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事情太过顺利,老天不想给面子,连下了四天四夜,等出了日头,粮草已经长芽了。
第三批粮草全被雨水打湿,如果边关出了什么事,那将不可预料。
君如月看着粮食,破天荒的发了一通脾气。
公主府内,三皇子和浮玉坐在上头,看着跪在地方因害怕而颤抖的人,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你说,是个姓容的人。”念及此处,浮玉将热茶扔到白玉铺的地面上,早知是个祸患,当时就该早早除掉。
君如盛怒极反笑,目光阴森的看着来人。
“大人息怒,息怒。我国君王让我告诉您,已经找了新的元帅,必定取得万随山颈上人头。”
“谁?”君如盛嘴角笑意未消,眼里却无一丝笑意。
“是以前的元帅,被国君请了回来。曾两次战胜……”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谁?”
“是千里须,千元帅。”那人硬着头皮说道“国君要你们这边拖住粮草,断了后方供给……”说完已经是满头大汗。
上头两个人全是疯子,为了夺位,竟然勾结敌国攻打母国,保不准精神和行为有些不正常。
很快敌国有了千里须的加入,同样采取策略选择火攻粮草,幸亏守卫发现的快,及时扑灭,减损消耗。
同时奸细也被发现捉住了,原是一个马厩喂马的匹夫,当时为了入军的几两银子报名参军,没想到半路反悔,到头来跑路没有跑成,被打了一顿安排到后方喂马。
不知什么时候跟敌国搭上线了。
既然能搭上线,就移动有线人暗中安排。
万随山一行人审问奸细,才知牵头的人是半月一次,不知对方是何身份。
就只顾让奸细把军中事务打探清楚,写在纸上,放到营地二里地的石头下面,以此联系。
离上次已经过了十几天,万随山便派人在那里守株待兔,一举擒获害群之马。
……烈日当空,万随山和一众将领面露难色,粮草又是一大难题,京中密信来说,粮草有变。
先稳固好军心,再者防止敌国散播谣言使军心大乱。
京城里面现在也是乱哄哄的,今天二皇子不知何事,邀请京中众多富商巨贾来此做客,都聚在一起猜什么事。
有些知道内情的人稳坐高位,不慌不忙的品着茶,眼里却透着精光和不屑。
商会会长咳了一声,整个大厅都静了下来,听见赵会长说“诸位静一静,二皇子殿下让我等前来,必有要事相商,我等只需等待片刻。”
说完各行商户纷纷坐在座位上。
君如月踱步走进来,拱手笑道“谢各位老板卖我个面子,光临寒舍。”
“殿下说笑了,此次前来是我等的福分。”
“殿下若需要,我肯定义不容辞。”
“是……”
君如月看着面前激昂的人,沉声道“大家也应该听说了,前几日下雨,粮草被毁,现在国库亏损,实在拿不出钱。”
看着有些人面色尴尬,继续道“大家也知道,没有粮草,士兵也不是铁打的,军队如何打仗。烦请诸位能尽点绵薄之力,在下必记得诸位的功劳。”
下面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许老板看着上首的人和身边讨论不休的众人。
面色有些尴尬,他来时已经有人告诉过他,不许出钱,那人又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看局势如何。
大堂的人没有想到在这种事,都缄口不言,等着第一个出头鸟,到时候跟着。
毕竟国家有难,有钱出钱,没钱出力。
赵老板看了看四周,好似都等着自己开口,站起身向君如月拱手道“殿下如此看重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只是……”神色有些为难“前几日大雨,在其他地方的货物堆积成山,加上走流程还要花费一番功夫,没能按时交货,赔了不少银子。”
这番话不仅君如月听明白了,其他人也听明白了,不就是官府不给行方便,导致赔偿违约金,这是变相的提醒君如月,不是我给捐款,实在是赔的多了,达不到你要的标准。
君如月从容答道“赵老板,本殿对此深感痛心,可官府办事自有一番标准,可本殿听说官府也不是不讲情面,竟然因大雨耽搁,若赵老板正常申请,想来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赵老板连忙频频点头,说“殿下可谓巧言善变,说的在下佩服,既如此,在下也必为国家尽心尽力”说着扫视了一圈屋内,大声说道“我愿将七日前所赚银两全部捐给军队,同时拿出一百两黄金。”
这句话说的倒是合情合理,大义凛然,可谁不知赵老板几日货物都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总共不到一千两,全部算下来,还没有旺季三天赚的多。
徐老板看着跟昨夜不同脸色的赵老板,哆嗦的擦着汗,也说道“我也出一百两黄金”
有了两人的出价,众人心里有了高低判断,纷纷附和着出钱,但其他人仅限于只低不高,到头来也只凑够了十五万白银。
赵老板回家便听见有贵人等待,整了整衣服,带着一脸虚伪恭敬的笑进了屋子。
一盏茶过去,里面的人才离开,站在府外的赵老板脸上洋洋得意,得意忘形的让下人准备一桌好饭,打牙祭,说二皇子府东西都没有吃饱。
……君如月神色低沉的坐着,明眼里看出,那人根本就是为了报复以前官府私扣了货物之事。
可偏偏他的商会会长,旁人都要卖他三分薄面。更何况,看今天众人支支吾吾的样子,君如月冷笑道,朝廷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平静。
