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定兴味索然,开始思索起《洛神赋》来。此文虽是写洛神之遇,裴佑定却更加认为这背后是在写君臣大义,国家伦理。
大梁如今虽已是一派安乐,暂无内忧外患,但贪官污吏仍是层出不穷。再加上,律法不严,对于税收的条文界定模糊,地方长官苛捐杂税,底层的百姓日子并不算好。
只是,如今皇兄尚在西夷,朝中事情还需他多加协助,否则他愿云游四方,监察各地行政,为大梁献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你……是谁?”
一道声音倏然响起,被风裹挟而来,落入裴佑定的耳中。轻轻柔柔的,恍若一只羽毛,掠过耳畔。
裴佑定抬眸,寻着出声之处,却见本在远处的女子已然走近,与他距离不过三尺。
香气溢上来,甜中带涩,却又余韵无穷。
女子垂眸,乌黑色的秀发落于肩上,红唇轻启,话语似在耳畔:
“你就是妾的夫君吗?”
裴佑定愕然至极,张嘴欲否认,却听周围忽而风起,声敲繁树,带起一阵树叶沙沙声。
裴佑定的心跳莫名加快起来,声声如雷,没了先前的沉静。
似是有预感,裴佑定下意识地将目光从虚化的树上挪开,看向眼前的女子。
轻薄的面纱不堪风击,已然飘飘松开,乘着风而去,不知所踪。
眼前的女子还立于原地,只是失去了面纱的遮挡,眉目悉数显露出来。
唇上的红印映着烛光,不断摇曳变换,若隐若现。
眉目如画,只是眼角下的那颗泪痣越发清晰,仿佛一个谜团,引人去探究其中的秘密。
此时此景,恰如《洛神赋》中的诗句——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裴佑定的话彻底停滞在唇边。
裴佑定一眼认出眼前的女子,她并非洛神,却是姜府的嫡长女,姜瑜。
她是皇兄还未过门的妻子,他的未来皇嫂。
然而,此刻,在他的梦中,她却眉目含笑,声音娇柔,喊他:
“夫君……”
那道呼喊直直地冲击着裴佑定的大脑和身躯。
气血顿时上涌,逼近一切。
裴佑定的身躯再次紧绷,肌肉僵硬,久久不消。
裴佑定紧闭着眼,努力放空思绪,却只是徒劳。
娇媚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一刻不歇地喊他“夫君”。
裴佑定不愿再想,将自己完全沉入冷水中,浸泡着。
片刻后,裴佑定弓着身躯,绷着腿,长叹一声。
原本撑在浴桶边的手滑落下来,重重拍在水面上,噗呲一声,泛开几朵晶莹的水花。
裴佑定却恍若未觉,眼帘紧阖,仿佛沉溺在无尽的梦乡中。
良久,裴佑定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他冷然睁眼,起身而出,换上一旁的衣裳。
推开门,清风拂面而来,细碎的声音尽入耳中。
裴佑定轻呼一声气,望着院中绿林,心再次静下来。
他想着房中那本尚未看完的诗词总选,难得有了点犹豫。
罢了。
不过梦境尔,何必烦忧?
裴佑定抬脚,欲回久安殿内,却见宴长匆匆而来。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现在启程吗?”
想起近日父皇催的越发紧的娶亲之事,裴佑定暗觉头痛,他揉了揉眉心,冷声道:“嗯。”
晏长快速应下,不多时,裴佑定就上了马车,一行人便往皇宫而去。
只是,到了紫宸殿外,裴佑定正想让同顺进去通报之时,却见同顺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笑眯眯地对着他说:
“奴才见过二殿下,陛下正在里面小憩,不便见您。陛下又说是殿下这几日操心私盐之事,苦劳累累,今日御花园正好有一百花宴,殿下不如先去赏花片刻,抚慰心神,待陛下起身之际,奴才便去请您来。”
看着一脸倦容的裴佑定,同顺的心里也在叫苦不迭,陛下此举做的实在太过明显,既要缓和殿下和宁贵妃的关系,又要给殿下和清荣县主牵线搭桥,怕是会过了头,反而寒了二殿下的心。
可他不过一中间人,也只能起到传递消息的作用罢了。
“不必了,既然父皇不便见我,那我便改日再来,还请公公届时通报一声。”
说完,裴佑定便转身要走,却见同顺匆匆追上,急急道:“殿下,这百花宴乃是贵妃娘娘亲手操办,宫中和府外的世家小姐都来了,您至少去看一眼,否则陛下……”
“原在宫中陪读的女眷也都来了?”
