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排球比赛？”全班异口同声地说到。
“没错，下个月我们年级会举办排球比赛。”高雄又重复了一遍道。他是个体育老师，所以十分看重体育方面能不能拿到名次，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练习。
首先就是选人方面，六男六女，不对，还要几个替补的，于是高雄托着下巴想了想，八男八女吧。
理科班女生稀少，总共就十六个女生，大多数女生都把头埋到了桌子底下去，生怕点到了自己。
“有谁愿意参加的？”
“我！”
“我参加。”
“加我一个。”
男生组很快就被填满了，女生组还差四个。
没参加的女生几乎把头埋进了桌子里。
高雄看着这一群默不作声的木头开启了可汗大点兵，“金颜！”
“老师！我不行！我不能剧烈运动！”
“秦璐！”
“啊？老师我不会啊！”
高雄气不打一处来，“不会你不会学啊！”
“温余、书婷、陈碧灵就你们几个了。”
他摩擦了会儿手掌，“好，现在刚刚点过名的现在下去集合！”高雄高喊了喊，他气发丹田，声音如万贯响雷。
他还真是，执行力够强的……
在轻柔的月光下，在微醺的晚风中，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认真地倾听着关于排球比赛的规则，一点一点地扣着细节。
“还有什么问题吗？”高雄拍了拍手掌，“没问题了现在就动起来练练。”
“温余，你和书婷换一下！你发球！”高雄在一旁指挥着道。
“哦，好！”
温余回忆了一遍刚才的发球动作，一比一照做了，但这个球十分叛逆，碰到了网就反弹了回来。
一连几次，每个人都试了，没有能发球的。
方宴清擦了擦汗，从二号场地走了过来，“她们不是专业的，上手发球对于她们来说太难了些，她们现在只要把球发出去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高雄想了想，好像也是，她们都是才刚刚接触，“好，过来！我们先学下发球！”
所有的女生都聚集了过来。
“诶，你会下发球吧，你来示范一遍。”高雄对着方宴清从容不迫地说道。
“看好了，首先两脚错开，”方宴清两脚开立示范着，“身体微微侧向网，”随后他又拍了拍自己的腿，“右脚后，左脚前。”
“离网近的手拿球，另一只手握拳，用虎口的位置去发球，就像这样。”
排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十分成功地落在了对面的场内。
“抛球的时候你们的抡臂可以大些，这样更有利于发球。”
此时风乍起，增添了抹荒凉，清冷的光浸在他脸上，那双深邃狭长的眼附上了一层墨色，让他本来就冷漠的脸变得更加疏离。
方宴清将球传给了温余，“试试。”
“好。”
温余像个听话的小孩，你叫我发我就发，你叫我手臂抡大点我就抡大点。于是球成功地发出去了，只是……发到了球场外面去了。
方宴清捡过了球，温柔地递到了她的手里，同时他也亲自上手调整了她的动作。温热的气流形成了个环，“对，就这样伸直，”他将温余的手臂压下去了一些，“不用这么高。”随后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用这个虎口去发球控制好力度。”
“嗯。”
得到了大师亲自指点过后温余心里攒着口气，这一次她犹豫了片刻，果断地发球了。
球在空中十分听话，高度足够，没有擦网，并且顺利地发到了对方的场内。
“好耶！我是不是可以出师啦？！”温余兴奋地如同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鸟，脸上的笑越来越灿烂。
方宴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喜悦，但很快就消逝了，“嗯，当然，接下来知道该怎么练了吧？”
“知道啦！方老师！”
方宴清听到这句老师后先是微微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接受了，并且还很受用。
“方老师！你看看我适合这样发球吗？”王霞打趣喊了一声。
“你接着练发球，我去看看。”
“好啦，知道啦！”
不知不觉三节晚自习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可以不用回教室，一下课就可以走了。唉！要说高雄那人，说他是三分钟热度都算看得起他了，才在旁边“指导”了半个小时人就不知道飘哪去了。
“好饿啊，鱼鱼，我们去那买炒粉吃吧！”秦璐指了指操场那处发光的围栏道。
温余一脸苦相道：“我也好饿，但是最近感冒了，嗓子疼。”
仔细听，她的声音确实比往常要粗了那么几分。
方宴清点了点人头，“那这样，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宵夜吧！”
“真的？！”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了起来。
随后方宴清带了几个人刷脸了校门，果然，通校生就是自由啊！
不一会儿几人的手上都满满当当了，周围所有准备出校门的学生都忍不住往几人身上投上一眼。
