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程念洄再一次跟着冯老师来到了食堂。
不过…从这里开始好像就有点儿…哪里都不太一样的意思了！
比如说…自己到的时候，冯老师竟然主动和自己打了个招呼？
还招呼自己插队到他前面去。
好像事先知道自己会跟上来一样…
然后…虽然惊讶…程念洄还是很听话地“插了个队！”
然后又在后面的同学问自己为什么要插队的时候，
很熟练地回答了一句：“我原本就是排在这里的！”
（我：啊？怎么好像和上次你说的有点儿不一样了！）
虽然这一次的情况好像和之前是很不一样了。
比如说，程念洄排在了冯星苒的前面的这一件事情。
所以，现在点餐的难题也再次落到了她的身上。
就在她开口之前，冯星苒却抢在她前面说了话。
经过了一年多的相处，
冯星苒对于程念洄同学的口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知道了她的口味…和自己其实差不多！
于是，还是和上次一样，帮她点了一模一样的四个菜。
然后他很熟练地从她右边的口袋里（程念洄的饭卡习惯放右边，冯星苒观察到的她的习惯），拿出了饭卡，刷了卡，还特意解释了一句：“我的饭卡忘记带了…今天借你的用一下！”
听到这句，程念洄突然想起来了，一向谨慎的冯星苒高中的时候好像确实有一次忘记带饭卡了…
然后当时因为不好意思开口向其他同学借，饿了一天肚子呢…
好像就是这个高三快结束的时候…
自己好像又无意之间帮他圆满了一个遗憾。
于是她赶紧拼命点了点头。
所谓“善始善终”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冯星苒把程念洄那天对自己做的事情又重新演绎了一遍。
确实，也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收尾了。
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了，艺考的结果下周也就知道了。
所以…两个人是能继续做同学，还是和现实中一样在这里就走上截然不同的人生。
下个星期就应该知道了吧。
在程念洄还端着那一份四菜一饭愣神在原地的时候，发现冯星苒已经选好位置坐下了，还把白米饭放在了他自己那一遍。
所以…难道这章的标题其实应该是冯星苒的报复吗…
对于那天程念洄一起为出乎意料行为的报复，所以现在的冯星苒也决定要出乎意料一回吗？
虽然俗话说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是…
毕竟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时间点，所以冯星苒还是主动和程念洄说起了话。
上一次明明是自己一直在和冯老师说一些奇怪的话。
现在却变成了冯老师不停地和自己说奇怪的话了…
“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
“嗯，还差一个结尾，快写完了！”
“哦？是什么样的结尾？好结局还是坏结局呀！”
冯星苒一向是一个很看重结果的人，所以对于程念洄写的故事的结局也非常感兴趣。
“是…坏结局，男女主最后没有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BE在小说中还是很正常的，但是程念洄还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没有底气…
“这样啊…不过，BE美学吗，应该也挺好的！”
“冯老师，您也懂这个？”
“跟着程老师耳濡目染了嘛…”
“哪有哪有，我怎么配被叫做老师…”
在听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自己也回答了很多奇怪的话之后。
冯星苒夹起一个蛋饺放在程念洄的米饭上面，然后和她说了句。
“我相信你一定会通过的！所以，今天就早点儿回家吧，好好准备！我们明改天再见！然后再下周一再一起拿个好成绩！”
程念洄写的那个故事差不多有五十万字，应该是那一年所有的参赛作品中最长的了。
那一个征文比赛的主题是青春，所以程念洄就写了一篇关于青春的故事。
因为又经历了一次青春，所以对于“青春”这个概念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不但从正常的同龄人的角度好好经历了一遍，也从未来人的视角再次体悟了一番。
有了很多很多超越同龄人的感悟。
于是就把和冯老师的青春故事通过另一种方式记录了下来。
她还是特别固执地觉得，即便自己会输，冯星苒也是不会输的！
之前提到的那个让冯星苒也很感兴趣的古代的故事，程念洄也有空就在写，
不过和这次征文比赛无关。
关于“青春”，虽然其实并没有读过过什么称得上是青春的日子。
但是因为遇到了冯星苒，一位足以成为校园剧男主的非常耀眼的未来大明星。
所以程念洄的高中时光也突然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冯星苒不知道，她也是第一次交到朋友。
能够认识楚馨和严旭，她也特别高兴。
冯星苒不知道，自己其实也在无意识中，将程念洄的高中生活改变了彻底。
也让她的青春终于有了一点青春的样子。
如果青春的样子的定义是，有一个喜欢的人，有一群聊得来的朋友，能够一起度过一段精彩充实的时光的话。
所以，突然就有了很多很多想要写下来的事情，想要把和冯老师有关的每分每秒都记录下来。
就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万字，每一字还都包含了真情实感。
即便是输了文笔和情节，情感和气势也不能输！
这么想着，程念洄突然也有了信心，对于自己精心筹备的作品有了信心。
“冯老师，这一次我一定能通过的！我会和您继续做同学的！”
然后就夹起那个蛋饺放进嘴里…然后觉得…
真的没有比这个对她而言更有效的鼓励了。
其实那篇文章的结尾程念洄一直没有敲定。
自己也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要给它怎样一个结尾才算是“功德圆满”。
虽然已经和冯老师说了，是BE！也就是男女主分道扬镳的坏结局。
但是…看到他刚刚听完后。眼神里透露出的一点点失望…程念洄突然有点儿动摇了。
有一种很想把BE改成HE，也就是男女主最后齐头并进的好结局的冲动。
于是那天晚上回家之后，程念洄坐在自己的电脑屏幕前沉思了良久。
然后把前面自己写的每一章内容又仔仔细细重新看了一遍，
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像确实可以让结局变成HE的好理由。
确实，在那些弥足珍贵的时光之后，似乎好像一切都可以变得可以妥协，变得可以原谅了。
就像她自己为了能和冯星苒做同学放弃了继续上S中这样的顶级名校的机会一样。
故事里的女主为了男主弃出国留学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有些“东西”真的非常值得你回头去看！
就调整一下吧！
把结局改成，她在机场回头了吧！
然后转过身，飞奔回去。与她熟悉的一切再次相拥。
那天晚上，程念洄修改到很晚，不但把之前每一章都精修了一遍，还把那个结尾写的特别感人，她自己都有点儿想流眼泪了…
和冯星苒一样，其实那一天也是程念洄的“最后一课”。
如果“最后一课”是关于每件事情的最后收尾的话。
写完了那本小说结尾的程念洄也在那一天，实现了她那个阶段的小目标。
在这个世界当中，也能称得上是一位小说作者了。
不过，在写完那个结尾之前，吃完了饭，被冯星苒反复叮嘱要早点回家的程念洄，却还是很不听话地背起书包，远远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起走过了那条，两个人一起做过好多次的路，跟随着他的背影，再一次混进了那个艺术培训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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