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舍彩的,你是真不要脸!!!’
当然,这话时氿并没有说出口,但在时家小辈看不到的地方,时氿几乎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眼神将对时温默的嘲讽给传递过去。
眼神中的情绪没有一丝隐晦,直白的令人震惊。
要被别人看到了说不定会被说……,不!应该是肯定会被说。
说不要脸而且不知感恩的人是时氿才对,我们的时温默大人明明温柔善良,而且还不计前嫌的帮助时氿这个‘怪人。’
好在时氿的动作真的十分隐蔽,并且能肯定的是,除了时温默别人都没有注意到,毕竟如果被注意到了,估计那群人早就像遇到讨厌事物的猫一样,炸毛成一个圆鼓鼓的团子才对。
说不定还会被从防御法器的防御范围内给丢出来,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毕竟这就是时家啊。
在某些时候,时氿觉得时家很适合养成那种,稚子式天真派的残忍。
这一点体现在时家的所有人身上,下到小辈杂役,上到家主长老,或多或少都带一点。
甚至是佟舍彩,这位曾经的佟家人,佟家最为尊贵的大小姐,现如今也带着一些无法抹除的时家的‘气息’。
甚至就连时氿有的时候无法分清,自己身上是否拥有这样的‘气息’,哪怕他并不想承认,他确实是一个时家人。
面对时氿堪称骑脸输出的大胆行为,时温默悠闲地就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
时氿:!!!
完!全!
——被忽视了啊!!!
时氿的嘴角抽了抽,或许是因为面对的人是时温默,导致时氿过于震惊,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某人握紧到渗出一丝鲜红的拳头。
时氿已经完全被时温默厚如护城墙的脸皮给震惊住了。
而时氿又不能解释什么,毕竟时氿不是时漠,在所有方面都没有能力和时温默对上,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时氿没有资格。
尤其是在时家小辈面前。
他没有资格解释。
但是人家时漠在前方拼死拼活打架,时温默你小子!不过就是说一句话,就把功劳平分了?这公平吗?
时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反正挺说不出口的,毕竟他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帮时家人说话。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但胸口依旧像是堵着一块浸满水的沉重棉花。
“咯啦——”
熟悉的声音令人全身发凉。
那是防御法器承受不住压力濒临崩溃,马上就要碎裂的声音。
哪怕是深陷在周围叽叽喳喳的嘈杂环境中,这声音依旧明显,明明声音并不算大,但在时氿的耳中,这声音仿佛放大了几十倍一样。
不只是声音,眼前也出现了幻觉一样透明颜色的碎裂痕迹,却又在眨眼间彻底消失。
时氿有些恍惚,不知道因为什么,明明是代表危险的裂痕,时氿的心情却剧烈起伏起来。
那不是察觉危险的惧怕,而是时氿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绝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
——兴奋。
胸腔起伏,呼吸声逐渐变得越来越重。
周围本来忽略时氿的人们皱着眉看过来,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不太好听的话,就被阻止了。
阻止时家小辈开口的是,前方自己身处的防御法器发出的被撞击的闷哼声,以及透明色防护罩上一圈圈的波纹。
下一秒,一个束着高马尾,身着与时家家服不同的黑红皮制劲装的少年就被狠狠的砸了出来。
伴随着属于时漠的防御法器彻底碎裂的声音,时漠单手捂住胸膛,压抑住本能发痒喉咙,却还是泄露出两声压抑不住的咳嗽声。
嘈杂的环境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安静。
时漠眼神充满警惕,狠狠盯着前方的面具人。
“哎呦~眼神挺不错的嘛。”
而受不了嘲讽的时漠当场呵呵两声就阴阳怪气的怼了回去。
“多谢,你现在的形象也挺不错的。”
现在的现场堪称死寂。
面具人现在的形象自然是没有之前那么潇洒,甚至可以说有些狼狈。
他总是在小动作上倒霉,被时漠趁机划了好几道口子。
时氿默默感叹,偃偶的血果然名不虚传!没有人的幸运程度能抵消掉它的倒霉!
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之时,不知到是从那个方位传出来的召集声,伴随着响亮且不整齐的口号与呼喊,本应该躲在防御阵法里的时家小辈一个也不留全部都冲了出来。
……全部都。
……冲了出来……?