闻言,同顺一愣,还是不急不慌地解释着:“是,贵妃娘娘说是要帮您相看未来的二皇子妃,便把各家小姐都请来了,那些陪读的小姐们便也来做个伴。”
裴佑定漠然地看他一眼,转身抬脚就走,同顺以为他还要离开皇宫,欲再次出言相见,却听裴佑定对身边的晏长道:“去御花园。”
“是。”
同顺歇了口气,停下脚步,往紫宸殿内走去,准备将这一切悉数禀告给陛下。宁贵妃和二皇子当中,他自然选二皇子,但最后他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听命于陛下。
圣宠敌不过血缘,而血缘敌不过皇权。这其中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另一边的裴佑定正往御花园中去,经过同顺这一番提醒,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贵妃此举,名为替他选妃,实则是想借这个由头,让他自行离开,好趁着他们二兄弟不在,转而去拉拢姜瑜。
想着昨夜那个荒唐的梦,裴佑定的脚步一滞,但还是一步不停,只是呼吸微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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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双重人格真太子给假公主做外室,绿茶吃醋小狗&傲娇高岭之花修罗场
文案:
苏昭鹭灿如春华,是人人艳羡的皇太女。流离凡间十几年,一朝回宫便得万千宠爱加身。
只有苏昭鹭知道,自己不过是那狸猫换太子的狸猫,真正的太子是新科状元崔允烨。
不日,崔允烨会和皇帝相认,恢复太子身份,而她将沦为人人唾弃的假公主,备受牢狱灾祸之苦。
即便如此,重来一世,苏昭鹭还是抢占了崔允烨的玉佩,前去认亲。只不过,这一次苏昭鹭决定将崔允烨收为面首,严加看管。
没想到,一次梦醒,苏昭鹭却看见白天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崔允烨站在自己的床榻边,眼神就像是一道火光,炽热灼人。
苏昭鹭微张唇,尚未出声,崔允烨就俯下身,宽大手掌扼住她的下颌,压着她迎上自己冰冷的唇,语气却卑微十足:
“臣日日夜夜盼君至,殿下怎不来?”
“昭烨殿更深露重,臣只有在殿下身边才安心。”
*
崔允烨是当朝新科状元,仕途前景一片大好,却被皇太女点为面首,从此与官场无缘。
崔允烨当不如她的意,只蛰伏以待,准备一朝事成,十倍奉还。
可是,想起那个十年未曾现身过的自己吻上苏昭鹭的唇的时候,向来冷静自持的崔允烨还是失态了。
崔允烨猛地想起不久前昔日同窗奚落他的话语:“什么状元?不过是个公主一时兴起养的外室罢了。”
他想要当回太子,可另一个他却只想做等待苏昭鹭垂怜的外室。
*
小剧场:
苏昭鹭看着为自己梳妆的崔允烨,按住他的手,冷冷道:“你莫要装他。”
崔允烨怒极反笑,低下身,在苏昭鹭的耳畔低语,盯着她白皙脖颈上的红痕,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刻薄:
“他不过是个蠢货,凭什么和我争你?”
说完,崔允烨又拉着苏昭鹭的手,覆在他精瘦有力的腰上,眉目温煦,语气温和。
“臣求陛下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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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撩人魔道圣女&宁折不弯的清冷少侠
“你叫什么?”
薛知棠仰起脸去看他,问道。
“宁折。”
他不冷不淡地吐出两个字,停顿片刻,又补充道。
“宁折不弯的宁折。”
薛知棠笑笑,不再说话。
原以为只是个呆子,没成想还有些风骨,难怪是这世间的大气运者。
可惜,为求自保,她只能破他童身,毁他道心。
无他,只因薛知棠是魔道圣女,如今经脉俱断,神魂有损,只能行此险招。
寻世间大气运者,于一同修炼中运行禁术,获取对方的气运。
几番波折后,薛知棠终于得手,趁宁折不觉迅速脱身。
辗转回到魔族后,恰逢正邪交战,魔族惨败,薛知棠落入正道中人之手。
当晚,看着手握长剑的宁折,薛知棠瑟瑟发抖。
清雅如他,怎么会容得下自己?
没成想,宁折笑着把剑递到她手里,半跪着去吻她的嘴角。
他一向挺直的脊背,到底是为薛知棠弯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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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荒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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