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地府十三站,黄泉路上无客栈。
何万生死了。
死了,从人变成鬼。
过了鬼门关,踏上黄泉路,阴曹地府的十三站,站站不落走了个遍,是进不去的阎王殿,是过不了的奈何桥。
英年早逝,豪门陨落。
活着的时候,过的富贵吉祥,死的时候,猝死梦中,走的安详。
何万生这辈子,圆满的无论生死都令人羡慕嫉妒。
羡慕的是多数,嫉妒的也只能干瞪眼,没招儿。
恨,普通百姓离何家的生活太远,根本谈不到那个份儿上。
围绕在何家周围的豪门子弟,竞争压制,从小就被拿来比较,表面上的称兄道弟,背地里少不了的不屑贬低,相互的暗暗较劲中却没人把何万生当作对手。
何家,低调的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从容的游走,鎏金般闪过,光华璀璨,早就习惯到不会特别去在意。
没有刻意的躲避媒体,也没有见不得光的财富。
哪家豪门娶媳妇办世纪婚礼,何万生带着祝福和微笑亲自到场包个大红包。
哪家豪门生了长子长孙,邀请老一辈给添福压惊。
他搀扶着爷爷,豪门传承,孝顺得体。
记者朋友们喜欢拍他,媒体都说他是豪门公子里难得一见的美人。
从小就被爷爷教育,别抢了主家的风头,男孩子长得漂亮好看,也不是多值得在乎的事。
老人每次说完,矍铄的目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乖孙,妥协似的补充道:“我们万生是真的好看。”
何万生会拉住爷爷的手,笑的有些腼腆。
他觉得得爷爷说的有道理,皮囊,面相,因为身后巨大财富的支撑,让他在别人眼里比起单纯的漂亮更耀眼了几分。
他这个长相,肯定是好看的。
在胖头肿脑,平淡无奇的富豪中确实相当惹眼。
可要扔到俊男靓女的娱乐圈,也就是个演男配的命。
也许还是那种花花公子,渣男轻浮的设定。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得体却无聊的西装黑色西装三件套,何万生每次都面带微笑的匆匆走过媒体的摄影机。
第二天的头版除了办事的主家,就是他何万生。
万年不变的溢美之词:绅士儒雅,温柔谦和,黄金单身汉。
心思再沉稳的何万生都忍不住笑着调侃几句:写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敢用现在女明星里流行的‘艳压全场’这种词。
矬子里拔大个,硬要在有钱的里挑出个好看的,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大众呢!
何万生也替媒体考虑过,自己要不要也办个酒会?
请个知名的造型师来给自己好好收拾收拾,画画妆什么的也能接受。
就弄那么一回,让各家媒体拍个够,当作答谢这么多年对他不离不弃的记者朋友了。
办酒会的想法冒出过好几次,不是何家想低调,是何家实在没什么喜事,没有个办派对的由头。
何万生记忆里,何家从来没办过酒会,倒是办过两次大型的聚会。
一次,是他父母的葬礼。
一次,是他自己的葬礼。
关于父母的葬礼,何万生记忆里模模糊糊,细节却清清楚楚。
父母离开的时候,他才四岁。
和父母一同经历了严重的车祸,他活了下来。
小胳膊小腿还没长结实,脑袋上还包着纱布,被一夜白头的爷爷抱在怀里。
孩童的脑中无法给出完整的回忆,一旦回想,便是周围涌来黑压压的人群。
到地府有些日子了,周围也都是黑压压的,让何万生总是想起记忆中最初的那个葬礼。
也许是从小就经历过了黑暗的潮涌,也许是知道告别的是至亲,也许在那场车祸中被抢救回来的他早就在地府走了一遭,何万生对这里没有任何人类本能的恐惧。
地府里曾经走过他已经陌生却至亲的父母,走过养育他长大的爷爷。
何万生置身地府之时,丝丝亲切感涌上心头。
一厢情愿罢了,地府根本不接收他。
黑白两色是何万生最后告别父母的记忆。
直到何万生慢慢长大,从各种媒体的报道里拼凑出那场葬礼的种种细节。
名流,明星,就是那些涌动在他身边的黑衣人。
和尚、道士,高僧大德,念经诵文,说的什么,要干什么,他那时不懂,长大了也还是不懂。
这些事,年年都有媒体报道,无非就是想说何家多么富有,为了死去的人也花出去多少活人几辈子都挣不来钱。
从酒席花费,到供品纸活,棺材墓地,父母的装老寿衣。
就连来了多少辆黑色豪车,哪年生产的什么型号,全球还存量几台,都被盘点的清清楚楚。
似乎是按照同样的标准,他的葬礼也办的隆重肃穆。
来了当红的明星,交好的豪门朋友,政商各界人士,也请人做法念经,成排的黑色豪车把路堵的水泄不通。
何万生死了都替各家媒体高兴,自己的葬礼,各家媒体还能吃上好些年红利。
再做个纵向对比,何家三代人的葬礼盘点。
无论父母还是自己,都是大操大办,全国上下,除了领袖人物,也就是何家死人弄的动静最大。
可依旧没人说什么,从古至今,英年早逝,兰摧玉折,怎么说都是横祸,不办的隆重些心里过意不去。
倒是何家老爷子,何氏集团的重要掌权人,何万生的爷爷,留下遗嘱,葬礼一切从简,安葬在何家祖坟。
老爷子走的安详平静,八十四岁,不算多长寿,走到了老人难过的坎儿上。
何万生站在忘川河畔,身边不时有好奇凑过来的小鬼儿。
他就转头冲人家笑笑,有的看见他的脸,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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