晚上阿杜听说君如月一晚上没有吃饭,想着那怎么行,他对自己挺好的,就到厨房做了菜端来,就看见君如月孤零零的坐着,神情有些冷漠,嘴角还挂着一丝冷意。
“殿下?”阿杜试探道“听说你晚上没有吃东西,我就去厨房拿点你爱吃的,您要不吃点。”
君如月看了一眼,说“你先回去歇着吧,不用管我。”
阿杜放下酒菜,边说边做到君如月旁边,说“其实我听说了,无非就是那些人只顾自己享乐,不肯自掏腰包。殿下没钱买粮草,这样可不行,怎么能不顾身体健康。更何况,我有妙计。”说着突然想到什么,飞快转身离开房间。
正当君如月有些饿想吃的时候,就听见大门嘭的一声,阿杜风风火火的跑来。
君如月拿着筷子吃也不是,放也不是,总有些尴尬。
阿杜没有没有察觉到君如月的不自然,拿起一个蓝包,边打开边说“容哥给我留了这个,说要是我受欺负了,就拿着这些东西去河东,会有人照顾我”说着拿起另一个信封递给君如月,说“容哥叫我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候,不要给你。”说着把包裹系好放在怀里。
君如月一遍感叹容忘贫料事如神的本领,一遍打开,是钱庄的契约文书。
君如月大喜过望,再次感到天下能人辈出,同时也知道了容忘贫是河东容家离家出走长房长孙,这件事他略有所耳闻。
对了,顺便提一嘴,容家就是长公主出生时,发现煤矿的人家。
钱的事解决好了,君如月奏请皇上,允许他亲自押送粮草,防止奸人陷害。
皇上也想让君如月锻炼,就同意了请求,又派来五百亲卫一路相护。
君如月出城的那一天了,正好是万随山兵败的一次战争。
大营里,一位将军拍桌怒骂道“那厮竟敢在两句对仗时,以辣椒面做掩护,击退我军”说着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发出巨大声响。
众人都缄口不言,那千里须战术疯癫,即使自损一百,也要伤敌一千,为人做派实在难以琢磨。
万随山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目光有些阴暗,说“千里须在战场上几十年了,这次贸然出击,从未如此行事莽撞过,有点想快速结束这次战争意思。”
“也有可能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在军中立威。”
“你这话不对了,那千里须也是领兵十几年的人,这次出征听说是国君亲自进山请的?”
“那想必是他们国家出事了!”
“他们国家出事了!”
箫社和容忘贫同时出生,看了一眼对方,忙说“在家听坊间说,老国君年事已高,想要挑个继承人,可年少风流坏了根基,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先天有疾的弱儿,虑于根基,又从其他宗室里挑出一些孩子在宫中培养。”
“那就是他们国家出了乱子,这样好啊,明日老夫就取了他们首领的项上人头。”蒋困柳说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可莽撞。”万随山开口道“先让探子打探消息,之后再做决定。”
容忘贫开口赞成道“小心行事,也不错。”
令众人没有想到第二日对方竟派来使者请求停战,将军们知道点实情。
可底下士兵不知道,对方赢了不乘胜追击,相反要停战,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
两国相对安静了半月后。
万随山探子来报,皇帝归天敌国皇宫内发生叛乱,有位宗亲挟小皇子令诸侯,千里须身边的人都被调走,只留下部分精壮士兵守城,掩人耳目,实际只剩一具空城,这些时日只是为了拖住时间。
万随山刚要下令进攻,就听见有人散播谣言,说敌国讲和只是为了推住时间,不然胜过为何讲和。
难道敌国是想给对方修养生息,不知从谁口中听说京城的粮草被毁,只等他们筋疲力尽了攻城。
有些不怕死的士兵闯进粮仓,看到果真跟传言一样。
不禁吵着闹着见元帅说清楚。
万随山刚到粮仓,就看到大批人不练武,手里兵器也扔在地上,统统做到地下,面如死灰。
“起来”蒋困柳扯着一个人的领口,就听见那人垂头丧气说“将军,我们中计了。”
蒋困柳把人扔到一遍,剑指那人喉咙,说“胆敢扰乱军心,拖下去乱棍打死。”大声告诉周围的人“谁要是干扰乱军心,就和他的下场一样。”
说着低声骂了几句蠢货,说“敌国皇宫出了乱子,大批都去救驾人,你们看见守城的那些人,都是骗你们的。”
蒋困柳在军中名望一向可高,其他人稍微镇静下来,问“那为何我们每日饭量越来越少,平常五六天也不见荤腥,米汤里面只有几粒米。”
这倒是让蒋将军有些为难了,这是真的,已经活了半辈子,这谎话实在说不出口。
其它士兵看到蒋将军如此表情,心底有低落起来。
“至于那粮草,几日便到,别中了敌人奸计,失了自己士气。”万随山信心满满说道,当时万随山也在担忧银两粮草问题,可容忘贫直接表明身世。
万随山这才放下心,自信满满的对手下士兵说,想来不到一两日就到了。
士兵还不信,正当箫社想开口安抚到,就听见一声喜出望外的声音,说粮草已到,押送粮草的人还是当朝二皇子……
万随山吃惊的转身,看着前来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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