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家里的老人身体出了现状况,还好不是那么严重。
但她的那些什么小姨小舅之类的人全都一窝蜂都从国内跑到了国外。
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想干嘛,平时对老人家不管不顾的,说是良心被狗吃了都不为过。现在老人身体出了点儿问题,可能要立遗嘱了所有人都屈弓弯背。有些人还带着孩子来装可怜,想要多讨些利益。
他们都虚情假意地伴在老人身边,问身体有无大碍,在知道老人家身体健康只是在花园晒太阳不小心摔了一跤之后都纷纷找借口,要走了。
只有顾昕留下来多呆了几个月,多陪陪老人家,跟她说说话。
和老人家呆上了两三个月才回了国。
当她在机场看见沈淮年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她以为沈淮年找了个别的什么人。
那个人背对着她,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被沈淮年牵着手,挺让人好奇的,站在大街上当个雕像肯定很养眼,只是她的想象力告诉她,这,应该是个小帅哥。
待她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打开相机放大时,那个背对着她的人转了过来,一张和白延许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她没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嘴微微地张着。
她戴着口罩没人发现。
这是重生?还是……替身?为什么重生这种东西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为什么?为什么许晓橙不会重生?还是说他配整了个机器人,给他披上了防真人皮还是定制的白延许这款……
她两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大步向他们走着,两眉稍皱。
她在想这东西能听得懂人说话吗?他是只听沈淮年一个人吗?我要开口和他打个招呼吗?
站定之后,她先看了白延许一眼,又瞅了沈淮年一眼,再然后恨不得吊着两个眼珠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盯着白延许。
沈准年看见她这个探究的毫不避讳的眼神,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告诉她白延许还活着,他正准备开口,就听见顾昕落落大方地开口:“你好,编号是多少?”
编号?什么意思?沈淮年像看另类一样看着顾昕。
白延许也傻了几秒。
……编号……
默了一会儿,他好像明白这位小姐的脑回路很清奇:“我没有编号,我有一颗会跳动的心脏,而不是死寂的系统,谢谢。”他面向
她露出和蔼的微笑。
“活的,人?”顾昕避开他友善的眼神转头面向沈淮年。
“对,活人。”
这好像踩到了沈淮年的笑点,但碍于顾昕不了解情况,还是强忍了一下。
顾昕再回头时,白延许对她坦然地笑笑。
“哦,没死啊。”顾昕在心里为沈淮年感到庆幸,活着总比死的好些。
成辞和李之今天的飞机,他俩呆在这儿也不太习惯,成辞还得回去工作旷工这么久他们那个新项目说不准都已经开发完了呢。
“这个呢,是我找到的一些东西,这个人对你们来说应该是个新人物,是个警察,叫邢英,不知道你们之间有没有在那个什么组织里面发现他,他和沈牵认识,还认识我爸,我爸叫白惠,他在之前的那个训练营里工作,邢英和他是高中同学,我爸暗恋他,不对,是明恋,但看情况,邢英应该不喜欢他,也不讨厌,完了白惠之前追过沈牵,白惠是个渣男,跟你们提前说一下……”
白延许把电脑里的资料分享出来,“目前就是这些,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顾昕从背包里掏出许晓橙的电脑:“电脑我拿去修复了,里面删掉的东西只找到了部分,这个男的,你说的那个警察和许晓橙有过联系。微信上的。”她熟练的解锁了电脑,调出许晓橙的微信联系人,“是个假名,但是查出来是他,许晓橙的联系人里只有他我不认识,然后我就查了一下。”
“那就是……刑英把许晓橙送进训练营吗?她没事去什么训练营啊?”
许晓橙的微信聊天记录都存了备份,留有一些痕迹。
“那个人告诉她可以把她送到国外,她那么好骗,肯定是信了。”顾昕把聊天记录也调了出来。
“那沈牵跟那个男的有什么关系啊?”
“给你分享一段录音。”白延许把他之前录的音拿出来放给大家听。
他们听着都很炸裂。
“我去,这是我能听的吗?这不妥妥的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吗?就是他们还差一条边咧……这关系也太离谱了吧……”萧耳翻个白眼,很不想牵扯这件事,关系这么乱是想搞死谁?
“那,那个邢英到底为什么要把……要送女人给沈牵?难道白惠是他杀的?”顾昕没什么表情,她看着录机笔。
“没有,我杀的。”白延许回答。
“啊?!”萧氏两人甘瞪口呆,“你说什么?”
“你!弑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走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吗?你不是警察吗?你……我……什么东西……?”
“你们想听吗?”白延许问。
他大概可以接受把自己丑恶的面给大家看,这样他在步入警局时才可以坦然地面向正义,接受着杀人后的待代价,可以轻松地说出自己的罪行,说他认罪。
“不想。”沈淮年伸出一只手把白廷许的嘴堵上,不想让他说话。
白廷许用安抚的眼神看向他,握住他的手慢慢放下:“不用在意了,这种东西瞒不住的。”
他讲那件事时的表情很轻松,讲自己被父亲轻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似的,好像那些东西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只是他曾经浏览过的一个故事或是一个简短的视频。
“他在桌上放了一把刀,用来吓唬我的,因为我不听他的话,……我还是不肯他就要上手打我,我就跑,我跑的时候把桌上的刀带到了地上,刚好我也摔倒了,爬不起来了,我就把刀抓起来想用锋利的刀尖吓他一下,就像他吓我一样,但是我天生倒霉,我把刀……扎进了他的心脏……然后……他死了。”
要问他后悔吗,应该不会,即使那天有灯开着,他大概还是会拿起那把刀,比起长久的痛和令人头皮发麻的恶心感,他还是想活的像个人…他宁愿承担后果也不想再看见他恶心的嘴脸。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不是事中人,他们并不知如何评价。
人们或许会对他厌恶,骂他不孝,诅咒他不得好死,也可能是可怜,骂白惠不是人,说他是禽兽,也可能会有人指责他为何不换一种方式,换一种让他活着可以补偿他的方式。
他想过,只是曾经有一个人趴在过门外,但他只是看着。
他承认是他太过于胆小,他觉得难以启发齿了。
但都无所谓了。
这件事并不会让他再难以开口。
这天下午似乎可以喝点儿小酒,有人清醒着愚蠢。
“你不是不在意了,干嘛还要喝这么多酒?喝坏了身体怎么办?”沈淮年把他们全都打发走了,把他放在茶几上的酒杯收起来了。
“在意啊,当然会在意的……”白延许迷迷糊糊的。
不可能不在意的,他毁了一个孩子的童年。
他是笑着的,眼睛里有些红血丝,可能有些不清醒,但是风又把他吹醒了几分。
“我只是在想……我不后悔但是我也有罪……我得赎罪……你……”
白廷许把他拉过来坐下,如果他不同意怎么办?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啊?”
一起赎罪,他会不高兴吗?
赎罪……他好像不由分说杀了很多人……
那是从前,后来的三年可以说他没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赎过了所有罪过,就可以安稳的与他享受自由。
和他一起做牢也很荣幸,只要他活着,他可以见到他就行了。
“我觉得……和你一起吃牢饭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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