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顾怀瑾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这里人多，不方便。”
林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也不想在这里和他争执，引来别人的围观。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画廊，雨还在下，只是比刚才小了一些。顾怀瑾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快步走到林晚身边，将伞大部分都倾向了她那边。“别淋到雨了，”他轻声说道，语气自然而温柔，像是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往前走。伞下的空间不大，她能清晰地闻到顾怀瑾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雨水的清新，曾经让她无比安心，如今却让她心慌意乱。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离她很近，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膀，一股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传递过来，让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这个微小的动作，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无形的界限。
顾怀瑾察觉到了她的抗拒，眼神暗了暗，脚步放慢了一些，刻意拉开了一点距离，但伞依旧稳稳地护在她的头顶，没有让一滴雨水落在她身上。“前面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去那里坐坐吧？”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林晚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咖啡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递上菜单。顾怀瑾没有看菜单，直接说道：“一杯热拿铁，少糖，再加一份红豆沙冰。”然后他看向林晚，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还是老样子，对吗？”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眼眶再次发热。分开这么久，他竟然还记得她的口味。热拿铁要少糖，是因为她怕腻；喜欢红豆沙冰，是因为大学时第一次和他约会，他买给她的就是这个味道。她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服务员离开后，两人陷入了沉默。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两人紧绷的神经。咖啡馆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和偶尔的交谈声，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甜点的甜腻，却驱散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晚晚，你离开的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反思自己，”顾怀瑾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认真，“我把知意的东西都整理好了，放在了储物间。不是要忘记她，而是我知道，她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不能再让她影响我们的未来。”
林晚看着窗外的雨景，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水痕，像一道道无声的泪。“未来？”她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茫然，“我们之间，还有未来吗？顾怀瑾，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每次想到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可能映着另一个人的影子，我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委屈，让顾怀瑾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我知道，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顾怀瑾急切地说道，身体微微前倾，想要靠近她，却又怕触碰到她的底线，“但我真的在改。这两个月，我没有再去想过去的事情，满脑子都是你。我甚至去了你以前喜欢去的画室，坐在你常坐的位置，想象着你画画的样子。”
林晚转过头，看着他。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神里的疲惫和恳切不似作伪。她想起离开前，她曾在画室里留下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湖边。不知道那幅画，现在还在不在。
“放下过去哪有那么容易？”林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对顾知意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就像一道疤痕，就算愈合了，也永远会留下印记。我怕的不是你记得她，而是你把我当成了她的替代品。”
顾怀瑾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林晚苍白的脸和疲惫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晚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却在快要碰到她的时候，看到她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于是硬生生停住了动作，转而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太轻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
就在这时，服务员端着咖啡和红豆沙冰走了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重的气氛。服务员将东西放在桌上，笑着说了一句“请慢用”，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顾怀瑾看着桌上的红豆沙冰，冰碴上还冒着淡淡的白雾，红色的红豆颗粒饱满，像是他们曾经那些甜蜜却脆弱的时光。他记得以前，每次林晚不开心的时候，只要吃一口红豆沙冰，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眼角的梨涡浅浅的，能把他的心都融化。可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尝尝吧，”顾怀瑾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还是你喜欢的那家店，我特意绕路去买的。”
林晚没有动，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这是她以前画画时最喜欢的样子。
顾怀瑾叹了口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红豆沙冰，递到她的嘴边。“就尝一口，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林晚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恳切，心里一阵柔软。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微微张开了嘴，吃下了那勺红豆沙冰。冰凉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瞬间勾起了无数回忆——第一次约会时，他笨拙地喂她吃沙冰，结果不小心弄到了她的嘴角；她生日那天，他买了一个巨大的红豆沙冰蛋糕，让她吃了整整一个星期；还有吵架后，他也是用一碗红豆沙冰，哄好了生气的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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