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射箭的会修地基

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折中方案,众臣连忙交口称赞,急着出决议,才好下朝回家吃午饭。至于朝堂斗争,管他呢,谁赢帮谁。

于是,这些天十分放纵、玩得日夜颠倒的吴王又被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手里塞进一个官印。

过了半晌,宿醉的吴王才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手中的官印,喃喃道:“又要打仗了?怎么虎符是方的,我一定还没醒。对,在做梦。”

说完,他脑袋往后一仰,又想睡个回笼觉。

一旁近侍无奈地托住他的头,道:“王爷快醒醒,传旨的公公还等着呢,让您赶紧进宫去见皇上。”

“皇侄儿,烦人!”

吴王嘴上说着烦,动作上却配合得不行,还叫人哪来醒酒汤一饮而尽。

穿戴完毕走出门,看着传旨的小太监乐呵呵地笑了:“哦我记得你,你是跟着林云盏的那个,叫江鱼。”

江鱼受宠若惊:“王爷……你记得奴才的名字。”

“记得记得,你长得细皮嫩肉,又会看眼色,若在外边铁定是个头牌……”吴王打个哈哈,“不说了不说了,不该说的。”

江鱼脸上露出羞赧之色,吴王是把他当作那些卖身的了。他虽出身低贱,但从未自轻,吴王这样说他,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路上,也许感受到了江鱼的落寞,吴王掀开马车帘子,歉疚地对江鱼说:“本王一向胡言乱语,你不要当真。”

江鱼在贵人们身边服侍久了,早就习惯了低声下气。别说被镇重道歉,连名字都没几人记得。

吴王如此上心,他本该感激涕零,但他骨子里的那点自尊不允许。

于是脸上淡淡地道:“王爷,本就不是真的,奴才怎么可能当真呢?”

吴王若有所思,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此时马车已经达到目的地,来不及了。

他只好整理衣襟,先处理正事。

大步流星走入养性宫,一眼便看见秦风憩正在写字,而林云盏则在“红袖添香”。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碍眼。

吴王特地大声道:“皇侄儿,又给本王安排活了啊?”

秦风憩抬头:“九叔来了。”

吴王点头,然后不怀好意地说:“你这一次次地拜托我帮忙,我得收取报酬。”

“九叔尽管说,朕有的东西,都可以赏赐。”

吴王指着林云盏:“皇侄儿,九叔要这个。”

秦风憩微笑:“这个不行。”

林云盏也指着自己:“王爷,你昨天喝酒了吧,我是东西?”

吴王道:“本王确实喝了,怎么着?这点愿望都不满足,还想让本王给你干活。皇侄儿,门都没有!”

秦风憩搁下笔,一点都不为所动:“九叔,除了阿盏其他都行,你换个吧。”

吴王本就是逗他玩,这么一说立刻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东看西看,仿佛正在品鉴养性宫里的所有东西。

忽然他看到了站在林云盏身边的江鱼。

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皇侄儿,那我要他吧。”

“不……”秦风憩无语地看着吴王指向林云盏的手,刚想拒绝,忽然发现他指的方位略有偏差,偏向了林云盏身边的江鱼。

林云盏大惊:“你要的是江鱼?你要干嘛?”

秦风憩眉毛一挑,管他什么江鱼海鱼,别胡搅蛮缠要阿盏就好。他立刻答道:“朕准了。”

谁知道江鱼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林公公,奴才卑贱,但奴才不是东西。”

此话是顺着林云盏的话讲的。但是,殿中所有人都没想到江鱼敢这么说。林云盏敢讲那是因为仗着皇上的偏宠,而江鱼……

秦风憩似笑非笑地看着林云盏:“你教出来的?”

林云盏挠头:“江鱼本来就没说错啊。”

他看向吴王,骂道:“王爷,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能不能想点好的?别整天干霸男欺女的事。”

秦风憩小声道:“阿盏,是欺男霸女。”

吴王脸上颇无辜:“我要他又不是为了欺负他,我要回去让他享福不行吗?”

“不行!”林云盏把江鱼拉到身后,“快别说了,你活儿都没干就讨赏,真是没脸没皮。”

吴王也不坚持,只是黏在江鱼身上的眼睛若有若无地飘着。

“皇侄儿,你吩咐吧,具体怎么做。”

“九叔,这事儿有点难,但还算能办。离朕的冠礼还有十日,这十日里需要修好祭坛的底座,还需要匀出一半时间让礼部布置,得边干边布置。”

“不难。”吴王掐指一算,“人手和银钱得给够。”

“不成问题。人手你问摄政王要,他现在巴不得冠礼如期举行。银钱去问关府要,若有推脱,就说你在帮他们堵漏子。”

林云盏小声问:“你真相信他一个射箭的会修地基?”

