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雪花缓缓飘落,飞鹤附在云相宜耳边回禀,云相宜目光追随几人走的方向:
“无碍,送个暖床的丫鬟去表兄那儿。”
“宁峥这次还算听话,他想看看阿姐如何喜欢那和尚的便让他看吧。”
“人啊,没亲眼看见,总不死心。”
细密的雪簇拥在两旁宫道的砖瓦上,云露雪越走越热。
半途中,有一宫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还欲近身时被鹤浣拦住。
稍缓两息后她才说明来意:
“大皇子妃命奴婢来请殿下三日后大皇子府上一聚。”
“皇子妃说年关时事情繁琐,皇子妃身子又重,这才耽搁到现在,请殿下恕罪。”
“皇子妃还说,兄妹难得再见,邀您三日后一定要来府上喝团圆酒。”
“转告大皇子妃,谢皇子妃盛情,本宫欣然往之,三日后见。”
云露雪当即应下,脸颊滚烫,脚步越走越快。
行至延福宫,她还舍不得就此与归心作别,便遣走鹤浣了,非要送归心回佛堂。
归心哪儿拧得过她,又见她燥热难耐,便埋头快走,想着快些回了佛堂,云露雪也能快些回去歇息,还不忘叮嘱道:
“怕是热酒喝多了,若晚些还是不舒服,记得去请宋太医看看,别怕麻烦,别自己忍着。”
云露雪嗯嗯啊啊地应下,脚步也有些虚浮,
行至小竹林时已是全身热得发烫,恨不得立马脱光衣服,
她扶着月洞门石砖,眼神迷离道:
“师兄,我就送到这儿了。”
归心自是应下:
“好,师妹你快回吧。”
他转身等着云露雪走了他再走。
云露雪无奈,只能强装无事,艰难抬脚迈步。
直至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她已是满头大汗,头顶冒烟。
再也站不稳,软了身子就要倒下,不想却被一人扶起。
指尖是熟悉的厚茧,她忍不住想象被其抚摸的感觉。
嘴上却说恶狠狠地怒斥道:“滚开!”
宁峥不解的收回手,云露雪无力地扶着细竹,
细竹摇曳,云露雪左摇右摆:
“夜宴未散,相宜年幼,麻烦宁副使去多照看些。”
宁峥不欲与她相争,闪身隐于黑暗中。
云相宜给的那两盏酒,他明明趁机换了位置,
为何如今身中春风渡的是云露雪?
难道云相宜一开始就是要给姜澈下药,他弄错了?
还是云相宜猜到了他会换酒盏?
宁峥蹙眉抿唇盯着那摇摆不定的身影。
脚下一歪,云露雪无力倒下,宁峥下意识挡在她身前,
滚烫的身躯无力地靠在胸口上,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给我滚开!”
云露雪嫌恶的话说得好似撒娇,较软的手臂用力推开,衣袖滑落,
雪白狰狞的臂膀好似要将宁峥拥入怀中。
宁峥看着怀中意识不清的人,
感受着细嫩的手腕努力往自己怀里钻,无奈一笑。
将已经钻入胸口的手拉出,挂在脖颈上,弯身将她捞起。
狰狞的伤疤悬于半空,娇嫩的五指捉弄着他坚实的胸膛,
心痒难耐。
静谧的夜,飘扬的雪花,沙沙作响的竹林,
他看着怀中人意乱情迷的脸庞,
不禁想起梦中的日日夜夜,
勾结滚动,他也好似中了春风渡般,面颊通红。
宁峥飞身避开等候在前院的宫人们。
寝殿殿门吱呀一声合上,脚步无声,他依依不舍地将云露雪在床榻上。
熟悉而又坚硬滚烫的身躯慕然扯开,
云露雪不舍地压下臂膀,胡乱扯住他的衣襟,娇憨喃喃:
“别走,我要你。”
宁峥额头青筋猛跳,全身僵硬,怎么也扯不下压着脖颈的臂弯。
“殿下,是您吗?”
门外,鹤浣轻扣殿门。
云露雪呜呜咽咽,双腿直晃。
鹤浣又问:“殿下?”
