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女太医四

“林文庸好像也有些文才,都过了县试成为童生。”

“一家人看着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吧,但林文庸不知道脑子中了什么邪气,忽然有一日贸然找上当时被下令闭关苦读的崔家,想要崔家帮忙请太医给他的义兄林禄看病。”

犇犇迎着肉眼可见的母爱,慢慢觉得自己身躯缓过来一些,削减了对上辈子的阴影。甚至她还能转动自己的脑子,转动沉思:“请……请……请太医?”

不过好像也能理解,上辈子公主还能闹着当平妻呢。这辈子还没过门的倒插门女婿上门求个太医给好兄弟治病,也……也算情理之中?

“对啊,就是给犇犇治病的老爷爷呢。”太子殿下看着惊诧的闺女,再一听这段过往,都觉自己气笑了:“本皇子啊,本皇子被父皇下令当小士兵。明明有太医在场,我身体乏了病了都只能去军医营找军医,甚至还是学徒给我看病问诊!”

虽说太医私下给他把脉过,但一察觉没什么大病,就立马推荐他去找军医,说军医用药见效快,还便宜!!!!

当初他没准是见到此事,才狠狠的给牛轸埋汰,导致牛轸也记住了这位神人——没什么大病,竟然厚颜无耻找崔家请太医。

越想越来气,太子殿下幽怨着:“犇犇,你知道吗?更可笑的是林禄,甚至林文庸这个所谓的才子竟然琢磨着崔千霆是崔家的家主!”

“哪怕崔恩侯明面上是不怎么管事,哪怕众所周知崔镇的人脉资产都是崔千霆管着,但崔恩侯是大周朝廷册封的过的超品荣国公。”

“告诉你,也就是崔千霆到底懂事,一发现这两废物的心思,立马选择闹大,选择让崔瑚这个荣国公世子爷出面,否则他小命都要没了。”

太子殿下说着,眼里划过一抹理所当然的杀意:“哪怕我也挺讨厌崔恩侯的,但荣国公就是荣国公,是崔家的一家之主。区区一个无名小卒就敢大言不惭冒犯国公,无视国公,都该杀!”

“爹,慢慢说,为什么?”犇犇小心翼翼,也真有些不解:“崔家子弟少,守望相助。”

且不提崔恩侯对子弟的维护,就以林禄制造玩器的能耐,若是有礼想请,应该会让崔恩侯动心的啊。

“这说什么啊?最简单的道理名正言顺啊!”太子殿下见闺女茫然的眼神,只觉可爱,立马滔滔不绝诉说自己知道的规矩:“比如你爹我是大皇子,已经被册封为太子殿下了。所以你后册封镇国常宁公主,哪怕年纪小小,哪怕满朝文武对你神迹或许有些诧异。可因论你的出身,本就有会有公主爵位。”

“早册封晚册封,对朝臣们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因此也不会太过反对。毕竟,反对太激烈就显得野心勃勃想要夺嫡从龙。”

“可若我还没被封太子殿下,你要封镇国常宁公主,那你纵然灭了鼠疫,文臣们,尤其是你叔叔们的母族都要上蹿下跳,极力反抗的。”

犇犇似懂非懂点点头:“名正言顺。”

“那崔家家主,为什么,不同意。”犇犇滞留一下口水,竭力让自己咬字清晰:“他,经常大不敬。”

“对,崔恩侯经常大不敬。说实话,若不是林文庸还有那个林禄太过理所当然,其实以崔恩侯的性情请太医我都可以理解。”太子殿下摸了摸犇犇脑袋,道:“你知道这两蠢货上门求人拿什么吗?”

“什么?”犇犇真好奇了。

林禄虽然大名鼎鼎,有无数的事迹,但人大权在握后就抹掉了某些过往。甚至据说不愿面对从前的晦暗,还杀了不少人灭口。

而她虽然好奇询问过母妃,但母妃对京城的恩恩怨怨不愿提及,只愿她当个无忧无虑的郡主。

故此,她还真不知太多详细的过往。

“第一,林文庸这蠢货他亲爹就是大理寺少卿,四品官。按着大周律令,四品以上官吏是可以请太医诊脉的。”太子殿下看着闺女默默张开的小嘴巴,像是被蠢货惊诧到的模样,继续道蠢货:“第二,大理寺审查的是官吏。为免官吏受罚撑不住,未等帝王最终处罚就死了,亦或是涉及朝政斗争犯人被毒杀,是有专门的医倌坐镇的。”

据传,皮开肉绽骨头生蛆虫了,但凡皇帝说一句无罪活着,医倌都能齐心协力从阎王手里把人抢回来。论真实的医术,小道消息都传还是大理寺医倌用药又准又狠又见效快。比太医院一群图稳避免被迁怒的老头子好多了。

甚至有些时候朝臣也要费人情请大理寺的医倌外出诊脉呢!

犇犇点点头,迫切知道更多的小细节。

“第三,荣国公至今还被锦衣卫包围着闭门苦读。据说当时林文庸带着林禄的娘和媳妇来敲门,被府外的锦衣卫密探拦了。他们非但不畏帝王圣旨,甚至还琢磨去后门求一求情。”太子殿下一提及,至今表示自己被惊到了。

他见过蠢的,没见过没家世背景还这么蠢的。

像他虽然被牛重骂两声,可是他后台是皇帝啊。

父皇就算再埋汰他,不也是替他收尾吗?

