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酱牛肉

一大早于青和楚景福就准备跟着菜农和商贩一起进城,这个时间点进城人多,守卫检查多是一扫而过,省去解释楚景福受伤一事。

“哎,排队进城不懂规矩吗”

“你这菜是往哪家铺子送的。”

“官爷,小的是寻亲,不是流民,您行行好让小的进去吧,小的绝不滋事。”

天虽然刚刚亮,但城门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进城了,这个时候进城的多是农闲时分进城务工的人,熙熙攘攘的城门口,往来不觉的人,这些对刚刚出山的于青来说都是新鲜事。

小少爷掀开车帘看着车外的情况,希望可以快点进城。

“你们进城做什么?”

“看病?”

“你看病?”

“不是,我家少爷,车里呢。”于青说着伸手撩起一侧帘子,刚好能看见车内有一男子,蜷缩在车板上,咳得整个人都在颤。

“行了行了,放下来吧。”守卫衣袖掩鼻,满脸嫌恶,似是多看一眼就要传染给他了一般。“什么病,咳得这么重。”

“风寒,最近不是天气变凉吗,这咳了好几日不见好,主家就让我领着少爷来城里看看,城里大夫医术不是比我们小镇上的好吗。”于青点头哈腰的,拉着守备的手,塞了一小块散碎银子。“大人别嫌少,我们这小门小户不比大人,大人行个方便,我们看完病就出城。”

守卫搓了搓手中的银子,银子虽小,但好过没有。“走吧走吧,看完病就走啊。”守卫抬起手挥了挥,即像是催赶拖拉的人,不要耽误后面进城的人,更像是挥散刚才掀起帘子时和车内想通的病菌一般。

“谢谢大人,这就走。”于青牵着马抓紧进城。

“你刚才塞得钱自己出!”

“我刚才塞的钱你要出!”

于青和楚景福同时出声,两两对望。

“不行!”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这该死的默契!

“我觉得你在当我是冤大头。”楚景福过了城门也不再装咳,虽然有气无力,但也是气势汹汹。“我雇你是护我和关叔上京的安全的,现在关叔丢了,你职责未尽,却屡次让我出钱,我不给!”

“小少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保护你和关叔的是镖局,我是保护你的,你没丢我怎么算是没尽到职责。”

“那你擅离职守,害我受伤。屡次抛下雇主,这可有假!”

“额,这事不假,那进城的钱我自己出了呗,但是衣服是你答应的,必须要给我买。”于青自知理亏,自己第一次出山门,什么都没准备,谁知道出门在外要花那么多钱。

“我们先找家客栈吧,这马车颠的我伤口疼。”楚景福不再和于青争执,出来这么就也看出这小子第一次执行任务,业务还不是很熟练,过多的争执也换不回关叔。

“嗯。”于青心里算着所剩不多的钱,心里恹恹的,不大乐意。

二人在街上挑了家大一点的客栈住下,两人东西本就不多,经过这两天折腾,也不挑条件,住了间便宜的房间,要了桶洗澡水。

“你可以自己洗澡吗?”于青回头问楚景福。

“可以”

“你失血过多,我的药虽然止血但是药不多,你先自己简单洗一下,我去药店再抓点药,你伤口别洗,等我回来给你处理。”

“好。”

得嘞,小少爷又变回那个哑巴小厮了,问一句答一句。

于青关上房门,让小少爷在屋内自己洗澡,他先去给小少爷抓药,顺道买点换洗衣物,

他记得师傅说过几乎所有大型城镇都有他们追风“镖局”,只是各地名字各有不同,以凶兽诸怀作为标记。一会有时间他去街上找找看,剩下路程不长,但是杀人他很顺手,可护人确实不甚擅长,最好还是有镖局的人一起走。还有镖局接触的人多,也能打听一下是谁带走的关掌柜。

“掌柜的,我要两瓶金创药,再来两瓶红花油。”于青买药和逛商铺一般,不问诊,只拿药。

“小哥是受了伤吗,让我们坐诊的大夫瞧一下,也好对症下药不是。”店中跑堂看于青小厮打扮,粗布短衣的,以为是做了错事被主家责罚受了伤,好心问一句,怕再有个内伤。

“不用,你给我药就成。”

“好吧,那您拿好。”

“多谢,你点点钱。”

于青来回跑了三家药店,买了七八瓶金创药。那五六包补气血的药材,均是借口家中姐姐生产,需要补气血。

于青走走逛逛,看了好几家镖局,终于在城边角落处看到一个小镖局,镖局门口石狮子不似平时的狮子,或者麒麟等瑞兽,竟是长着牛连,猪耳,龇着牙,似是要吃人一般。

于青看着门口的诸怀石雕心道总算是找到了,刚准备过去,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小门一闪而过,动作轻快,身手敏捷。本欲走大门进去的于青决定跟着这人看看情况。

男子身穿灰色短打,戴着围帽,看不见脸,但身材结实有力,像极了走镖的厉害镖头,可刚才进门时那灵巧的身法更像是练剑的刺客。

“难道是追风楼的人?”于青心道,不愧是追风楼,追人的速度也太快了。

男人一路急性,好似来过无数回,熟悉地形,于青一路跟着,不敢太近,又要避着镖局锻炼的伙计们。好在男人走的多是迂回小道,不用于青刻意躲避,男人本身就在回避碰到人。

男子穿过大半庭院终于在一座院子前停下,推开院门前还四处张望一圈,确认无人跟踪才推门走入,随后就掩上门。

于青怕翻墙被发现,绕了小院一圈,终于在一处竹林深处发现一处石窗,借此窥探院内情况,此时院内以无人,应是进了小楼中,可惜小楼窗户大开,可以看尽院内景色,实在不宜进入院内。

于青悄声走到楼边,侧耳仔细听着楼内动静,楼内极为安静,于青正估摸着一楼视野不好,男人应该是上了二楼,只是这时跃上楼顶难免会发出声响,对方可能会听见动静,还没想好该怎么上楼。突然听见竹林外有脚步声,正在快步走来。

“唐头来了,在院子里等您呢。”说话的男人看着四十出头,身材匀称,穿着长衫,领着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快步走来。看着像是管家和主家汇报紧急情况。

“他怎么来了?”男子因快步走路而满头大汗,一边问着管家,一边以袖拭汗,像是临时被领导约谈的下属,紧张而焦灼。“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也没见到人,只是在院中摇了铃。老奴这不赶快来通知您吗。”

二人说着到了门口,于青看着两人进院,知道随着男子进楼的时机,跃至楼上,时间把控好的情况下可以掩盖他踩上瓦片的声响。于青估摸着时间,翻身借力,上了楼顶,纵是于青轻功不差,也还是在落脚时让瓦片间发出细小的摩擦声。于青迅速调整身形,半趴在屋顶,仔细听着屋内动静。

“唐镖头,您来这是上边有什么要紧事要安排吗?”

“这边你熟,帮我留意三个人,两个小厮,年纪不大,十五六岁左右,还有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两个小厮一个会功夫,一个文弱书生一般,一个受了伤。有消息找人去同庆客栈告诉我,不要打草惊蛇。”

“好嘞好嘞,我这就吩咐下去。”中年男子点头应好,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最好他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了,下去吧。”

“好嘞。”

于青听出男人要走,也和男人一个时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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