关东煮、灌汤包、海鲜小馄饨、烤肠、炸串……
每个人不光嘴里塞的满满的，手里也是。
忽而温余瞥见了抬头仰月的方宴清，“你不吃吗？”
还没等到他拒绝手里就被温余塞了一串脆骨丸，想拒绝都没法子。
“诶，你平常都是这样的吗？”
方宴清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道：“你指的是哪样？”
“高冷，特高冷。”
方宴清这时嘴角才微微挤出了一道弧来，“你多跟我说说话我就不高冷了。”
温余挠了挠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我这么有感染力的吗？”
方宴清没有回答，笑得越来越动人，宛如闪着璀璨的名贵珠宝。
“明天早上我们早点过来练球吧，毕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沈暮山来回扫视了一圈征求着每个人的意见。
“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
“当然！”
……
“那就明天早上六点在这集合。”
方宴清掏出了插在兜里的手来开了一罐桃子味的气泡水，咔呲一声，格外清脆。
“明天在这集合，我给你们带早餐。”
“怎么有一种我们被霸道总裁包养的感觉？”秦璐尾音上扬，显得十分精灵古怪。
“霸不霸道我不管，明天人得给我准时到。”方宴清笑着抬了抬手，“是这样吗？”
“哇去！像爆了！！！”秦璐激动地摇了摇温余的手臂，“你说是吧，鱼鱼！”
“嗯！”
……
劳累了一天，温余用温水洗了把脸，“书婷！你快点儿洗，要熄灯了！”
“好！我现在穿衣服了！”厕所的水流声戛然而止，一会儿书婷就趿着带水的拖鞋出来了。
“鱼鱼你快点儿！熄灯十分钟后就没热水了！”秦璐早已收拾好了洗澡的用品，现在正在床上吃着零食聊八卦。
熄灯后寝室里的八个人就像夜晚出动的老鼠似的，叽叽喳喳的嘴怎么也停不下来。
“好了，该睡了，明天我们还要早起呢。”作为寝室长的秦璐拖着困倦的音道。
“好！那你们明天小声点，把我吵醒了我可是有起床气的！”三号床强硬表态道。
“好好好，谁敢惹你啊，我们一定不发出声响。”
“那，晚安书婷，晚安秦璐，晚安温余，晚安……”
早上五点半，刺耳的闹铃惊醒了正在熟睡的秦璐，她赶忙按下了按钮，生怕迟一步就被骂个狗血淋头。
“哎，鱼鱼起床了。”秦璐轻拍了拍温余，“书婷起床，”她蹑着手脚叫着，“宋茜儿起床。”
五点半，她们要在六点之前在排球场集合，但有一说一，五个人一起出动难免还是会有些声响。
一向睡眠浅的三号床眼睛开了条缝，5：34？算了，蒙着头睡声音会小点。
几人紧赶慢赶终于在5：58出了寝，世界终于安静了。
空寂的一楼大厅应为常年避光所以显得乌嘛嘛一片，糟糕！一楼的大门6：20才会开门！现在开门的老师估计还在被窝里打盹呢。
“啧，这咋整啊！”宋茜儿双手叉腰，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能等了！”
原本将要出寝的热情被这不锈钢护栏门给挡住，使得刚刚兴奋的几个人都产生了困倦感。
温余靠着门坐了下来，光通过缝隙照射了进来，正好可以靠着这点光记几个英语单词。
秦璐看了一眼表，6：12了，天已经越来越亮了。
在昏暗的环境下记单词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不一会儿温余的眼泪都被困出来了。
“哎！剁椒鱼！”沈暮山拍了拍门叫道，“你们怎么回事？宿管不让你们出来吗？”
温余耷拉着脑袋看了眼时间，“还没到我们出寝的时间。”
说罢她又把头搭在了门上，好像随时准备入睡。
排球队剩余的人也闻声而来。
“你们等多久了？”
明明都是在学校，都是学生，这怎么整出了探监的感觉？！
“十多分钟了。”秦璐生无可恋道。
“还是你们男寝好，宿管管得松，出寝出得早，有时候连大扫除都不用搞。”温余撑着头，已经攒了满满的怨气。
方宴清看了眼表，将事先准备好的包子从门缝塞了进去，“先吃早餐吧，你们看吃什么吧，有鱼香肉丝的，有肉的，有奶黄的，还有紫薯的。”
“行吧，那我们先吃点！”秦璐抛开了先前命不久矣的样子，接过了递进来的包子。
“你们吃哪种的？”
“紫薯的！”
“肯定是奶黄的啊！”
温余选了一个鱼香肉丝的。
“这里还有豆浆，递不进去，等你们出来再给你们。”
就这样，昏暗和光明仅隔了一道门，微风毫不吝啬地吹拂了每个人的脸庞，他们说说笑笑，一起享用着这顿不一样的早餐。
“咳咳咳……”温余捂着胸拍了拍铁架门，“沈暮山，把那豆浆拿过来我喝一口。”
“哦，”沈暮山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将豆浆的吸管从缝里穿了进去，“跟有人和你抢一样。”
温余回了一记眼白，“那是，帅哥请的早餐当然好吃了。”温余顺了一口豆浆后就无情地偏过头不理睬他了。
只是方宴清被这一句帅哥说得难为情，他也被手上的包子噎住了，他下意识地去够那瓶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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