不懂事,道:“去将本侯书房里的书都整理一下。”
江晚虞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光笑了笑。
......
徐海笑眯眯的恭敬道:“陛下,奴才已经将人给靖宁侯给送了去了。”
沈渊手执黑棋,修长的指节被那墨玉棋子衬的越发的白皙了。
“啪”的一声轻响,棋子落盘.
漆黑的眸子转向他,浅淡的薄唇微启,道:“她可有说什么?”
“回陛下,靖宁侯神色激动的谢过了您的恩典,”徐海道:“只是靖宁侯夫人她......”
沈渊薄唇微绷,“她不喜?”
徐海见状忙笑道:“陛下这次可是猜错了,老奴看侯夫人那般模样可不想不喜的模样。”
“哦,是吗?”沈渊闻言嘴角微提了提。
“谁说不是呢,按理来说,陛下您的恩宠,给赏赐了人下去,那必定只有感激谢恩的份儿,但若是赏赐的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那即使那些大家夫人面上是高高兴兴的,但到底是给自己丈夫的女子,但凡心里有对方的,又哪里真会想表现出来的那般高兴?”
说着见自家主子侧耳倾听的模样,老狐狸似的笑了笑,继续道:“老奴也就这双眼睛还算能识人,靖宁侯夫人方才那淡定的模样可不是像装出来的。”
沈渊左手执白棋,右手执黑棋,微垂着眼帘也不知道听没听他的长篇大论,最后也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徐海看着陛下这般模样笑了笑,不再多言了,只安静的垂首在一侧伺候着,虽然现下陛下看着与寻常没什么两样,但他伺候了陛下这么多年,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难得陛下有今日这般好的兴致。
......
初柳看着镜中之人,犹豫纠结了半晌,还是没忍住道:“夫人,您是不是,是不是对恭王殿下有意啊?”
“啥?”
江晚虞惊讶的转头看她,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好奇道:“你怎么就觉得的我是对他有意了?”随即想了一瞬,道:“因为在他那里吃了两顿饭?”
初柳默默补充道:“您还特意给他做了吃的,您以前很少下厨的。”
“......你是不是忘了那些东西都是你做的?我只是口述而已。”毕竟那些灶具没有一样是她会熟练操作的。
初柳有些迷惑,道:“有何不同?”不都是这样吗?
算了,江晚虞站起身来转身神色严肃看着她,道:“首先,是他先帮了我们。”
“其次,咳,我是因为贪图他......”
初柳一惊,不急思索的脱口而出道:“美色?!”
江晚虞:“......”这是原主的锅吧?反正不是她的!
但却莫名的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面上却是立刻义正言辞反问道:“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贪图美色的人?”
初柳在她的“凶狠”的眼神下,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江晚虞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算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那日你也听见了,恭王殿下许是......也就是最后一段日子了,反正我平日里也无事,耽误不了什么。”
与其与那些当家夫人们相互你来我往的每句话里都藏着机锋,她还不如去恭王殿下那里呢,至少恭王殿下虽然看着冷了些,但实在是个好脾气的人,与他说话也挺自在的。
咳,她绝对不是为了看美人,吃美食去的!
......
次日一早,江晚虞带着礼去了永兴伯府住的曲荷院。
“大姑奶奶?”门前的侍从一见着江晚虞人,瞬间便瞪大了眼睛,像是有些不可置信一样,只是走的近了,更确定了之后,才忙上前见礼,道:“伯爷与夫人都在里面呢。”说着就将人一路引了进去。
走过幽静小道,看着院中充满野趣的小莲池,不禁心道:这皇家果然每一处都是一景。倒是去了两次恭王殿下那处的清晖殿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阁楼掩在群山茂林之中,像是一不注意就会忽略过去。
“奴婢见过大姑奶奶。”
江晚虞一脚踏进正厅,看着坐在上首的永兴伯与伯夫人,还有分别坐在两人下手位置的一男一女,那女孩儿上座还留了个位置。
她缓步上前,顿了一瞬,才道:“见过父亲,母亲。”
“本夫人可受不起靖宁侯夫人这个礼,今儿也还不到年节回门的日子啊,咱们侯夫人是被什么风给吹来的?”
