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扎万带回消息，说和他们约好会面的供货商并没有任何动静，说明追杀他们的那帮人是收到来自国内的指令。对于这个结果宋鸣倒也不意外，组织之间互往对方内部埋棋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至于怀疑对象他心中也有数。
又过了一天宋鸣联系上了之前他爸的一个老相好--当地的某个制毒技术专家，又特意派车过来接他们。见面之后倒是老老实实喊了声“三叔”。
秋奕站在他身后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汗衫混入人群就毫不起眼的男人。虽然外表不出众，但其远超常人的犀利眼神只一眼就认出了他，“你是秋奕？当初刚进黑耀就和你们太子爷纠缠不清的那个小子？”
放屁，我什么时候纠缠过他。秋奕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三叔好。”
“你来之前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三叔又转过头用责备的语气对宋鸣说：“这次还算你运气好，下次被人打成窟窿都不知道。”
“没有下次了。”宋鸣淡淡道。
“你这伤我一会再找人给你处理下。”三叔看着他摇了摇头，“真是和你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倔，又倔又硬。”
“这次还是得多谢三叔照顾，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联系。”宋鸣冲他笑了笑。
相比起先前的惊险，之后的会面还算一切顺利。宋鸣开出让对方无法拒绝的价格，推过去的箱子在经过两手查验后也表示钱都没问题。唯一的小插曲是商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对方忽地从桌子那头推了一小袋东西过来。宋鸣用拇指和食指捻起那一小袋白色粉末细细打量，又高高挑起右眉：“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在这里就试一试，我们的货绝对是这里最纯的。”旁边的翻译用一板一眼的强调毫无感情地又重复了一次。
“不好意思，我们的规定是内部都不准碰。”宋鸣指尖轻轻一挑又把那袋东西推了回去。
“你们不试试的话，老板觉得你们不够有诚意。”翻译顿了一下才说，“他觉得你们看不起他。”
“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宋鸣笑了两声，毫不在乎现场骤降的氛围，“告诉你老板，全中国他找不到第二个价格比我还高的买家。要是他这么在乎面子那就干脆别谈了。”
“别生气，我们很尊重像您这样远道而来的客户。”翻译面无表情地说着，那袋东西很快也被对方的小弟收了回去。但做这一切的时候对方明显有人对他们这种态度很不满，甚至还有要拔枪的架势。正蠢蠢欲动之时一直站在宋鸣身后的秋奕不知从哪忽地拔出一把枪，然后一枪打在翻译脚边，“都安静。”
翻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方也呆住了：明明进来之前都搜过身，他们不懂秋奕又是从哪掏出来的枪。
“合作愉快。”宋鸣微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
*
这边谈妥之后就基本没有其他什么事了。本来预想的是马上回国，但对方又热情邀请他们再住一晚，并特意安排了当地最好的酒店。
但秋奕站在落地窗旁往下看的时候心头全是烦躁，推开窗户还能听到下面零星的枪声。这种空气里都是人命的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呆，嘴里叼着没抽完的烟沉默地看着夜空中盛开的灿烂烟花。在心中默念：五十万，一百万。
再次拒绝了对方暗示他要不要叫小姐上来的邀请后秋奕狠狠摔上了门，把自己砸进床垫里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被砸门声惊醒，猛地坐起来，“......谁？”
门外没有应答。秋奕警惕地侧身站到门后，透过猫眼发现门外的人是宋鸣。犹豫了一下才拉开门：“干什......”话没说完就被一把推进室内，反手关上大门。
秋奕敏锐嗅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精味，皱着眉正想开口，却发现宋鸣的脸色不对，呼吸的频率也不对。沉默了几秒才猛地开口：“他们给你下药了？！”
“放心，不是毒品。”宋鸣的声音很低，含着沙哑的嗓音，“他们在酒里下了催|情药。”
“你......”秋奕简直无语了，被他气得想笑，但最终还是笑不出来，“那你来找我干嘛？找女人去啊。”
“你知道我对她们不感兴趣。”宋鸣像抱着水中浮木般死死搂着他，喘息也逐渐变了调子。身体内部不断翻涌叫嚣着的**沿着沸腾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所有的目标都指向了眼前这一个人。
“宋鸣，你冷静一点。”秋奕在他抚上自己后颈的瞬间就瑟缩了一下，躲开低头向他袭来的吻，胳膊毫不犹豫地挡在两人中间拉开距离，“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弄死你。”
宋鸣顿了一下，居然缓缓放开了他。转身坐到他床上后很不耐烦地直接扯开了一排上衣的纽扣。声音里都是喘息和压抑：“好，那你走吧。”
秋奕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站在原地又有些不放心地打量着他。
“不是不乐意跟我上床么。”宋鸣哑着嗓子开口，“可以，我给你这个选择。但要是一分钟内你还没有离开这个房间，今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秋奕死死盯着他，垂在身侧的胳膊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现在开始计时。”宋鸣姿态慵懒地半倚在床头，喉结在暴露的空气中轻轻颤动着，“顺便再提醒你一句，我操|人不爱戴套。”
秋奕没说话，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很想下一秒马上甩手走人，但宋鸣此刻的眼神像是把他钉在了原地，恍惚间只感觉自己又在坠落。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对你的感情也逐渐开始失控。
我是该恨你的。秋奕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竟还从里面读到了几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表面上是在给他选择，但秋奕心想：你真的给过我选择吗？
从第一次目睹现场，第一次用枪，再到第一次杀人。这些你给过我选择吗？不过都是沿着你设下的轨道被迫往前走，要我被迫仰头看着你，也只准看着你。如果这种扭曲的感情也能称之为爱的话，那他又是谁？
然后眼前就像是一幅幅旧画片，带着老电影特有的滤镜往前不断倒带。那些原以为早已忘记却依旧触目惊心的回忆不断提醒刺痛着他的心：他们其实是一体的。
“你不是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时间到了，小奕。”空荡的房间内轻语更像是魔咒，像是突然惊醒般抬起头，泪水却从眼眶不断滚落。
“怎么还哭了。”伸手圈住他的腰把人轻轻搂进怀里，低头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泪水。下一秒却被人搂着脖子泄愤般用力咬上他的嘴唇。不再压抑体内叫嚣的**，也不满足仅仅是唇舌上的抚慰，很快就跌跌撞撞一齐摔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知道不能发但还是写了，就当给自己看吧唉）
做到最后他几乎快失去意识，只有被人搂进怀里时胳膊才下意识地收紧，隔着胸膛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
宋鸣伸出手抚摸着他汗津津的脊背，就在他以为秋奕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他轻轻说：“阿鸣。”
“怎么了。”
“你想想什么时候收手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扳着他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久久凝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眼泪，但更多的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看不懂。沉默地用拇指轻轻从他眼角擦过，最终还是用力将人搂入怀中。
然后听到他说：“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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