牛轸不太想看一对比还对比出骄傲来的太子殿下,想拿掉犇犇单手握着的米糊糊碗。

犇犇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另外一手也去拽碗:“拿,犇犇要自己拿。”

“犇犇以后有嗑瓜子看热闹的劲头。”太子这个当爹的对此赞誉了一句。

犇犇点头飞快:“是蠢蠢,然后呢,爹?”

被崽如此孺慕的看着,太子殿下清清嗓子,郑重的伸手,继续道:“这两蠢货上门,甚至林禄他娘哭着在后门卖惨,说恳求大老爷高抬贵手,施恩救我儿一命。我儿真的,十里八村都说好啊!炸鸡卖凉皮,带着全村都一同富贵,他绝对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儿。也不忘苦读,连中小三元,他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苟利国家生死矣,岂因祸福避趋之!”

说完最后一句话,向来擅文的太子殿下还长叹一口气:“我若不是家书看到最后,光凭这一句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定要好好结交。”

哪怕林禄眼高手低,但写得出这般千古绝唱,体恤爱民的此句之人,定得父皇喜欢,得天下百姓天下清流文臣喜欢。

光养着他彰显自己爱民之心都行。

犇犇听得耳畔笃定的结交一次,看着亲爹虽然眼里带着些精芒,但浑身上下透出来的爱惜人才之意是浓烈迫切,她克制不住的抬眸望着牛轸。

林禄像这般热血豪迈,忠君爱国,体恤百姓的诗句又好多。

甚至还能编成歌曲。

非但在士林文臣口中流传,便是贩夫走卒都能哼唱:“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华夏少年意气扬发愤图强做栋梁!”

牛轸揽着犇犇,轻声道:“殿下,您忘记自己做小兵的感慨了?踏踏实实才好,这种嘴皮子利索的算什么?”

“算衣冠禽兽!”太子殿下回应道:“你刚才说的对。想想公堂审判都觉鼠疫没什么好怕的。”

“啊?”犇犇都想哭了,开口:“为什么会闹上公堂啊?”

“因为除却这一句话外,林禄还说他们要上交治黄河十策把崔恩侯这先太子党给活生生气笑了,一声令下让崔瑚直接丢顺天府公堂去。”太子殿下说着都觉自己也跟着笑出来。

武帝时期,汇集了无数经验老道的河工还有工部官吏走访勘查了十来年,还总结了前人无数治水经验,都没把黄河修好。

当时一个小小的农家子,哪怕有所谓文曲星小三元名号,恐怕连黄河流过那些府城都不知道,就敢大言不惭说要献上治理黄河十策。

还信誓旦旦说一定能治理好黄河!

犇犇如遭雷击:“治黄河十策?!”

说完,她迎着亲爹笃定的眼神,不安的看向牛轸。就见人眼神除却担忧外再无其他,仿若黄河十策当真被提及出过。

犇犇被自己的揣测吓得尖叫出声:“这……这黄河十策不能推行,不能!”

“不能!”

说着,犇犇都觉自己眼前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出现了一双双麻木空洞,黑漆漆的眼睛。

那一幕,恍若水蛭钻入她的皮肉内,啃噬她的骨髓。

让她头疼欲裂。

与此同时,这一声带着不满周岁孩童特有的尖锐穿透力,吓得驻守的锦衣卫们都听到了声音,急急狂奔过来。

牛轸听得前后左右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抬手抱着犇犇换了个姿势,将人拥入怀中,先宽慰着:“没有推行。”

边说,牛轸双眸带着凶光盯着太子殿下,一字一字道:“你爹他可以作证的。”

“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太子殿下迎着牛轸杀气腾腾的告诫眉眼,只觉人护犊子的模样,像极了张开血盆大口的母老虎,在眼下群山掩翠的环境下,更添几分霸气。

明知道这一刻自己应该彰显出太子的理智与机警,可偏偏他又忍不住怦然而动。

在他对面的是妻子。

是——

太子殿下缓缓垂首望着眨眼间被牛轸护的严严实实的孩子。

被注目的犇犇死死拽着牛轸前襟,顾不得眼下的什么环境。哪怕她豁出去命,这一刻既然机会摆在眼前,她也一定要郑重再慎重的强调:“一定不能!”

我没有亲眼见过黄河泛滥,但是我见过黄河难民。

一个个的行尸走肉不提,最为重要的是眼睛透着麻木,那种对世界绝望的麻木,仿若幽魂一般,飘荡在人世间。

唯一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勇气,甚至一群又一群揭竿而起的义军朝他们北疆奔来,逼着她这个先太子遗孤出面,不是贪图所谓的权势富贵,而是想要一个念想——

从古至今代代相传的老观念,或许是对的。

黄河能治,改革能改,但要循序渐进,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犇犇开口想要诉说那些难民的诉求,却不料头疼的愈发厉害,让她克制不住眼前一黑。

详细的剧情见《武勋子弟》那一本52-58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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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太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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