吴王听见他的质疑,不屑地说:“我就站在高台上看着,谁敢怠工,一箭嗖地飞过去。”

林云盏摸了摸被他用箭擦边而过的脖子。

吴王灿烂一笑:“哈哈骗你的。林云盏,你知道本王为什么射箭那么厉害吗,不如问问皇侄儿。”

说完,他转头看向秦风憩:“皇侄儿你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成。我还等着你奖赏我……”

说着又看向林云盏身后。

待吴王走后,林云盏问秦风憩吴王为什么射箭厉害。

“因为九叔擅长的是术数,能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风速等等计算出羽箭的轨迹,百步穿杨只是术数的附赠品。所以他来接手工部的烂摊子再好不过,有多少银钱过手、多少材料被损耗,在他脑子里都能计算清楚。”

林云盏目瞪口呆:“他原来是个隐藏的天才。”

“对,九叔确实是天才。可惜离经叛道,志不在此。”

-

十日后,祭坛如期完工。

秦风憩简陋的冠礼总算得以在生辰当日顺利举行。

祭祀完毕后,老监正还装模作样地点香沟通天地,说着“神明很满意”、“风调雨顺”之类的吉祥话。

加冠礼结束的时候,摄政王拍拍秦风憩的肩膀,道:“皇上已经成人了。”

秦风憩忙行一个大礼:“以后在朝堂上,还得多多仰赖皇叔指点。”

谁知摄政王顾左右而言他:“前朝不是重点,今后你的关键是先经营好小家,有了继承人再说。你和永宁的婚礼都安排妥当了,十日后就是佳期,好好准备。”

说完,他又拍拍秦风憩的肩膀,才放他回养性宫休息。

林云盏奇怪地问:“怎么摄政王和太后都开始催继承人了?以前怎么没见他们催?”

秦风憩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皇叔是因为想让永宁生下嫡长子,以前永宁没入宫,他巴不得后宫没动静。母后的话,其实以前也催贤妃的,只是朕不爱去明月轩,自然就……”

林云盏一脸惋惜:“要是让摄政王知道你不举……”

秦风憩古怪一笑,不语。

他们二人走进养性宫,李勤正指挥几个人将一个硕大的冰鉴捧进来。

“皇上,没想到今年天热得这样早,还好去年冬天存了足够的冰。”

秦风憩矜持颔首,道:“放下之后都出去。”

“是。”

待侍从都被屏退,秦风憩迅速解下纯金的冠,脱下沉重的礼服,半躺半坐地斜在榻上。

他向林云盏招招手。

林云盏凑头上前,谁知道被秦风憩拧住耳朵,燥热的气息贴上耳道:“朕的生辰礼呢?还不献上来?”

林云盏赶紧救回耳朵,嘴上推辞:“没有。第一我没有钱,买不起好东西。第二你是皇上,世上什么能入得了你的眼睛?所以,你的生辰,我的礼物就是没有。”

安静了两秒,秦风憩摊手,冷酷道:“把云盏还给朕。”

林云盏装傻,将下巴放到他的掌心,眨巴眼睛:“你的云盏来了。”

秦风憩摊开的掌心立刻锁紧,拧着他的下巴,道:“是谁说的,‘不准说俏皮话’,嗯?”

林云盏下巴微痛,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玩抽象了,你不懂我的幽默……你放开我,小的这就给大王献礼。”

秦风憩这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林云盏摸着下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准备一下。”

秦风憩懒懒地点头,实际心里走马灯一样闪过各种可能的礼物,猜得昏天暗地。

然而,林云盏出去后,许久不见他回来。

秦风憩换了个姿势,颇有耐心,继续等待。

直到等了半个时辰,他才唤道:“孙禄全,林云盏去哪里了?他不会跑了吧。”

孙禄全声音古怪:“皇上,林公公他一直在准备,马上就来了。”

于是秦风憩又耐着心等了半个时辰,等到几乎睡着,才听见外面丁零当啷的动静。

他精神一振,收起东倒西歪的姿势,在座上端正坐好。

这时,养性宫的门被缓缓推开。

外边刺眼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殿内,秦风憩逆光看去,忍不住眯着眼睛。

他看见一个巨大的彩绘脑袋,似乎是个空心的塑像,被套在人的头上,显得下半身的身体又瘦又小、不成比例,看起来略显古怪。

这“脑袋”东张西望,蹦蹦跳跳,三步一停,十分灵活,手上捧着一个鼎。

秦风憩感到一丝荒谬。

彩绘脑壳的下面应该就是林云盏吧,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有人送这样的生辰礼吗?滑天下之大稽!

彩绘脑袋走走停停,端着鼎向东南西北方向显摆,终于走到了秦风憩的面前,单膝跪地,将手中的鼎捧到了秦风憩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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