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的气压都是无比的低沉,甚至是有些压抑的教人有些窒息。单正阳和刘能跟在祁青鹤身后大气都不敢出,静默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一份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时分。
是夜。
祁青鹤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那个早就不会出现的人。
“真是有许久不见了,你可有想我?”梦里,她伸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那一只手像是一根羽毛一样,轻缓的沿着脸颊的轮廓抚过,多情而缠绵。
她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一啼一笑。
皆像是在挑逗诱惑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不知你心中可否还有我的一席之地呢?还是只我一人在暗害相思?”
那一只手在轻抚中落在了他的领口处,轻曼的为他解了衣衫,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缠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游蛇一般的与他的目光缠绕在了一起。
极尽的魅惑。
极尽的勾撩。
他并不是经受不了诱惑的人,但却在她似水般的柔情中不自觉的沉溺着,与她交颈合欢。
“……至他意乱意迷时,我就骑在了他的身上……”
耳畔的话似是浸在了毒药罐子里的蜜糖一般,字句缱绻,却又似一把刀刀割人性命的温柔刀。
低喘间,只在片刻找回了些理智。
但一睁眼,却看着身处的地方从香床软枕变换到了一方挂满了刑具的牢狱囚室,祁青鹤立在了一旁,怔愣的环顾了四周,看着那挂在上面的铁铐与鞭子。
只在转身之后,看着跪在堂下的仲藻雪。
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他看着今日在狱室里自己的第一次提审。
但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其它的旁人。
“七月二十九日,我在西陵王府上,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在沈蒙的床上。”跪在地上的女子言语玩味。
“这么喜欢爬床,这些年里你爬了多少男人的床嗯?”
“大人觉着呢?”
“贱妇。”
“呵呵,大人不喜欢我这样吗?”
跪在地上的女子轻喘着笑道,“大人,您可真是心口不一,这手可是一点儿也不老实。”说话间,那一双手不甘示弱的挑衅着他,却被他轻松的给钳住了双手,陡然觉着腕口一凉,原是被一对铁铐给铐得个牢实了。
望着眼前的男人,仲藻雪却是一点儿也不慌张。
“大人,你想干什么?”
“干你。”
那双望着他的眼睛可生的媚眼如丝,却听着她吃吃的笑了起来,毫不惧他。
那笑声更惹怒了他。
伸手直撕裂了她的衣衫却还是熄不了这涛天的怒火。
是一片的狼藉,一片的不堪入目。
刑室中陈设的一排排的刑具白刃正泛着森冷的寒光。
“——!!”
祁青鹤是在一阵震骇中惊醒了过来,直挺了身猛地自床上坐了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惊惧一般胸口不住的起伏着,久久不得平静下来。
黑暗中,那一双原是风云不动的眸,却在这一刻似是六神无主的般的惊惶转动着。
他——
那是他从来不曾做过的梦。
祁青鹤自少时长于书院,受训夫子,学得个礼仪四书纲常伦理,修得个自身滔养君子不浊。
那是他从来不曾做过的梦。
也是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做的梦。
梦里,他说着从不曾出口的粗鄙之词,做着可堪称之为禽兽的不堪之事。
狂放而又浪荡,尽是不堪入目。
“……”
祁青鹤面色沉冷的以一只手托住了额,像是觉着有些头痛一般半敛着眸,久久的坐在床上没有动作,只在经了一阵自窗外的风吹进的时候才觉着后背已被冷汗给浸湿了。
荒唐。
实属是荒唐至极!
没有受伤的左手推覆着额前湿濡的发,就这样静默的坐了许久后,祁青鹤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也许是那一团自始至终压抑至胸口的火气烧得让人不痛快。
亦或是其它。
就着脸盆中的清水泼在了脸上,祁青鹤一双手撑在了立架前,脸色沉冷的低着头,窥不得他心底正想着什么,只任由着打湿了的头发下滴泫下来的水珠落在了脸盆里。
水声滴答。
就这样过去了良久之后,人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但这觉却是再也睡不下去了。
看着屋内的时漏正滴到了子时,祁青鹤收拾好了之后只随手披了一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
直待他人走远了,黑暗中一个人影似顿了一会,鬓边的石榴坠子在月下轻动,就这样看了半晌后继而再跟了上去。
*
满天的星斗参差,入了夜后的临安城是寂静的,只听着值夜的巡守持着矛枪走过,待打更的更夫敲响了锣声后又是过了一刻时间。
夜已是很深了,街巷上已见不到一个人影。
连同着街道两旁的门店都是紧闭着的,只有偶尔几个行脚的外客叫醒了客栈的掌柜过来投店。
唯一还有一些人气的地方就当属酒肆。
“公子要喝酒怎地不叫上老奴一起呢?”忽而有一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祁青鹤握着酒盅的手一顿,看着走来的人叫了一声,“吴叔。”
“公子身上还有伤,实在是不宜饮酒。”吴作青说着正想伸手拿下他手中的酒坛。
祁青鹤推开了他的手,道,“不妨事,吴叔你怎么过来了?”
吴作青见他不听劝只得叹了一口气,道,“公子你才入临安不过几天就受了这一身的伤,老奴若是不再仔细着看顾着你,岂不是让你将这条命都赔了进去?”
祁青鹤一只手握着酒盅沉默了下去,却也没有说话,只是仰头继续喝着酒。
“公子心中如此不快,是为了仲小姐吗?”吴作青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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