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边吃饭边聊天,金洋就聊到了今天进派出所的事。让她气愤的是冒出来个人语不懂的姑姑,还骂她是野种,太过分了,就我妈那样也不是出轨的人啊!她家的孩子都能叫野种,这就不是人类。”黄妈听了说:“你那个姑姑姓啥呀?哪有骂自己侄女是野种的姑姑,太不是个玩意了,你们俩认识她吗?”金洋说:“她说她姓房,是我爸也姓房,可是我妈早就把我俩的姓给改了,还改的不是一个姓,可能就是为了和房家划清界线,她们对我妈不好还有脸来找我俩,谁搭理她们呐!”金洋自顾自地说着,黄妈听着若有所思,看看白淼说:“你对她们还有印象吗?小时候的事记得吗?”白淼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死了,我妈从来不提他,告诉我没爸。我对她家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就是我妈把我俩养大,白姥姥没少帮忙,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说话还难听,我妹打她没错。”黄妈说:“你们都长大了,还找你们干啥,她们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如果有,你妈带你俩生活这么久也没见来找你们,这样的人还有脸来找认亲,更无耻的是张嘴就要东西,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她们三个边吃饭边聊天,竟然都忘了叫黄黄出来吃饭,当黄黄自己出来时看见她们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气得不行,白淼和黄妈说:“你少吃点没什么,马上就面试了,你太胖了影响形象,瘦点精神更帅。”只有金洋把好吃的排骨和虾都倒给了黄黄,安慰他说:“还有二姐在,你吃吧,你的妈和老婆都是假的,只有二姐是亲的,以后二姐罩着你,等你考上公务员再罩着二姐。”黄黄看着一碗的排骨心里才好受些,拍着胸脯说:“二姐,我发达了第一个就罩着你,她俩羡慕去吧!”
黄妈看着儿子和金洋这么好,心里五味杂陈。对金洋更是多了一份关爱,临走时对金洋说:“出去玩没少花钱是不是没钱了,干妈给你点钱吧!”说完就拿了些钱塞给金洋,金洋说:“干妈,我不缺钱花,有我姐的店我不怕没钱花放心吧!你再对我这么好,我姐都吃醋了。”黄妈说:“白淼是我儿媳妇,你是我姑娘都一样对待,她没钱我也给,我挣的比你们多多了,以后都给你俩花,我儿子自己挣来就花,挣不来也不管,他是个大男人怎么都没事,你俩女孩子不能缺了钱用,女孩子要富养。”金洋没有要黄妈的钱,然后就跟着姐姐回家了,她们走后,黄黄好奇地问妈妈“我感觉你对金洋比白淼要好呢!你是不是因为她会哄人长得还好看,你再这样我都生气了,白淼就是大度,我都能看出来你特别喜欢金洋,你不能太偏心了,我媳妇会生气的。”黄妈说:“我看不是你媳妇生气,是你事多,赶紧回屋看书去得了,我们娘仨的事你少管,我儿媳妇可不像你这么小心眼子。”黄黄被妈妈说得闭嘴了,只好回屋练题去了。黄妈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每次金洋来,她就要失眠几天,看着这孩子一口一口一个干妈叫着,心里又爱这孩子又难过,她跟她妈长得太像了,就像复刻下来的一张脸一样,看见她黄妈就忍不住想起年轻时候的事,她不想提起那段心酸的过往,改变了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命运,两个人都是苦命的人,只是一个尝尽了人间酸楚把孩子养大,一个早早地脱离了苦海。她每次想起那段时光都会流下眼泪,咽下去的口水都是苦的。一个受害者无意间又在另一个受害者的伤口上撒盐,自己成了坏人的帮凶,她每次想起来就深深的自责,尽管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也是一种罪过,在自己的心里永远也过不去。这些年过去了,她只要睡不着觉眼前就能浮现出那个女人满脸泪水,无尽的悲愤与绝望,然后把东西递给自己就边跑边哭,那是一种悲鸣,当时的自己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孕并且被抛弃了。负心汉跟自己说去亲戚家替他取个东西,因为亲戚家老人过世了,她女儿需要钱有个首饰让他家帮着代卖一下,因为负心汉家是开首饰店的,就是一个可怜的穷亲戚让他帮忙,他怕穷亲戚沾上他,就让黄妈帮忙取一下。当自己也成为了负心汉的另一个“穷亲戚”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愤怒地质问负心汉,他毫无廉耻地全部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花花公子,谈恋爱女方怀孕家里以不门当户对就抛弃了女人,而这个负心汉就像缩头乌龟藏起来。她闹过吵过,又能怎样呢?只能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远离家人朋友,搬到这个陌生区域改了名字,来生活,那个年代私生子是多么让人看不起。在这里她只能说孩子爸出车祸早年死了,她是个寡妇。没有人知道她叫黄雪,都叫她黄露。虽然与父母同在一座省城,但是两个区离得很远,自己也很少回去,怕给父母丢人,直到父母去世也就回去过几次。自己也曾经想过了结生命可是儿子怎么办?
黄露翻了个身,看着手机里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现在又有媳妇了,一切的爱恨情仇都释然了,她就想让儿子平安幸福地过日子。可是金洋的出现让她不得不想起以前,看见她就想对她好点,自己的心里才舒坦些。黄露抹去眼角的泪水,准备关灯睡觉,律所的老王发来微信告诉她明早有个大客户让她对接一下。黄露让老王放心明早自己会准时上班,她很重视工作,爱情一塌糊涂,婚姻无从谈起,孩子还不能提及生父,也就剩下事业了,还好自己多年勤勤恳恳,事业比男人靠谱,你付出多少努力就得到多少回报,这么多年成为这座城市顶尖律所合伙人,多少人艳羡,都说她一个女人比男人还拼,只有自己知道,经历多少心酸才有今天的一切。儿子常常取笑她说:“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工作狂,挣钱没够,都是合伙人,等着年终分红呗!”黄露总是说:“我就是闲着难受,外加对律所总有一份责任感,这么多年的经营,很难割舍,钱又不怕多,多挣点钱将来给孙子也不错啊,况且这里的合伙人都很好像朋友一样,干的开心。”其实黄露就是缺乏安全感,年轻时一无所有,带着孩子,受尽了白眼,自己总想给后代留下更多的钱,让他们活的更有底气。黄露关了灯告诉自己什么也别想了,好好睡觉明天还上班呢!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就是睡不着,她侧着身翻看着手机里三个孩子的照片,怎么看金洋和黄黄的嘴角都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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