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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澍礼的背影逐渐远去。
她扭头对上岑芸的视线,母亲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指了下她手:“满手都糊上血了,去洗洗吧。”
宁瓷这才反应过来,又想起她刚才握着江澍礼的手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
呃……岑芸应该没看见吧?
岑芸看着女孩白里透红的脸颊,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又若无其事地说了句:“不去看一看吗?好像伤得不轻。
“那个男生,是你同学吧?”
*
洗完手,宁瓷来了江澍礼待的那间病房。
少年黑色连帽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压住了乱蓬蓬的黑发。他右手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机,艰难地划着屏幕。
“我来吧!你想看什么?”宁瓷连忙坐在床边,拿起手机举在他跟前。
江澍礼瞥了她一眼,扯扯嘴角。
“右手受伤了一定特别不方便吧?以后我帮你写笔记打饭。”宁瓷笑得殷勤。
“表现得这么谄媚,那我就不客气了。”他看了她一眼,悠悠地说。
宁瓷看着他的手,心里愁肠百结。
前世这场事故本该是岑芸,但现在却变成了江澍礼……
虽然他没有母亲那么严重,但右手起码很长时间不能正常使用,连吃饭都成问题。
就好像这场意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即便岑芸避免了前世的遭遇,但变成了江澍礼“替”她遭受这一切。
宁瓷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命运不是风,来回吹。命运是大地,走到哪你都在命运中。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不管再努力也无法改变根本吗?那江澍礼也……
她不太敢继续想下去了。
“宁宁。”一道声音蓦然将她拉回现实。
宁瓷回头,看见了岑芸和宁淮之。
“你们怎么来了?”她连忙起身。
宁淮之摆摆手,将目光放在江澍礼身上:“我听你妈妈说了。是这位同学保护了你,那我们必须来道个谢。”
“叔叔阿姨好。”江澍礼礼貌点头。
宁淮之淡淡笑着,把一盒草莓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谢谢你啊小同学,保护了我们女儿。为表谢意,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出来,我们会竭力满足。”
“不用了叔叔。”少年温文有礼地回拒,“不是什么大伤,劳烦你们特地来一趟。”
宁淮之对江澍礼挺满意的,说了两句便打算离开。离开之前,他又看了眼宁瓷:“早点回来啊,别打扰人家休息。”
“知道啦!”
门刚关上,宁瓷正想问江澍礼要不要吃草莓,就看见他眉梢一扬,闲闲地评价了一句:
“宁宁?还挺好听的。”
宁瓷直接僵住,对上少年漆黑的眼睛。
“你父母都这么叫你?”江澍礼又问。
宁瓷脸红透,轻轻地点点头。
“宁宁”这个称呼真的只有家里人才会叫,本来也没什么,但从江澍礼口中说出来……莫名觉得怪怪的。
“对了,你为什么来医院?”她想起什么似的,开口猜测,“是……”
江澍礼笑出声来,轻摇头:“不是看我姑姑,是因为牙疼才来的。医生说是智齿,约了时间之后来拔。”
“……哦。”宁瓷也不太想继续待在这里了,小声道:“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我给你带饭吧。”
江澍礼眉梢一扬:“为什么?”
“你不太方便。”宁瓷硬邦邦地挤出几个字,然后忙不迭地跑掉。
-
她说话算话,国庆后面几天,真的每天都带饭给江澍礼。
第一天是青椒炒肉。
第二天是皮蛋瘦肉粥。
第三天是土豆炖牛腩。
总之带饭就这么持续到了开学。
开学前一天晚上,宁瓷洗完澡准备上床,又低头给江澍礼发了消息。
【N: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学校吧,不然你也太不方便了。】
对方回复得倒爽快:
【sprinkle:行。】
*
次日一早。
岑芸把刚烤好的吐司和牛奶放到桌上,宁瓷就拎着书包从房间里出来。
“呀,这才刚放完国庆长假,你居然可以起这么早。”岑芸有些意外。
宁瓷坐在桌前扎头发,黑色皮筋叼在嘴里,说话有点模糊:“嗯,我要和江澍礼一起去学校。”
“那个受伤的男同学?”岑芸了然,点了点头。
从医院回家当天,岑芸就询问过宁瓷对方的名字。
那天的事她还记忆犹新。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她头一次见女儿抱着一个男生的手哭那么惨。
岑芸正感慨着,就看见宁瓷胡乱咬了两口吐司,然后正把热牛奶倒进杯子里。
“……你干嘛呢?”她有一瞬的不解。
宁瓷边倒着牛奶,边振振有词:“给江澍礼带早餐啊!他右手受伤了不方便,我肯定要负起这个责任嘛。
“爸爸不是总说嘛,责任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力量和约束。”
岑芸很是欣慰,她觉得女儿好像因为这件事终于成长了。
“我给你拿个袋子吧。”岑芸从厨房里拿来一个塑料袋,将两片吐司放进去,又问道,“用不用抹什么酱?你那个同学喜欢什么?”
宁瓷回忆了一下前世的一次综艺,主持人有问过江澍礼吃面包习不习惯涂抹酱料,当时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习惯花生酱。”
她眼睛亮了一瞬,扭头对岑芸道:“妈妈,有花生酱吗?”
“有啊,上次去超市你爸爸买过一罐……我找找啊。”
一阵折腾,宁瓷总算带着两片吐了花生酱的吐司和一杯热牛奶出了门。
记忆里,江澍礼好像有点起床气。
宁瓷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显示着“六点二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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