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他认定了那就是他的梦,与往常的数次都相同,但他还没有试过抱一下,抱一下会不会留得久一些,他想让这场好梦做到底,因为从前在梦里他是没有意识的,这场可以由他操控的梦大概是那个无聊且讨厌的世界编织出来的最令人满意的东西。

他告诫自己要小心翼翼,因为梦一碰就碎,人的自制力往往不取决于他们自己而是周围的事物,在自己最喜欢的东西面前他们就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会失控,碎了又怎么样?这样的梦数不胜数,偶尔抱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差别,他会不会在一瞬间化为虚无?他没有,他安安静静,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过什么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接受着他的拥抱,就像是他就在那里等着他,为他圆个梦就再安心地离他远一点儿。

他奔向他时逆着风,他待着他时有了风。

护栏外的阳光反射在了树木的嫩叶上,阳光分裂成碎片藏匿在每一个角落,绿树和暖光成了背景板。

太阳笼罩着真实,所以当它出现时一切就不再虚假。

他们长眠,做了一场长梦,他们无意识但他们相念。

那个人抱起来很真实,骨头是硬的,很硌人,大概两块儿硬骨头抱起来总不会那么舒服,但是两颗柔软的心碰撞在一起。

那一刻没有人在意真假,他们轻轻拥抱。一个有些茫然,举着自己的双手想抱却又不敢,看起来有些无助像是胆小鬼,永远不会示爱。一个坦坦荡荡却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那个梦,却又忍不住想把他封印在身边里,他的头埋进了他的脖颈,好暖,原来梦这么真实啊。他忍不住想听他说一句话他说:“为什么不回来早些……”声音很软像是小猫刚睡醒时向主人撒娇。

“你……”对方开口了却没有说完,有人把他拉走了。

沈维年不甘心他想听他把话说完,他的梦理应由他来决定是否结束,他是梦的主角,没有人可以带走他!白延许被转角走来的一个人拉走,那人毫不客气地扳着他的手腕并用仇敌一般的眼神怒盯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将白延许拦到他的身后,最最关键的是!白延计并没有反抗!

沈淮年很不开心他喘着粗气间那个不礼貌人:“你谁?”他也用凶狠狠地目光看向那人,可是那人只是拽着他的手,阻止他靠近白延许。这个人很烦。沈淮年收起目光低头思考,再抬眸的一瞬他瞥见了白延许垂在一边的手指上带着一个亮亮的东西,很不起眼,但他一眼就瞄见了。那是什么?戒指?素圈?他那里得来的?他眉蹙得紧,又看了一眼抓着他手的那人,这TM的到底是谁啊?!两者一结合他有点明白了。今天的梦很刺激嘛……这个男的竟然勾引白延许!怎么不去死?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这似乎不太像他的梦,平时的梦都只是他来待上一小会儿就悄无声息地走了,所以这压根就不是梦!

再见的激动和被激起的愤怒在那一刻揉在一起,定时炸弹可能要爆炸了,但是白延许什么也没看出来,他还在想为什么会遇见沈淮年,明明这么大的学校那么大的一个厅子有两个入口却还能在这个入口前相遇…为什么他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抱住自己?难道不应该是粘着他的领子,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吗?沈淮年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一使力解救了自己的胳膊,想直接给他一脚,踹到十万八千米远,但是白延许还站在他的身后,于是他在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方式来发泄对这个男的的怒意,手上动作快,还没有动脑子他就一拳要挥上去。

保镖就显得有些无辜了,自己守着职分,拦住那个人却被那人手上的一个力晃得整个人前倾,还没等他站稳时脸上的一块儿肉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在落下的前一秒,身后的白延许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一把推开保镖不想涉及无辜,他知道沈淮年可能是误会了一些事情。

沈淮年的拳头快要落下,但眼前的人突然换了,他脑子紧急转了个弯,他竟然还在维护他!他连收回了那只手,不管多晚,也要收回去。收回去的那只手还握着拳头,指甲盖快要嵌进肉里了,他低微着头,他牙都要咬碎了,半晌才颤颤巍巍开口:“他谁啊?”不像是严厉地审问,倒像是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却还带着倔强。

没有人看见他微红的双眼和鼻尖,他不甘地咬着下唇。

“沈淮年,你误会了,这是我的保镖,另外,我没死。”白延许的反应能力也会慢一拍,但是好歹到的也算快。

另外……我没死……

这句话绕着沈淮年打转儿,叫醒了一个自闭的埋头娃娃,于是他撤回了一项自闭模式,抬头时他的眼睛还是红的他嗓子干燥:“没死……骗我……”无情的东西,怎么舍得三年不见我一眼,知不知道他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白延许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淮年拽去了手腕。

他纤细的手指搭上那枚素圈戒指,沈淮年这才看清原来那戒指上还刻了字,他没细读就把那戒指从他手指间滑落出来,他丝毫没有犹豫,将那枚戒指从护栏上抛了下去。

白延许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戒指就已经飞出去了,飞得又高又远,大概率是找不到了,白延许一脸不可置信就这枚戒指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从中午干到了太阳落山之后!试了很多次才刻出一个相对完美的一枚!他有些不理解沈淮年他置问他:“你干什么?!”

