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洋看黄黄一脸胡子拉碴的,也没什么精神就给他叫了份外卖,又让他去洗了个脸,黄黄说:“小雨跟领导去外地培训去了,保姆也辞职了白天孩子送幼托班,下班我自己带。刚送一周孩子这不就病了,到这就让住院,我手里还没多少钱,钱都让小雨要去了,说出门需要买点好衣服,我给我妈打电话,要钱还说不出口,我也不知道日子咋过成这样。”他沮丧地低下头,外卖送来了,金洋让他快点吃饭。黄黄也真饿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金洋趁去卫生间的时候给黄妈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说就是孩子感冒了,没啥事,打几天针就好了,她没提黄黄缺钱的事,不想给黄妈添堵,也不想让黄黄尴尬。从外面回来的金洋看见黄黄吃的差不多了,孩子还睡着就说:“孩子有病就看呗!这时候知道没钱,有孩子平时不存点钱,还能都给你媳妇花,就你媳妇那么攀比,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衣服多钱的都有,就把你俩卖了也不够装点她虚荣心的,你一个大男人还哭,不知道和你老婆干啊?日子还能这么过!什么都不花了,全给她买衣服!给你妈打电话,她去外地能飞回来呀?”黄黄委屈地说:“我和小雨说了,可是她不听,没有就管同事借钱,再不就管我同事朋友借钱,让他们来找我要,人家债主上门了,我也没法不给,毕竟还在一起过,我俩也吵过,也摔过家里东西,实在没有她就让我给我妈打电话要钱的,我张不开口要钱。我都三十多岁了,一个大男人总管我妈要钱,心里不舒服,结婚要钱,生孩子要钱,媳妇买衣服要钱,孩子生病还要钱,平时我妈那我都不怎么去,去了小雨也不高兴回来还吵架。她生气我妈存款不给我们,就给几个小钱,我夹在两边很难的,我妈不待见我,小雨看不上我,家里一地鸡毛,单位混吃等死,我都不知道我的日子咋过成这样,闹心。”
金洋说:“该!这是你自己选的生活,老婆自己挑的,儿子你愿意生的,还是你自己没有本事,婚姻事业家庭你一样也没整明白,还有脸哭呢!你妈都这个年纪还奔波在职场呢!你也没孝敬她,她凭什么就把存款都给你们。想要好的生活自己挣去呀!吵架能吵出钱来,还是哭能哭出钱来,没有钱你的日子就是鸡飞狗跳。你老婆那么能卡学生家长钱,买衣服怎么还缺钱呢?”黄黄说:“她卡钱不是买衣服就是买首饰,家里花的都是我工资,我可没拿一分不义之财,我妈警告过我,我也不敢,这点工资也确实是有点不够花,她再手大点孩子闹个毛病就没钱了。唉!我过得日子你是想象不到的糟糕。”金洋在一边数落着他,黄黄也不说话。听着她骂自己突然黄黄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好久没见到金洋,金洋好久没有骂过他了。好像一下子又亲切了好多,至少比拒人千里之外强多了,他一点也不生气了。站起来问金洋:“你喝点水吧!骂半天也挺累的,嘴还是那么厉害不饶人,你是我姐,骂就骂吧!”金洋接过水喝了一口说:“我是看在黄妈的面子上,才来看你的,我可没有你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啥也不是。”黄黄也没往心里去,在给儿子找奶粉和奶瓶,又去打了一壶开水,一会准备给孩子冲奶喝。金洋看着黄黄简直就像个小老头,嘟嘟囔囔地看孩子缺啥,也就不骂他了。黄黄说:“我现在还挺羡慕你的,不结婚,自己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这是多幸福的事。我当时咋就拼了命地要结婚呢?真是想不开呀!”金洋说:“想不开也比想不通强吧?我就想吐槽一下你老婆,有件事我就想不通,她管学生家长要点礼,卡点钱这都没啥,现在学校老师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你知道吗?我家店员的姐姐是开补课班的,人家收的学生是你老婆班级的学生,你老婆居然给人家补课老师打电话说,我们班的学生在你那补课,你看看是不是应该给我点,不然我就不让她们去你那补课,气得这个补课老师怼她说,以后是不是本市的学生都得给你钱,因为和你呼吸同一个城市空气了?这都成教培界的笑话了,现在你老婆名号特别响,随后你老婆就约谈家长,威逼利诱,告诉家长必须换补课班,因为这个补课班没给你老婆上保护费,说那个补课班教的全是错的,说再在那补就找校长开除学生,家长明知补课班老师教的好,也不能在那补了,你老婆咋那么损呢?这得回就是个老师,这要是一方父母官,老百姓口粮都得交你家去!你找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当初图人家父母当官,看她姑娘这样,你老丈人当初也不是啥好玩意,听黄妈说贼能钻营,这种家庭你还往上贴,抛弃白淼,你真是算来算去一场空,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活该啊!黄黄你说你老婆是不是土匪,咋地补课班都要给她交保护费呀?人家就是自己去补课,她凭啥管补课老师要钱,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家店员跟我们学这事的时候,我们都想不通她怎么这么猖狂,是不是她跟校长关系不一般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我就八卦一下。”黄黄叹了口气说:“这算啥呀!我单位人因为她都把我骂了,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就别提了,这也是我妈对她有看法的原因,唉!没办法,说不听啊!我只能管好自己不该拿的钱不拿,我不能拿工作冒险,我还指着这工作养活我和我儿子呢!我的家外人看,还算圆满幸福,其实是一地鸡毛。我该,我当时就是想要捷径,贪图她家人脉,没想到找个坑,我就是活该,行了吧,能不能少说两句,看我这么惨,报应这么快,还不算完吗?”
这是黄黄自从结婚以来第一次跟金洋见面聊天,金洋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生活的沧桑和无奈,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该安慰他,只能在这一刻帮他照看一下孩子,不能让黄妈担心。在金洋的帮助下,黄黄轻松了很多。过了两天,孩子也退烧了,金洋说:“孩子退烧了,差不多就别在医院打针了,回去给他吃点药就行,这么小的孩子能不打针就别打了,多遭罪。”黄黄觉得金洋说的也对,就办理了出院,临回家时黄黄抱着孩子看着金洋说:“谢谢你,不管怎么说你就是我姐,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现在想想,能被你骂一顿还是挺幸福的,你工作那么忙还来帮我,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关键时刻,还是你够意思,我,大恩不言谢。”金洋把他爷俩送回家说:“你一个大男人,好好想想,日子该咋过,你才多大呀!不能就这么混一天是一天,和你老婆好好谈谈,你俩过就好好过,不过就散伙,这一天不死不活的,看着你都难受,我知道你妈为啥不愿意见你,都不知道说你啥好,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吧!”黄黄看着金洋,不舍地上楼了。他是个大男人,但是心里总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自己也知道自己看到的,贪图的就是眼前那一点点,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以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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