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珺一头雾水,温婉笑着询问:“你们这是怎么啦?搞得像拍电影一样,我是不是该对个接头暗号啊?”
沈白澈严肃道:“子珺,你之前委托我们查你的丈夫,现在我们将告知你结果。你做好心理准备,出去后不要声张。”
张子珺看看沈白澈,又看看甄瑾思,两人正言厉色,不是在开玩笑。
她想说点什么破坏这该死的窒息的氛围,可是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的笑容渐渐维持不住,眼中浮上一层惊恐,仿佛已经看到了前方等待她的绞刑架。
甄瑾思耐心详细地描述昨晚他跟踪甘柏俊的过程,甘柏俊与那位身份未明的女人的谈话,以及两人准备今日动手夺宝的狠毒心思。
张子珺安静听着日夜相伴的枕边人的真面目,焦躁地揉乱了自己精心打理的秀发。
手脚逐渐冰冷,使不上劲,她脱力向后倒去,摔在地上。沈白澈扶她起来,坐到一边凳子上。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一滴都不落下,固执看着甄瑾思,示意他说完,不要停下。
甄瑾思继续叙述着,青年声音阳光朝气,吐出的事实却残忍可怖。
张子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她迫切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甄瑾思:“抱歉,张小姐,她站在墙后,我不知道她的具体样貌。只能看到露出来的衣角,是你们张家的佣人服装。”
“女佣人?一个女佣人的话,甘柏俊他深信不疑,偏偏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张子珺恨恨道。
甄瑾思:“你的话?”
张子珺点头:“他曾询问过我,传言中谷家有绝世珠宝是否可信,我告诉他不要偏信谣言。”
说着说着,她笑出声,眼泪却成串落下。
“真可笑!我当时认为他是好奇,现在看来是利欲熏心,和以前推倒谷家的人们一样,为了莫须有的珠宝伤害我和我的家人!”
甄瑾思向她确认:“谷家并没有珠宝,对吧?”
张子珺:“谷家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张家绝对没有他们说的那件珠宝。”
甄瑾思面露怀疑,沈白澈迅速下判断:“子珺说的是实话,她不知道珠宝的存在。如今看来,张棋云先生是唯一知晓珠宝下落的人。”
张子珺怔愣:“什么意思?你们真的觉得有珠宝?不可能!爸爸那么疼爱我和阿温,要是真有珠宝,绝不会瞒着我们。他没道理瞒着我们啊!”
“我们只是猜测。子珺,你和甘柏俊相处那么久,应该最清楚他的性格,理智冷静,争强好胜。”沈白澈直击要害,“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他敢下手夺宝,一定有珠宝的线索。”
张子珺慌乱回忆甘柏俊最近行踪,不能理解:“那他是从哪里得到的线索?张家的临时佣人的话他肯定不会相信的。他和我结婚一年多,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心思呢?”
沈白澈蹲下来,直视她的眼睛:“子珺,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甘柏俊不是临时起意的,他早有预谋,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这个珠宝。”
一个大脑袋凑过来,甄瑾思附和道:“没错,他估计是和你结婚后,从某个地方得到了珠宝的下落。然后和女佣人联络上,里应外合骗你。”
张子珺:“可是这解释不通,谷家二十多年前落败后,珠宝的谣言就消失了。没人会把张家和谷家联系在一起,他得不到具体线索,除非………”
她的声音突然停下,整个人定住不动,陷入可怕的猜想中。
沈白澈鼓励她:“子珺,你已经想通了,对吧?不要从后面的结论开始倒推,要从最初的预谋开始往下推。你心里有怀疑的人选,只是不敢下结论。”
这下轮到甄瑾思一脸懵:“我的推理确实有漏洞,可你们不至于当着我的面,加密聊天吧!我错过了什么?”
沈白澈语速放慢,声音温和,有条不紊地给两人梳理起事情经过,阐述他的推理。
“甄瑾思,你从一开始就假定甘柏俊是主谋,说服一个女佣人帮助自己完成计划。但是你没认真思考过,一个女佣人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帮助?
他没必要冒着暴露的风险,告诉一个女佣人珠宝的存在。对他而言,多一个人参与,就少一分利益。
他是这场诈骗夺宝案的执行者,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何必拉另一个人入局?除非,他才是入局的人,真正策划的主谋是昨晚的那个女佣人。
现在想想昨晚的对话。
女佣人敢肆无忌惮地威胁,强制要求甘柏俊今日动手,因为是她告诉甘柏俊珠宝的存在,她手里拿捏着对方的把柄。
甘柏俊掌控欲极强,他能容忍女人否决自己,说明他在这场交易中身处弱势。
这两人互相受到牵制,女佣人需要甘柏俊完成夺宝计划,甘柏俊需要女佣人提供珠宝信息。一旦拿到珠宝,这两人的刀会先捅向对方。
这样,女佣人的身份范围就大大缩小。
她在谷家工作多年,跟随谷溪喻来到张家。她了解谷家和张家的关系,她知道谷家珠宝传说。有一天,她从女主人那里偷看到了珠宝的信息,她发现珠宝竟然真的存在!
于是贪婪的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她苦心谋划,找来聪明俊美的甘柏俊当同谋。因为她了解张子珺,她知道张小姐是一个多么天真善良的女孩,总是期待着白马王子的降临。
因此,你们猜测的事情起点完全错了。甘柏俊不是在婚后联系上这位女佣人,张子珺与甘柏俊的相遇才是他们计划的开端。
女佣人知道张子珺那天会外出给父亲买礼物,她特意跟在后面,伪装成抢劫犯,把张子珺拉入小巷子。甘柏俊假装凑巧进入小巷子,救下张子珺,完美演绎张子珺幻想的白马王子戏份。
甘柏俊娶张子珺是他们计划的一环,虽然我暂时不清楚为什么要接近子珺,但是子珺,你母亲可能留给你关于珠宝的线索,只是你不知道。”
一番推理结束,甄瑾思完全沉浸式入戏,惊叹道:“所以女佣人是……!”
沈白澈叹息,不忍心说下去。由外人来揭开伤疤,不如自己想通关键。
他制止甄瑾思说出结果,弯腰轻声询问女孩。
“子珺,你还记得之前你怀疑甘柏俊,是谁劝你不要多想,去看心理医生的吗?甘柏俊深夜带着笔和纸赴约,因为那个人耳朵不好使,写字最隐蔽稳妥。符合上述所有条件的女佣人,只有一个,我们都认识。”
张子珺从嗓子里挤出嘶哑的声音:“谈韵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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