宁峥无奈倾身压住,
一手撑在塌上,一手捂住云露雪嘴巴。
云露雪凭着本能伸出舌尖,
宁峥手心湿润,闷哼出声,心痒难耐。
“殿下?”
鹤浣疑惑缓缓推开殿门,一脚跨过门槛,缓慢朝里走来:
“您回来了吗?”
宁峥侧首附于云露雪耳边沉声道:
“让她出去。”
滚烫的鼻息喷在耳朵上,如有蚂蚁爬过,
痒地云露雪下意识歪头了,滚烫的薄唇落在耳朵上,
她艰难睁开眸子,厉声呵斥:“滚出去!”
鹤浣一怔,眸子扫过屋内,心惊胆战地关了门,惊慌失措朝外走,挣扎片刻后还是将麝楹请至一旁,忐忑回禀道:
“姑姑,殿下寝殿内还有个人,我隐约瞧着身形高大威猛,很像那位。”
她轻抬眸子,扫过昨日安置宁峥的那间屋子。
麝楹思忖片刻后道:
“若是他那便无碍。殿下这边自有我照应,你还是按吩咐去大理寺狱。”
“记住,一定要说是奉太和殿的令,万不可牵扯到殿下。”
“明白。”
鹤浣换了身殿前司的衣裳飞身而去。
麝楹遣散院中等着贺喜的宫人:
“今夜元宵,不必都守在这儿了,主子们在前面快活,咱也寻些乐子来。”
宫人们喜笑颜开,胆子大些、贪玩的就去挑唆苏喜,让他去问麝楹姑姑,可否在廊檐下摆上两桌,一桌吃酒,一桌摸牌,也好有精神守一夜。
苏喜架不住他们一直来求,扭捏地去了,支支吾吾半晌,不想麝楹笑嘻嘻地应了,还张罗着宫人们快些备好,她也来摸上一摸。
延福宫前院内欢欣鼓舞,乒呤乓啷。
寝殿内,炙热的鼻息萦绕在耳边,宁峥意乱情迷,梦与现实重叠,昏暗柔软的床榻上,他高举着棍棒闯入陌生的院中,他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焦急难耐,幸得主人家客气招待,才寻得门路。
“师——妹——你睡了吗?”
窗外,归心端着热乎的汤圆低声喊道,
如一道惊雷般在宁峥脑子里炸开。
他微微退后,偏头去听,鼻尖好似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热乎的汤圆香气。
云露雪撇嘴闷哼,又去拉他。
窗外的归心不可置信地又唤了句:“师妹?”
师妹这次回应了他,是黏糊而又稠密的撒娇:“快继续啊。”
归心如遭雷劈,滚烫的汤圆汤水激荡着洒在他手背上。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低沉的诵经声透过木窗传入殿内,宁峥头痛欲裂,他再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下意识抚摸云露雪脖颈,在她歪头贴近手掌时用力向上抬起她的下颌,附耳道:
“唤我。”
情爱于唇间反复品味,她喜爱滚烫坚实的臂膀,沉溺于厚茧的抚摸中,强硬而又粗糙的手掌稍微唤醒一丝丝理智,她不用看清面前人是谁:
“归心师兄,别走。”
柔软的臂膀试图再次将他拉回。
宁峥冷哼一声,将她抱起。
云露雪头重脚轻,惊呼出声。
木窗外,诵经声停顿一瞬,而后急促响起。
宁峥将云露雪压在木窗上,每一次轻柔的抚摸都伴随着木窗咔擦的响动。
这一夜好似格外漫长,归心精神恍惚地回了佛堂,理智稍稍回拢时,只觉口干舌燥,掌中佛珠不知所踪,唯留下一根细线随叹息飘落。
他跪拜于佛前虔诚叩拜。
京都宁、姜、许府内灯火通明,争吵与叹息声不休。
大理寺最底层昏暗的牢狱内,血腥味和死老鼠味儿搅合在一起,臭气熏天,被打得半死的裴桓艰难睁开眼,嘴角起皮,饥渴难耐,依旧执着地一声声唤着:
“荷荷、荷荷……”
给自己写爽了
希望有人能看到这里,希望有人喜欢2015.10.12[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