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誓旦旦作保,傻气都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不禁让云露雪怀疑自己的记忆。
她和他有这般要好吗?
“四弟有心,此行实属意外,如今能常伴父皇左右,我已知足。”
云露雪庆幸戴了帷帽,不用虚情假意地笑。
“无巧不成书!万幸有此意外!”
云相澈激动地与她碰盏,仰头饮尽杯中酒。
云露雪本想只小呡一口,见状,只能咬牙一鼓作气一口闷下。
云相澈如煮熟的虾般红透了,眼神迷离,直晃脑袋:“怎么有两个三姐啊?”
含糊不清地还没嘟囔完,倒头就趴在桌案上睡。
刚咬牙喝完、嘴里还发涩、苦着一张脸的云露雪:……??
高台之上,姜皇后无奈吩咐人将云相澈抬回凤仪宫醒酒。
凤仪宫宫人们习以为常,手脚麻利。
一眨眼的功夫,云露雪身旁的位子就空了。
姜司言还不忘来宽慰云露雪一二:
“四皇子心性纯善,有个喝酒就要一盏一盏地喝的毛病,奈何酒量又浅,极易像这般醉得不省人事,奴才们都习惯了,这就扶四皇子回凤仪宫。”
云露雪一时语塞,愣愣点头。
大皇子落座于她右手边,热情寒暄:“三妹是否一切安好?”
云露雪错愕侧首看向亲哥哥云相鸿,心底五味杂陈。
云相鸿比她年长十一岁,她自懂事起就知道大哥忙于学业,鲜少来看她。
每年只她生辰时会来看她。
许时血脉相连的缘故,云露雪自幼十分亲近大哥。
“劳大哥记挂,一切都好。”
云露雪忍泪寒暄:“大哥这些年是否顺遂?”
前世,晋王登基后第二年。
她将死之时,偶然间听闻大哥被新帝以谋逆之罪满门抄斩。
“都好。都好。”
云相鸿神色落寞,嘴角牵强勾起:“大哥无能,没能早些接妹妹回来。”
“大哥这是什么话!”
云露雪心底浸满酸涩,话说出口却失了本心:“大哥纯善,哪儿是豺狼虎豹的对手。”
云相鸿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话语间多了几分自得:
“三妹如今回来就好。”
云露雪眼眶含泪,未能瞧见,情真意切道:
“大哥说得是。”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时辰已到,除夕夜宴开场了。
宫女端着佳肴有序进殿,随后的是教坊司舞女,体态婀娜,步履轻盈,舞姿翩翩。
歌舞乐中,云露雪借着帷帽,肆意扫视殿内众人。
她这一侧,前是皇嗣,后是宫内嫔妃。
而她的对面,首位是晋王,其次应是三位丞相及其长子。
可惜,许相和姜副相身侧皆有人相陪,只宁副相身侧空空如也。
姜副相笑得脸上褶子都抖三抖。
宁副相脸色难看,吹胡子瞪眼,云露雪远远瞧着,他好像还喃喃骂了几句:“不肖子孙!”
逗得云露雪还没吃饭呢,先笑了。
没想到还有这般好戏看。
再往后,则是三司重臣,云露雪随意一瞥就见翠绿青竹,暗道不好,视线向上挪去,果与宁峥四目相对。
他似有疑惑般挑眉撇嘴。
云露雪羞愤坐直身子,薄纱轻晃,挡住她的视线。
她于薄纱下,怒目圆瞪,无声骂宁峥。
不想宁峥似有所觉,也不挪开视线,嘴角弯弯,面如雪花落在手心顷刻消融般柔和,
云露雪恍惚间想起,好像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脸颊时,他也这么笑过。
神思回拢,她做贼心虚般红了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入。
屋内酒香四溢,一缕酒香钻入鼻子。
宁峥不解蹙眉,熟悉的头痛再度袭来,他闭眼垂首自顾笑了。
片刻后,云之阳举杯邀诸人共饮,宁峥随赵不愠起身端起案上酒盏。
唇畔沾满烈酒,却无半分烈酒入喉,细密的酒水顺着手腕流入袖中:
“吾皇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
妻妾儿女、三司重臣同贺。
云之阳抬手让众人落座,眸中欢喜寥寥,愁绪纷飞。
宁峥落座后再难压下嘴角,脸颊发烫。
眼前不再是大庆殿夜宴,而是踮起脚尖凑近他的云露雪。
他见过那瓣唇的模样,如今也知晓触感了。
赵不愠斜眼嫌弃道:“真一杯就倒?”
宁峥也不反驳。
席间推杯换盏,大皇子云相鸿体恤圣意,走出席间,躬身问候:
“儿臣恭贺父皇龙体安康,江山永固。”
云之阳垂眸看他:“大皇子有心了。”
云相鸿拱手恭敬道:“父皇恕罪,儿臣见父皇眉眼间似有愁绪,心有不安,故而斗胆上前一问,不知今日除夕夜宴,父皇可是有何不满?”
满殿之人闻得此言,皆起身拱手高呼:
“吾等不孝,请陛下降罪。”
云露雪慢半拍站起,站着装死。
“唉。”
云之阳长吁一口气,哀叹道:“众卿平身吧,今日除夕本该与诸位同喜同庆,可朕心中烦闷难解,实难开怀啊。”
歌舞立停,舞女躬身退避,三位丞相走至殿前。
许相先上前半步躬身道:“君之忧就是臣之忧,臣等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解忧。”
满殿之人齐喝:“臣等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解忧。”
“众爱卿免礼,朕心甚慰!”
云之阳这才幽幽开口道:“你们说,朕的女儿在寺里待了那么多年,刚一回京就有人想杀她呢?”
“难道是朕有错,惹人不忿,才欲杀吾女泄愤?”
满殿之人齐刷刷跪下:
“微臣不敢,请陛下降罪。”
云露雪不知所措,几息后毅然坐下,归心见她如此也未跪下。
二人,一个稳如泰山地坐着,一个双手合十闭眼念经,万事好似都不入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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