不仅是时氿,时温默和时漠同样一脸茫然。
不是吧?难不成因为面具人一直都没有下杀手,所以被当成长老请来的陪练了?不能吧?!
三脸茫然的三人就看似平静看着人群冲上去,然后看着人群被打飞。
时氿:……
时温默:……
时漠:……
嗤笑声传出,但并不是面具人发出的,而是时漠。
他被气笑了。
下一秒笑声就变成了咳嗽声,声音从微弱逐渐变得剧烈起来,一丝猩红也跟着从时漠的嘴角溢出。
不能指望时温默,时氿略带关心的开口:“你没事吧?”唯一的正常人还是得关心一下的。
时氿对时漠没有几次交流,也没想听到时漠的回答,问的非常随意,但时漠诧异的看了时氿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没什么大事,至少死不了。”
时氿一脸黑线,
没关注时氿的脸色,时漠同样也忽略前方疯狂掀飞人的面具人,目光看向时氿,自顾自的开口:“你之前也……。”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都耳鸣了一瞬,没有在意耳朵传来的微弱疼痛,时氿皱着眉头,尽量忽略耳中无法忽略的杂音。
但失败了,时氿依然没有听清时漠刚才说了什么。
内心仿佛有个声音再说,‘很重要’时漠刚才说的话很重要。
一定要问,问出来……
然后……
霎时间,时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询问的话说出口仿佛隔了好多层厚厚的罩子,疑问并没有传递到时漠哪里,时氿抿了抿嘴角,正准备更加大声的喊出来,就被地面的震动给打断了。
在摔倒前,时氿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偃偶血的效果这么持久吗?!
“咳咳。”从刚才开始就没止住血的时氿经过现在这严重的一摔,他彻底站不起来了。
双臂颤颤巍巍尝试性的支撑,最终结果是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并且他看到了跑过来支援的人是谁了。
说实话,来的人是她的话,还真的不如不来人。
佟舍彩,她的攻击伤害,可谓是不分敌我,不分亲疏,一套攻击下来,敌人死了,友军重伤。
时氿惨白这脸,看着旁边的时温默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口血后,最终还是彻底心死了,这该死的、令人熟悉的场景,让人想说脏话,但又被一口气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差一点就把自己给呛晕。
虽然凭借佟舍彩的记仇成度,来的是她,时氿其实并不意外,但是唯一令时氿感到意外的就是,佟舍彩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而且不仅仅是佟舍彩,长老呢?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一个长老也没来?
炸了哎?!
一整座楼哎?!
一整座楼都炸了哎?!
就算长老不来,执法队呢?执法队的弟子呢?!为什么一个也没有?快过来看看是哪个家伙在作妖?快来开处罚啊?
不需要的时候天天来,没有一天不来,结果人需要他们的时候连个影都没有。
你们干什么吃的?!
时氿看的清清楚楚,来到现场的所有弟子,腰上没有一个是挂着执法队令牌的人。
这群人之中甚至连内门弟子都少的可怜。
大多数都是外门弟子,为数不多的几个内门弟子似乎也是为了讨好时漠才来到这里,是跟着时漠来的,所以并不能由此得出结论。
毕竟也有几个自己跑过来看热闹的内门弟子。
但人还是太少了,而且还很不对劲,就在时氿在一旁头脑风暴时,佟舍彩说话了,比面具人更有压迫感。
“找到你了~”语气无比轻柔,又充斥着芳若能腻死人的甜腻感。
与之完全相反的杀意与攻击,就如狂风骤雨般,向下席卷而来。
面具人抬手抵抗。
在烟尘消散之后,本就遭到破坏的地面现在更是满目疮痍。
而时氿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你们……能不能从我身上下去!!!”
时漠嘴角冒血一脸冷漠“不行,我动不了。”
钝痛感从已经有些失温右手传来,“不行,我也动不了。”
炸裂声一次又一次响起,飞沙走石,地面震颤,时氿他们因为佟舍彩的灵力四处撞来撞去,又被面具人的灵力接了一下,使其不至于被友军误伤性弄死。
现在,就连时氿也开始怀疑面具人是时家长老派出来的人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若真是时家长老派出来的,那么面具人绝对不会去招惹佟舍彩。
不去招惹佟舍彩一定是最重要的第一条。
而现在面具人居然还在挑衅佟舍彩。
“怎么这么生气?谁惹你了?”
“还是说……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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