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一开学不是上课是要军训十二天，连续十二天，中间没有假期。
得到这个消息慕君几乎是无法接受。
原以为忍几天到周五晚上就能回家，被军训打的慕君措手不及。
军训很无聊，站军姿、走正步，重复再重复。
慕君有些走神儿，检讨书秦欢喜看了吗，会不会原谅她。
还有秦欢喜的身体，真的都好了吗，那天真的吓坏了慕君，她从来不知道秦欢喜身体有病。
都怪她。
“第四排左边第二个，出列！”
教官突然声音加大，慕君一个激灵回神，和教官眼神对上。
“出列！”教官看着她。
慕君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向左转只有她还面对着前方。
她走出列队到教官身边。
教官伸手一指，“站那边去。”
那是一个独独被太阳宠爱的地方。
慕君走过去站在太阳底下。
她不怕热，就是晒了点，还好有帽子遮挡。
被单独拎出来是容易招受大家的关注的，很多人在看她，慕君毫不介意。
单独站着更方便她走神了。
上午军训结束，一群人乌泱泱地挤到食堂。
慕君打了一盘子饭菜，找了个空位坐下，食堂饭菜味道不怎么样，慕君格外想念秦欢喜。
想念她做的饭，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人。
“嘿。”面前放下了一个餐盘，一个男生坐到她对面。
慕君看了一眼，垂眸继续扒拉饭菜。
“我叫路谱，马路的路，靠谱的谱，也是三班的，”男生说，“你是叫慕君对吧，开学那天我就记住你了，又飒又漂亮。”
“谢谢。”慕君嚼着饭，含糊不清地说道。
路谱眯眼一笑，“你吃慢点，我妈妈是医生，她说吃饭太快会消化不良对胃不好。”
慕君依旧埋头吃饭，吃的又香又快，一大盘子很快消灭干干净净,一点儿都不像个女孩。
路谱都没她吃的快，才吃完三分之二，一抬头，她已经走了。
慕君推开宿舍门，六人寝，右边是三组上下床，左边是一排书桌。
她吃饭快，回来是最早的一个。
她坐到自己桌子前，打开抽屉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拿出来。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宿舍，一回来脱掉鞋子裤子，一身汗的躺到穿上，有说有笑的，慕君光是听就很不舒服。
“慕君，”有人突然拍了拍她的后背，“搞什么呢，天天看你在这捯饬。”
慕君被她拍的吓到，辛亏她手稳，手里的东西没有洒出来。
“别碰我。”慕君说，“危险。”
“嗯？”室友凑到她肩膀边认真看着，“你这是…化学实验？”
“卧槽？”其他人从床上蹦了起来。
凑到她身边。
“化学实验？慕君，你在宿舍搞实验？”
慕君忍了忍，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平，“小实验，不会有危险，能不能散开？”
大家散开，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张望。
慕君手法利索，动一次，在本子上记一下，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难熬。
慕君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度日如年。
从来没有离开秦欢喜这么久过。
“四排左二出列！”
慕君再次因为走神被教官喊出列在太阳下站军姿。
九月份的太阳还很强烈，汗水迷失了慕君眼睛。
“咚！”一声，人群里倒下一个。
这已经数不清是中暑的第多少个人了。
慕君到不担心自己，她身体素质好，还蛮喜欢被单独拎出来。
九号晚上八点，军训完慕君飞奔回宿舍，换掉迷彩服，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封闭的玻璃瓶，将瓶子握在手里，站起身，头有些晕，不知道是不是跑太快。
慕君管不了太多，忍着头晕跑到校门口。
学校大门是关着的，门卫大叔就坐在门口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转身跑到操场后面的围墙。
墙不算太高，应该能翻出去。
但是没有着力点，慕君将瓶子咬在嘴里，后退几米冲刺着跑过去，弹跳起身双手摸到了围墙顶端，双手紧紧抓住。
头疼，四肢无力，手发软她掉了下去。
怎么回事儿，一天的军训量也不大，还没有打两个小时的排球消耗大，但身体好像很累，比打了一天的排球都要累。
慕君再后退，再次冲刺弹跳，用力抓住围墙边缘，撑着胳膊用力爬了上去。
没有多耽误，跳下围墙离开学校。