江晚虞看向坐在正厅上首约莫三四十岁的面带着些讽然的美貌妇人,小脸挂上的笑容,道:“母亲说笑了。”
见她这般模样,坐在上首的永兴伯夫人倒是微愣了一瞬,双眼将她上下打量的好半晌。
这时候永兴伯才面色严肃道:“回来了就坐下吧。”
江晚虞依言坐下,将带来的礼送上后,又给了她身侧坐着的继妹与对面的继弟一个精致的小木盒,才看向坐在上座面相严肃刻板的永兴伯。
“这副云山居士的画是我特意给父亲找来的,还有这盒,是特意给母亲带的。”
永兴伯闻言原本还严肃一点也不关心那长条木盒里是什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心痒难耐的立刻就站了起来,亲手打开了那木盒,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安放在里面的画轴。
借着永兴伯打开画轴的时间,江含珍双眼带着探究,也带着些笑意,轻柔道:“谢谢大姐姐的礼物。”
她话音刚落,对面的不过才六七岁的小男孩便也缓声缓气的认真道:“多谢大姐姐,我很喜欢。”
江晚虞看着听着她身旁的继妹的客气的道谢声还没什么感觉,但看着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团子一板一眼的认真道着谢,倒是没忍住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笑眯眯的道:“不用谢,你们喜欢就好。”
江承安看着她的笑容愣了一愣,随即也想笑,只是笑之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专注看画的父亲没注意到他,这才轻轻的抿了抿嘴角。
江晚虞看着他有些腼腆羞涩的笑容突然觉得还,还挺可爱的。
永兴伯夫人一直没说话,就只观察着她,见她这般与六七岁小娃娃互相傻笑的模样顿时有些无语,这怎的就突然转了性儿了?
她突然道:“倒是没想到你还会给我带了礼。”
江晚虞回过头看她,笑了笑,道:“自然是要带的。”
永兴伯夫人见她这般模样,直接就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所为何事?”
江晚虞自然是巴不得立刻进入主题,说了一两句客套话就道:“上次在宴席上似乎是没有看见四妹妹,不知四妹妹这次怎么没有一起来行宫?”
“你这要是不来问,我还只当你这靖宁侯夫人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妹妹呢,”永兴伯夫人看了她一眼,便接着道:“可不是我不想带她来,只是不巧,来之前四姐儿刚好不慎患上了风寒,不适合舟车劳顿,毕竟是大队人马,坐马车来行宫也要个两三日,也就不折腾了,好好在府里养病才是。”
江晚虞闻言也没说什么,是不是如此回去她一问便知,倒是也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骗她。
她笑了笑,道:“如此也好,免得累坏了身子,只是我是想着四妹妹也快及笄了,所以来向母亲问问她的婚事,不知母亲有何打算?”
永兴伯夫人闻言看了她一眼,抬手便将自己的两个子女给先打发了出去,两人礼数周全的行礼告退后,她才继续道:“算你还有些良心。这些年来就是你不管她,可她倒是对你这个亲姐姐倒是惦念的紧,”
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语气有些冲,道:“怎么?从别处听来了我要将四姐儿许给国子监祭酒宋大人的庶子,所以这是来找我问罪来了?”
江晚虞眨了眨眼,笑的有些无辜,道:“母亲多心了,我这只是单纯的想多关心关心四妹妹罢了,”见她面色缓和了些,这才接着道:“不如母亲给我仔细说说那宋大人的庶子是个什么情况?”
永兴伯夫人见她如此,这才态度有些缓和道:“是宋大人的庶三子,虽是庶子,但从小就聪慧异常,如今不过才十七岁,便已经是会元了,若不是今年陛下将殿试的时间推到秋猕后举行,说不定早早就是进士了。”
“且他因一直埋头苦读,后宅连个通房丫头都还没有,更没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想着将四姐儿说过去,毕竟她那性子就想那包子似的,谁都能捏一捏。”说完就又似睨了江晚虞一眼,道:“她若是有你三分的性子也不至于是那副软包子样。”
江晚虞:......这是夸奖吧?
她微笑道:“谢谢。”
“......”永兴伯夫人:我这是在夸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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