他望着那戒指落下的方向,沈淮年则显得轻松些他说:“就这个丑东西带着他干什么?还没有我刻的十分之一好看。”说着语气还有些高傲。

白延许另一只手握成了拳,想揍却又不太舍得他嘴角气得抽搐:“是!是!你刻的最好看!”他咬着后槽牙,“可……那TM是我刻了一下午的东西!你这个蠢蛋!”

他们像是从未分离过一样,还和当初一样。

“啊?!那不是别人送你的?”沈淮年先是张了张嘴,随后无奈地眨了几下眼并吞咽了一次口水,“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会提前问清楚吗?你丢他干什么?我C了呀,好不容易耐心做一次手工!你TM问都不问就给我仍了?”白延许那只握成拳的手气的发抖。

沈淮年看到了,他意识到了自己那时的不正常在内心随意猜测人家。他抿了抿嘴:“对不起,我错了,我给你找回来好不好?”沈淮年的道歉来得突然,按照自给我心里想的是如果他们遇见了,白延许就低头认错说自己不该骗他的,可现在却截然相反,他道“不对,不对,顺序错了!应该是我先向你道歉的,我不该骗你,你想怎样都可以,然后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么小小一个的东西丢在这么大的一块儿地方,你就算是神仙都找不到,还得掉半头头发。”

他一下子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一遍:“我是警察,我骗了你。我还活着,我骗了你。我爱你…”

沈淮年听到这句话,生怕后面会跟着一句“我骗了你。”

“我没骗你。”

这句话胜过了千言万语。

还好,并没有骗得那么彻底还有点儿良心。

“但是那枚戒指我真得刻了很久……可不可以罚你再给我刻一枚?”他小心翼翼地张口。

“这本就是我欠你的。”沈准年说。

二月的阳光也可以很温暖。

“为什么才回来?”

“本来不想回来的,但是这次得带回线索。”

“什么线索?”

“你等着,我先去问,免得一会儿找不到人了。李之你在这儿等成辞回来。”白延许先放下了寒暄,得去找人,不然校长可能要先走了,他老人家本就身体不太好,所以不经常呆在学校。

“校长!”白延许试图引起他老人家的注意。

“你……不是让你不要来吗?很危险的!”老人家的记性还算不错,也很关心他的学生。

“这个不用您费心的,我没事儿的这次来是想问您一些旧事儿,不知道您不记不记得,不记得也没有关系的。我就随意打听一下。”白延许为老人家考虑了一下。

“哦,行啊!我这么老了还能协助你,也是我的荣幸,你问呗。”老人家爽朗地笑声给人一种家中长辈的感觉。

“您记不记得我父亲白惠和他一个同级的学生刑英?他们俩个以前有过矛盾或是其他的一些什么吗?”

“矛盾?…白惠……哦,这俩个娃子啊,当时那个八卦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说是白惠好像在追那个刑英吧…具体的我不清楚只听过一个大概,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在学校的。”

交谈时间并不长,一会儿后白延许就没有打扰老人家。

他回到了沈淮年旁边。

沈淮年专门挑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下时,萧闲万分激动地问他:“淮哥!他谁呀?你们都认识吗?”沈淮年也算是习惯了他,向他耐心的解释道:“那是我死而复生的恋人。”

“恋人?还死而复生?你们是在玩什么看广告复活的游戏吗?”萧闲没太大印象只是觉得他长得眼熟罢了。

那位看广告复活的嘉宾过来时,萧闲冲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我是萧仙,萧耳的弟弟。”他笑时很甜,和他喜欢吃的糖一样。

“嗯。”白延许突然想起来萧闲曾经脑子受过伤,记忆会时不时清空,他坐下时凑到沈淮年耳边轻声地问:“失忆了?”

“对。”沈淮年也轻声回复。

他又补充道:“你那个保镖我和他道过歉了,你怎么会想到要请保镖啊?受什么伤了?”沈淮年说着要上手摸摸白延许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白延许伸手阻止他沈淮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不是,是我们家长辈不放心我,所以才请的。”

“哦,那就好。”沈淮年点了点头,他没有提他三年来不间断买的礼物,发的消息,也没有吹虚自己有多么多么的想念他,念到晚上会睡不着觉,会偷偷流泪再自己偷偷擦掉。

他只是那样安安静静地抓着他的手感受着他的存在,就像当初没有失去过一般,一切都照常。

台上的人携着话筒高喊着那年青春无敌,台下的人热烈欢呼。

他们只是相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仅攥紧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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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连载中木楠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