坐上出租车靠在后排昏昏欲睡，头疼无力，身上冒汗，还想吐。
慕君终于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了。
极有可能是中暑。
慕家和平时一样，灯火通明，慕君从后院进去，走到院子最侧面，打开佣人房连接院子的玻璃门。
敲响了秦欢喜的房门。
“谁？”陈敏问道。
“我。”慕君说。
里面静了静，片刻后门被打开，是秦欢喜。
“姐。”慕君微微一笑，看见秦欢喜真好，身体所有的不舒服似乎都消失了。
“今天怎么回来了。”秦欢喜走出房间，关上门。
“给你看个东西，可以去我房间吗？”慕君期待看着她。
秦欢喜点头，“嗯。”
慕君笑着转身，打开对面自己的卧室，靠在门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欢喜走进她卧室，“看什么？”
慕君关上门，房间没有开灯，她径直走到阳台上，“姐，你过来。”
秦欢喜走过去，慕君手里拿着一个小玻璃瓶，瓶子里装着透明液体，慕君用力摇晃瓶子，她打开瓶盖，透明液体变成黑色慢慢往上涨，涨出瓶外接触到空气咻地一下飞出瓶子。
飞上空中，飞得不高，在空中炸开。
是一朵不大的烟花，烟花在空中闪耀，维持了几秒后烟花变成了四个字。
【生日快乐】
“姐，”慕君看着她，说，“生日快乐。”
秦欢喜眼眸轻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自己都没想起来，今天是她生日。
看见她笑，慕君没忍住，上前抱住了秦欢喜。
“姐，”慕君说，“你原谅我了吗？”
秦欢喜轻轻叹气，“嗯。”
在看见慕君的检讨书后她就差不多原谅了慕君，慕君还是懂她怎么想的，那就不是不可救。
更多的，是秦欢喜不舍得。
这轻轻的一声宛如天籁，慕君眼睛发红，“姐，我再也不会做错事了，真的。”
秦欢喜拍拍她的后背，“如果再有一次，我就会离开，永远不会回来，权当不认识你。”
慕君收紧胳膊，“不会，再也不会。”
“嗯，信你。”秦欢喜说，“这个小烟花，也是你自己做的？”
慕君点头，“是，我的天赋，以后只会用在正途，绝对不会做一点不好的事情。”
这是在和秦欢喜表真心。
秦欢喜眼眸放柔，揉揉慕君脑袋，“每天军训还有时间做这些？”
“休息时间做的，不难。”慕君说，身体抖了一下。
“怎么了？”秦欢喜扭头，只能看见埋在她肩膀上的脑袋。
“没事，”慕君忍下不适，“应该是中暑。”
秦欢喜摸了摸她的手臂，在发烫。
“快躺下！”秦欢喜抱着她往屋里后退，“傻子，你怎么回来的。”
慕君抱着她不肯松手，“翻墙。”
“出息了还翻墙，你班主任知道你回来吗。”慕君带着她到床边，“躺下。”
慕君不愿意，还站着，“我没事，明天早上就好了，姐，我好想你。”
她埋在秦欢喜脖颈，说出的话气息喷洒在秦欢喜皮肤上，温热。
秦欢喜没说话，轻轻拍着慕君。
不止慕君，这些天，她也在想念慕君，想她吃不吃得惯学校的饭，住不住得惯宿舍，跟同学相处怎么样。
以及，想念慕君的笑，想念慕君跟个小狗一样喊她姐。
“先躺下，吃药，听话。”秦欢喜捏捏她耳朵。
慕君松开她，躺到床上又坐了起来，“我去洗澡。”
“能行吗？”秦欢喜问。
“能。”慕君脚下虚浮，进了浴室。
还好慕家的药箱里什么常用药都有，她拿了药和温度计回到房间。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慕君已经冲了个澡出来了。
“吃药。”秦欢喜把要给她。
她拿过仰头喝下。
“难喝。”慕君说。
“中暑药就这个味儿，喝完。”
慕君喝完，躺到床上，秦欢喜将温度计放到她腋下。
三十八度。
不过是测个体重的时间，慕君已经睡着。
秦欢喜给她喂了退烧药，坐在旁边守着。
怕慕君半夜难受。
慕君转了个身，毫无精神地睁开眼，抓住床边秦欢喜的手，又闭上了眼睛。
“姐，你也上来睡。”她说的有气无力，还往床边移动，将里面的位置让出一大半。
“你睡你的，”秦欢喜说，“别操心我。”
“你上来嘛，”慕君声音带着些撒娇，“我想跟你挨着。”
秦欢喜捂住她的嘴，“闭嘴，睡觉，我在你边上不走。”
慕君笑笑，嗯了一声，放心睡了。
秦欢喜手被她握着，手心滚烫冒汗。
她轻轻想抽回，动了一下，慕君马上收紧手。
握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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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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